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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江兄你听朕给你狡辩
    许久过后,朱木匠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江宁,一脸正色道:“江兄,你想不想入朝为官?

    兄弟我有门路。

    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儿你一概不用操心,兄弟我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听闻此言,江宁顿时愣在原地。

    在大明朝当官,这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见江宁愣住,朱木匠以为他不信自己,赶忙急切说道:“江兄,兄弟我可是认真的,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就去安排。”

    江宁赶忙回应:“朱兄,不是兄弟信不过你的关系和背景,实在是我从来没动过当官的念头。

    更何况,老朱家的官,给狗当狗都不干。

    兄弟劝你一句,这当官的事儿,你也别跟着瞎掺和,这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朱木匠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嚷道:“江兄,你这说的叫什么话?

    什么叫老朱家的官给狗当狗都不当?

    老朱家的官怎么就不好了?”

    江宁冷笑一声,说道:“朱兄啊,要说这事儿,兄弟我可得跟你好好唠唠。”

    朱木匠冷哼一声,“兄弟我洗耳恭听。”

    江宁接着说道:“大明朝的俸禄,那可是历朝历代以来最低的,这点兄弟我没说错吧?”

    朱木匠听了,面露尴尬,无奈地点了点头。

    江宁又道:“你瞧瞧如今这朝堂,十个官员里头有九个都贪,剩下那一个不贪不占的,也就是混吃等死,啥事儿也不干。

    想当清官,难;想当贪官,也不容易;可要是想当个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那更是难上加难。”

    朱木匠听了,脸色愈发难看,赶忙开口辩解:“江兄,话可不能这么说。

    虽说现在朝堂上多数官员确实有贪污受贿的情况,但也还是有不少真心为朝廷效力做事的,你不能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了呀。”

    江宁接着笑着说道:“朱兄,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讲的党争吗?

    这一年之内,两位皇帝接连驾崩,如今新皇登基,还是个少年天子,根本镇不住朝堂。

    接下来,朝堂上的党争势必会愈演愈烈。

    这个时候入朝为官,就算你不想同流合污,也难免会被卷入其中。

    党争啊,那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稍有不慎,就是满门遭殃。

    兄弟我现在虽说孤身一人,但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朱木匠听了这话,双眼瞪得老大,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开口说道:“江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不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江宁闻言,笑着说道:“朱兄啊,接下来这党争只会愈演愈烈,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

    少年天子镇不住朝堂,肯定要扶持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心腹人手,如此一来,必然要清理一波人,这过程中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朱木匠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江兄啊,凭你的才智,进了朝堂,必定能大展宏图,怎么会轻易被人算计呢?”

    江宁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朱兄啊,你知道党争的根源是什么吗?

    是利益啊!

    朝堂上的利益就那么多,人人都争着抢着去分一杯羹。

    就算我本事再大,又能在这漩涡里坚持多久?

    再说了,你就算背景再硬,难道能让我一下子就当上一品大员,甚至入阁拜相?

    即便真能如此,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面,我也应付不来。

    所以啊,朝堂的浑水,你我都别去蹚,我是肯定不会入朝为官的。”

    朱木匠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江兄,那你说说,照如今朝堂这形势,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江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若我没猜错,接下来皇帝会扶持一位心腹,大力栽培,让其权倾朝野。

    然后借他之手来一场大清洗,以此掌控朝堂话语权,这样少年天子的皇权才能稳固。

    之后,皇帝会重用自己的人,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朱木匠赶忙追问道:“江兄,那接下来呢?”

    江宁又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接下来,那些要被清理的人也不傻,肯定会拼命反抗,所以就会出现我说的党争愈演愈烈的局面。

    到时候,皇帝肯定会全力扶持自己的心腹,甚至可能会彻底放权。

    这其中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就拿本朝的武宗正德皇帝来说,刘瑾权倾朝野,不就是正德皇帝推出来制衡朝臣的吗?

    不然,刘瑾一个死太监,怎么能被人称作‘立地皇帝’呢?”

    这时,一旁的管家老魏手中的茶杯突然径直掉落,“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朱木匠抬头望去,老魏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公子息怒,老奴年纪大了,手脚实在不听使唤了。”

    说罢,便急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

    朱木匠见状,也不再理会,又转头向江宁开口问道:“若是皇帝彻底放权给心腹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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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怎样?”

    江宁微微一笑,说道:“刘瑾最后是什么下场?

