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风波

    晨光熹微，白洛川正在自己小屋前的空地上练习剑法。自从陌尘为他重塑经脉后，每日晨练就成了必修课。今天他特意换上了一件新做的红色练功服——布料是前几日从山下集市买来的，柔软透气，袖口和衣摆还绣着精致的火焰纹。

    "一、二、三……"白洛川默念着招式顺序，木剑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红衣随着他的动作翻飞，如一团跳动的火焰，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

    "谁准你穿红色的？"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白洛川吓得差点把木剑扔出去。他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来人的胸膛——陌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陌、陌玄大人！"白洛川后退两步，尾巴不自觉地炸了毛。自从上次被陌玄抱去见过陌尘后，这个魔道分身就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边，每次都要找点茬。

    陌玄眯起眼睛，绕着白洛川转了一圈，目光在那件红衣上流连不去："一只白狐狸，穿得这么艳，是想勾引谁？"

    "我没有！"白洛川脸瞬间涨得通红，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这只是普通的练功服……"

    "普通？"陌玄冷笑，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领口开这么大，给谁看？"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白洛川的锁骨，惹得小狐狸一阵轻颤。

    白洛川委屈极了："这明明是标准款式……"他偷偷瞄了眼陌玄的衣着——对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劲装，领口开得比他还低，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陌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挑眉："怎么？允许主人看，不允许你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洛川急得直跺脚，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

    陌玄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白洛川的耳朵："那你是什么意思，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白洛川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行了。"陌玄突然退开，一脸嫌弃，"把这身衣服换了，看着碍眼。"

    白洛川低头看了看自己心爱的新衣服，小声道："可是……"

    "没有可是。"陌玄打断他，"要么换掉，要么我帮你撕了。"

    白洛川吓得抱紧自己："我换！我这就换！"

    他转身要跑回屋里，却被陌玄一把拽住尾巴："等等。"

    "啊！"尾巴被突然抓住，白洛川浑身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狐妖的尾巴是最敏感的地方，除了最亲近的人，绝不允许别人触碰。

    陌玄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恶劣地又捏了捏尾巴根："记住，以后不准穿红色。"说完，才松开手，看着白洛川跌跌撞撞地逃进屋里。

    关上门，白洛川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跳得飞快。他抱紧自己的尾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陌玄手指的温度。为什么陌玄大人总是这样欺负他？是因为讨厌他吗？还是因为……

    "在想什么？"

    "哇啊！"白洛川惊叫一声，抬头看到陌尘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恩……陌尘！"白洛川慌忙爬起来，下意识地挡住身上的红衣，"您怎么来了？"

    陌尘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在看到那件红衣时微微停顿："新衣服？"

    白洛川点点头，又摇摇头："陌玄大人说……不准我穿红色……"

    "嗯。"陌尘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只是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随你喜欢。"

    白洛川瞪大眼睛："可、可是陌玄大人说……"

    "他是他，我是我。"陌尘淡淡道，手指不经意间擦过白洛川的脖颈，引起一阵战栗。

    白洛川困惑地眨眨眼。陌尘和陌玄不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态度差这么多？而且……陌尘明明知道陌玄欺负他，却从不阻止……

    "想不通就别想。"陌尘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继续练剑。"

    "是！"白洛川立刻把烦恼抛到脑后，欢天喜地地跟着陌尘来到院中。只要恩公……不，陌尘不讨厌他的衣服就好！

    远处的大树上，陌玄懒洋洋地靠在枝干上，看着院中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开羞辱

    三日后，玄天宗举行一年一度的"问道大会"，各峰弟子齐聚主峰切磋交流。白洛川本不想参加，却被陌尘命令必须到场。

    "你如今重修人道，需要多见世面。"陌尘如是说。

    于是白洛川战战兢兢地来到了主峰广场。为了不惹麻烦，他特意换上了一件素白长袍，连尾巴都小心翼翼地藏好。然而刚踏入广场，他就感到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有好奇的，有厌恶的，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敌意。

