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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4章 白虎议策
    1044 章:白虎议策(至元四十六年秋萧虎白虎殿议阿鲁台叛乱应对)

    至元四十六年秋的白虎殿,殿顶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淡青色,殿内列着十二根朱红立柱,柱上雕着缠枝莲纹,却难掩议事的凝重氛围。萧虎身着赭黄常服,端坐在殿中铺着白虎皮的御座上,案前摊着三张文书 —— 分别是那拉珠尔送来的 “援军启程奏报”、李衡发的 “蒙古故地安抚进展”,以及刚收到的 “阿鲁台联合察八儿袭扰怯绿连河驿站” 的急报。案角的鎏金铜炉燃着沉香,烟气袅袅,却没冲淡殿内的紧张。

    枢密院使伯颜身着紫袍,手持一卷军报,率先出列:“陛下,阿鲁台昨日已率五千骑兵,袭扰蒙古故地怯绿连河驿站外围,虽被李衡派吏员击退,却已造成三名校尉阵亡、十余匹战马被夺。据探子回报,阿鲁台还在派人联络斡端地区的忽都鲁帖木儿,似要扩大联盟,若不尽快遏制,恐有更多宗藩跟风反叛。” 他将军报递上,萧虎接过,指尖划过 “忽都鲁帖木儿犹豫未应” 的字句,眉头微蹙。

    中书省左丞相耶律铸紧随其后,手中攥着一本 “西北牧地调整册”:“陛下,臣连夜核对了阿鲁台部的牧地记录,其部原应配牧地两百顷,因察合台系旁支的特殊身份,元廷额外拨付五十顷,可阿鲁台仍私占阿尔泰山南麓三百顷,此次朝廷清退超占牧地,他便以此为借口起兵。臣以为,叛乱根源之一,是部分宗藩对‘牧地限额’仍存抵触,需在平叛后重新斟酌调整尺度。”

    吏部尚书哈剌哈孙则关注宗藩联盟的隐患:“陛下,阿鲁台能快速聚众两万,除私扩兵力外,还因窝阔台系察八儿的加入 —— 察八儿部虽弱,却代表了窝阔台系残余的不满情绪。若平叛时只惩阿鲁台,不抚其他宗藩,恐让窝阔台系、甚至术赤系的残余势力趁机联合,届时西北局势更难收拾。” 他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驿卒的脚步声,通政院使帖木儿匆匆进来,递上一封新的急报:“陛下,岭北行省奏报,忽都鲁帖木儿已派使者赴阿鲁台营中,似有结盟之意!”

    萧虎将急报放在案上,目光扫过殿内重臣:“看来此事刻不容缓。今日召诸位来,便是要析叛乱根源、定应对之策 —— 既要平得了阿鲁台,也要防得住连锁反叛。诸卿可畅所欲言,无需避讳。” 晨光透过殿窗,洒在重臣们的朝服上,一场关乎西北安稳的议事,在白虎殿正式展开。

    白虎殿议事的开场,并非直奔主题,而是先由各部门奏报与叛乱相关的近况,让萧虎与重臣们全面掌握局势 —— 从援军动向到宗藩反应,从粮草筹备到驿站安危,每一份奏报都透着细节,为后续析根源、定策略打下基础。

    通政院使帖木儿先奏报驿路情况:“陛下,自阿鲁台断西北粮道后,蒙古故地至中都的驿路虽仍通畅,却需绕走东部小驿,每日需多耗两个时辰。昨日怯绿连河驿站遭袭后,李衡已派五百名马倌协助驿卒巡逻,还在驿站周边设了三道预警哨卡,目前暂无大碍。只是斡端地区的驿路,因忽都鲁帖木儿的异动,已暂停普通公文传递,只留急报通道。” 他递上 “驿路巡查记录”,上面详细记着每日巡逻的人数、哨卡的位置,萧虎翻了两页,点头道:“驿路是消息与粮草传递的关键,需再加派兵力守护,绝不能让阿鲁台断了蒙古故地的驿路。”

    中书省右丞撒敦则奏报粮草筹备:“陛下,支援博罗大军的两万石青稞,已从岭北行省调出,由两百辆驿车运送,配备五百名骑兵护送,预计五日后抵达博罗大营;中都调拨的三万石粮草,也已装袋完毕,明日便可随那拉珠尔的援军启程。此外,还预备了一万石青稞,作为蒙古故地受袭部民的补贴,随时可调拨。” 他还带来了粮库官的呈文:“每袋青稞均称重五十斤,无掺劣粮,护送骑兵均选自中都卫戍军,战力可靠。” 萧虎道:“粮草是平叛的根本,需确保途中无失,若遇阿鲁台的劫粮队伍,可不必恋战,优先护粮草撤离。”