    历代皇帝何尝不是被朝臣所掣肘。

    正德皇帝无奈之下,不也只能将刘瑾千刀万剐。

    这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不得不让人警醒啊。”

    朱木匠听了,脸色顿时铁青,显得十分难看,随后开口道:“江兄,难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江宁笑着打趣道:“朱兄呀,你把自家木材生意打理好就行了,朝堂上的事儿,还犯不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操心。

    要兄弟说,你这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时朱木匠看向江宁,急忙说道:“江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说罢,一脸期望地盯着江宁。

    江宁无奈地叹口气:“朱兄呀,你怎么就听不进劝呢?

    我都反复说了,老朱家的官,给狗当狗都不干,不信你问问旺财。”

    说着,江宁转头对着门口的大黄狗喊道:“旺财!朱公子准备安排你到朝廷里当官,你去不去?”

    只见旺财“蹭”地一下跳起来,撒腿就跑,跑出去老远都没回头。

    随后,江宁笑着对朱木匠说:“朱兄,你瞧见了吧,老朱家的官,连旺财都不愿意当,你又何苦为难兄弟我呢?”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

    朱木匠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给江宁倒酒。

    江宁不禁眉头紧皱,开口问道:“朱兄,你今儿个这架势,该不会是想把兄弟我灌醉吧?

    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兄弟我酒量可大着呢,千杯不醉。”

    朱木匠听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江兄,咱不谈朝堂那些事儿了。

    兄弟我家里也是一堆烦心事,你能不能到兄弟家帮衬帮衬我?”

    江宁疑惑地问道:“你家里能有啥事儿啊?”

    朱木匠一脸尴尬,苦笑着说:“我家的事儿跟朝堂上的情况差不多。

    如今我年纪轻,我爹和我爷爷留下的那帮老伙计,没一个听我指挥的。

    他们都盼着我啥事儿别管,把大权彻底交给他们。

    可要是真这样,这偌大的家业迟早得败光啊。”

    江宁听了,眉头紧皱,开口道:“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的家业也就是我的家业。

    这帮人竟然妄图掏空我的家业,这我可绝不答应。”

    朱木匠听闻,顿时满心欢喜,急切说道:“江兄,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再这么下去,咱兄弟俩的家业可就真要败光了。

    到时候,咱俩就得跟我那老祖宗一样,拿个破碗上街要饭咯。”

    江宁沉思许久,缓缓开口:“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那些老家伙,不见得就是一条心。

    咱们可以拉拢一部分人,去对付另一伙,瞅准时机,让他们自相残杀、窝里斗。

    咱俩呢,就在中间把控局势,趁机消耗他们双方的实力。

    与此同时,咱们悄悄培养自己的人手。

    等两边实力都被削弱得差不多了,他们肯定都得指望咱们兄弟俩来主持大局。”

    朱木匠听得满心欢喜,不停点头道:“江兄,我也是这么琢磨的。

    可关键是,兄弟我手头没人可用啊,所以就想着重点培养你。”

    江宁目光直直地盯着朱木匠,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终究还是要对伸出罪恶的‘黑手’,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放过我了?”

    朱木匠听了,尴尬地笑了笑。江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谁叫咱俩是兄弟呢,你的家业就是我的家业,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家业被人败光。”

    听到这话,朱木匠顿时兴奋地说:“江兄,既然如此,兄弟我马上安排你入朝为官!”

    江宁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心里暗自嘀咕:这朱兄莫不是喝了假酒?

    明明在说他家的事儿,怎么又扯到让我当官上了。

    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朱兄,咱正说你家里的事儿呢,别扯当官的事儿,别转移话题。”

    江宁一脸正色道:“朱兄,我是念着咱俩的兄弟情才帮你。

    你要是还一门心思想拉我入朝为官,兄弟我可就跟你割袍断义!”

    闻听此言,一向雄辩的朱木匠,在正气凛然的江宁面前,实在没脸再诡辩下去。

    时至今日,他终于深切体会到何为正气凛然。

    想想自己,为啥总是把江兄的提醒当作耳边风呢?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悔不当初啊。

    随后,朱木匠站起身,对着江宁深深鞠了一躬,神情认真地说道:“江兄,兄弟不该企图拉你趟这浑水,是我做得不对,对不住咱兄弟间的情谊。”

    话毕,他眼眶泛红,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江宁见向来坚强的朱兄竟哭了,满脸不敢置信,忙问道:“朱兄,你怎么落泪了?”

    朱木匠哽咽着说:“江兄,虽说在外人看来我家大业大,可实际上,看似前途光明,我却看不见;道路曲折,我走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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