    "看，那就是陌尘师兄养的狐妖……"

    "听说为了救他，师兄损耗了半生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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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就是妖，再装也变不成人……"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耳中，白洛川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低着头快步走向角落，想尽量减少存在感。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白洛川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拦住去路。白洛川抬头，看到几个身着蓝袍的弟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是青云峰的弟子，一向与陌尘所在的天枢峰不和。

    "各、各位师兄好。"白洛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要绕过去。

    "别急着走啊。"为首的弟子拦住他，"听说你剑法得了陌尘师兄真传，不如给我们开开眼？"

    白洛川连忙摇头："我修为尚浅，不敢献丑……"

    "怎么，看不起我们？"那弟子脸色一沉，"还是说，你只会那些勾引人的妖术？"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白洛川耳朵通红，尾巴不自觉地露了出来，在身后不安地摆动。

    "我……我没有……"他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那为什么陌尘师兄对你另眼相待？"那弟子逼近一步，"听说你晚上都是睡在师兄房里的？"

    "胡说八道！"白洛川终于忍不住反驳，"我只是住在偏院！"

    "急了？"对方得意地笑了，"看来传言不假啊，你确实……"

    "确实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众人回头，只见陌玄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方，正抱臂倚在一根石柱上，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

    "陌……陌玄大人！"青云峰弟子脸色一变。谁不知道陌尘的魔道分身性格乖戾，实力却与本体不相上下？

    陌玄慢悠悠地走到白洛川身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我当是谁这么吵，原来是我们家小狐狸。"他转向那几个弟子，眼神骤冷："你们刚才说，他什么？"

    "没、没什么……"青云峰弟子额头冒出冷汗，"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陌玄打断他，手指轻轻抚过白洛川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莫名的占有欲，"说他勾引人？"他突然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副尊容，也配被他勾引？"

    白洛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陌玄竟然在……维护他？

    那几个弟子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滚吧。"陌玄厌恶地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待那些人屁滚尿流地逃走后，他转向白洛川，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戏谑："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白洛川确实感动得眼眶发热，但下一秒，陌玄的话就让他的感动烟消云散：

    "要勾引也只能勾引主人，懂吗？"陌玄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些杂鱼说话，小心我……"

    "你怎样？"白洛川不知哪来的勇气，抬头瞪他。

    陌玄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我就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白洛川气呼呼地推开他："你……你不可理喻！"说完，转身就跑，尾巴气得炸成了鸡毛掸子。

    陌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正要追上去，忽然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古松——陌尘正站在树影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两人隔空对视，陌玄挑衅地挑了挑眉，用口型说道："你的小狐狸真可爱。"

    陌尘眼神微冷，转身离去。但陌玄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否则自己早就被收回去了。

    修炼"指导"

    问道大会后，白洛川更加刻苦地修炼。他不想再被人看不起，更不想辜负陌尘为他付出的半生修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剑，直到深夜才休息。

    这日傍晚，他正在后山练习一套新学的剑法，忽然感到背后有人靠近。以为是陌尘来检查进度，他欣喜地转身："陌尘！我已经能完整地……"

    话说到一半卡住了——来人是陌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失望了？"陌玄挑眉，"不是你那宝贝主人，很遗憾？"

    白洛川收起笑容，默默退后两步："陌玄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陌玄轻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夺过他手中的木剑，"你这剑法漏洞百出，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白洛川不服气："陌尘说我进步很大！"

    "那是他心软。"陌玄随手挽了个剑花，"来，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剑法。"

    不等白洛川回应，陌玄已经一把将他拉到身前，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姿势都不对，怎么发力？"

    这个姿势几乎是将白洛川整个搂在怀里，后背紧贴着陌玄的胸膛。白洛川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我……我可以自己来……"

    "闭嘴，认真学。"陌玄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手腕要这样转，看到没？"

    他带着白洛川的手腕做了一个标准的刺剑动作，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白洛川不得不承认，这一剑确实比自己练的漂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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