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房间顿时安静，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达比垂下头，为他的新同事默哀。
艾斯和佩特夏向零投去混合着不满和愤怒的视线。
dio捏了捏零的脸颊：“亲爱的，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紧绷的气氛放松下来，达比松了口气，艾斯和佩特夏也收回了视线。
哪里不满意……
零咬着唇，沉默了。
dio对她很好。
包吃包住，各种昂贵的东西也毫不手软。
dio带她去过几次会议，许多部下连得到dio一个眼神都激动得不行，而更多的在世界各地效力的人，根本没资格见到dio。
但dio不仅仅是吸血的时候，不吸血也会过来看看她，摸摸她的头。
这么一对比，dio已经很有耐心了。
可是……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dio不该是这个态度。
看dio和周围人的反应，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是哪里搞错了，还是她脑子的病又严重了？
dio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零的唇，把它从牙齿下解救出来：“没关系，说吧。”
零注视着迪奥深不可测的红眸：“我想你多陪陪我。”
既然搞不懂，那就想办法搞懂吧。
她对迪奥感到熟悉，那多待在一起总会想起些东西的。
“当然可以。”
dio的手往上，轻抚零的脸颊。
“你为了我的伤，那么勇敢地把血液献了出来，现在轮到我为你做点什么了。”
dio的红眸带着宠溺的笑意，甜蜜得让人头晕目眩。
某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浮现出来，零心中的违和感减少了。
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嗯！我想听你讲睡前故事！”
“听完就睡，今天不准再熬夜了。”dio将零从沙发上打横抱起，长腿一迈，抱着人走了。
等dio的身影彻底消失，达比脱力似地瘫坐在地。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零那家伙，胆子也太大了……”
居然敢指着dio大人说对他不满意！
达比从没见过这样的家伙，哪怕是敌人，也不敢对dio大人这个态度。
零不仅敢，事后还没受到任何惩罚，而且dio大人还接受了她的要求。
这也太……
总之，这是达比做梦都想不到的场景。
之前他还担心这个傻子同事会触怒dio大人，落得个凄惨的下场，毕竟开罗这种地方想找个宅宅朋友可不容易。
结果，人家混得比他还好！
艾斯和佩特夏也默默把零的重要程度提高了一点。
艾斯是单纯把dio大人重视的事情当成自己重视的事情。
佩特夏则是根据动物简单的上下级思维来理解。
当王遇到挑衅而不发怒，便意味着王对底下的那只动物极其喜爱。
考虑到王亲昵的动作和零身上浓郁的王的气息……
嗯，这母人是王的宠妃！
佩特夏肯定地点头。
与此同时。
零被dio抱进了他的卧室。
不是高塔上的那间棺材房，而是有床的那间。
古典奢华的装修，弥漫着书本的香气，是一间很漂亮的卧室，完全让人想不到曾经发生过那种惨剧。
零去过不少次棺材房找dio，但这间卧室还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跟艾斯去打扫的时候凑巧进去的。
零猜棺材那间才是正经用来睡觉的，这间卧室是用来进食、开party之类的。
就像人一样，如果将食物带到床上的话，会留下脏兮兮的碎屑，对dio这种洁癖来说肯定无法忍受……
嗯？
她为什么会觉得dio有洁癖？
零拍了拍额头。
她的病不会越来越严重了吧？
dio把怀里的零放到书架前：“想听什么故事？”
高大的书架顶到了天花板，满满当当地放着数不清的书。
“让我康康！”零兴高采烈地挑选起来。
《资本论》、《国富论》、《圣经》、《几何原本》、《纯粹理性批判》、《英国宪法》……
零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在原地。
这都啥啊？光看书名就想睡觉！
还有，为什么会有英国宪法？
吸血鬼学法律干什么？
看dio平时的样子，他完全没有半点要遵纪守法的想法吧……
零对这一排不感兴趣，去看另一排。
好家伙，这次连英文都不是，书名都看不懂了。
零又去看另一排。
映入眼帘的，是和其它地方一样摆得满满的书，以及……
被放在书本空隙里的头骨。
那是人类的头骨。
雪白完整，应该是经过了标本处理。
骨骼立体饱满，还很对称，能看出生前是个大帅哥。
为什么书架里会有个人头？
而且为什么她能看出人头帅不帅啊？她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总感觉也是和dio一样的法外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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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盯了人头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正要去摸它的头顶。
忽然。
dio瞬移到零身旁，抓住她的手。
零的手停在半空，没摸到。
零好奇地盯着头骨：“这是装饰品吗？”
就像吸血鬼巢穴里会有苔藓的蜘蛛网一样。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dio在朋友的单词上加重了语气，本该普通的词汇被舌头缓慢有力地吐出，透着一种诡异的愉悦。
像是在介绍自己珍稀的藏品。
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零朝头骨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摸你了。”
dio揉了揉零的脑袋：“没事，他不会在意的。”
dio从书架里抽出一本童话书，牵起零的手，带着她往床边走去。
零跟着dio，头却不老实地转回去看头骨：“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吗？”
dio把手里的书扔到床上，捏着零的下巴一扭，强行将她的视线从头骨移回自己身上：“不，他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零撇嘴：“这也太敷衍了，有谁你会觉得不是蠢货？”
dio俯下身，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庞逼近到零面前，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
零重重点头：“嗯！我喜欢你，想要了解你！”
她踮起脚尖，用脸颊蹭了蹭dio的脸颊，像小动物在表示友好。
忽然。
零又被瞬移了。
她和dio到了那张复古的欧式大床上。
dio坐在床边，她被dio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dio手上多了一本棕色的羊皮笔记本，封面的烫金花体字写着“diary”。
diary，日记。
这是日记本？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不对，他是只鬼。
零看着日记本，眼里是止不住的好奇。
dio把日记放进零手里。
零摸了摸日记本的封面：“我可以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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