    枢密院副使孛罗奏报援军进度:“那拉珠尔将军的三万援军,昨日已行至蒙古故地的黑泉驿,预计十日可抵博罗大营。巴图额尔敦率前锋五千骑兵,已提前一日出发,沿途清理阿鲁台的小股巡逻兵,目前已肃清三处隐患。此外,阿术平章已从岭北行省调五千兵,驻守怯绿连河驿站,防止阿鲁台东扩。” 他还展示了援军的行军路线图,上面用红笔标注了每日的行军里程与宿营地点,萧虎指着图上的 “白水驿”:“此处是阿鲁台部的边缘控制区,让那拉珠尔多派探子,防其设伏。”

    这些近况奏报,让殿内重臣对叛乱局势有了全面认知 —— 阿鲁台虽有袭扰与联盟动向,却尚未形成气候;元廷援军与粮草筹备有序,仍占主动。耶律铸道:“陛下,从近况来看,咱们仍有时间析清根源、定准策略,不必急于求成。” 萧虎颔首:“正是如此,只有知其根源,才能对症下药,既平此次叛乱,又防日后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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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进入析根源环节,萧虎先让重臣们各抒己见,从不同角度拆解阿鲁台叛乱的缘由 —— 军事、治理、宗藩关系,各有侧重,殿内的讨论渐渐热烈起来,却始终围绕 “为何叛乱” 展开,无一句空言。

    伯颜从军事角度分析:“陛下,阿鲁台叛乱的直接诱因,是私扩兵力被朝廷察觉。据查,他此前登记部众八千户,却私下收拢散兵、招募小部落骑兵,实有部众一万两千户,聚兵两万,远超‘户出两兵’的惯例。朝廷清退牧地时,顺带核查兵力,他怕私扩之事暴露,才索性起兵,这是‘畏罪反’。” 他递上探子画的 “阿鲁台军营分布图”:“其军营分三营,中军驻杭爱山,左右营分别守斡难河、黑山口驿站,可见早有备战之心,并非临时起意。”

    耶律铸则从治理层面补充:“臣以为,深层原因是部分宗藩对‘牧地限额制’仍有抵触。阿鲁台部的牧地,即便清退超占部分,仍比普通部落多五十顷,可他仍不满足,觉得朝廷‘削其利益’。此外,朝廷在西北的实务官数量不足,对宗藩的诉求回应不及时 —— 阿鲁台曾派使者请求缓退牧地,却因实务官忙于蒙古故地事务,延误了回复,让他觉得朝廷‘轻视’,这才给了他煽动部众的借口。” 他翻出 “阿鲁台使者到访记录”,上面记着使者等待三日仍未得回复的细节。

    哈剌哈孙则关注宗藩联盟的推手:“窝阔台系的察八儿,是叛乱的重要推手。察八儿部失势后,一直想恢复窝阔台系的地位,便借机拉拢阿鲁台,许以‘战后分牧地’,两人一拍即合。此外,部分小部落因害怕朝廷清退牧地,也愿意跟随阿鲁台,觉得‘法不责众’,这才让叛乱有了规模。” 他还提到:“忽都鲁帖木儿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部的牧地调整已完成,且朝廷给了额外补贴,若阿鲁台不能给他更多好处,他未必会真的结盟。”

    萧虎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待三人说完,才开口道:“诸卿所言皆有道理,却可归为一点 —— 阿鲁台‘既贪且畏’,贪于牧地兵力,畏于朝廷追责,又有察八儿推波助澜,才酿成叛乱。若只看表面,定其‘畏罪反’,便漏了治理与宗藩关系的问题;若只怪‘限额制’,便纵了他的贪念。只有看清这两层,才能定好后续策略。” 他的话,让殿内的讨论稍歇,重臣们都在琢磨 “贪且畏” 三字,觉得切中要害。

    萧虎在听完重臣们的分析后,并未立刻定策,而是起身走到殿侧挂着的 “西北舆图” 前,指尖从杭爱山划过阿尔泰山,再到蒙古故地,一点点梳理叛乱的脉络,口中不时低声自语,似在整合所有信息,殿内的重臣们都屏息等待,无人敢打断。

    “阿鲁台的中军在杭爱山,这里是察合台系的旧地,他以为有地利可依,” 萧虎指着舆图上的杭爱山,“可他忘了,那拉珠尔熟悉杭爱山的地形,去年削藩时曾率军走过这里的每一条山路,援军抵达后,可从后山绕袭,断他的退路。” 他又指向斡难河驿站:“此处是粮道关键,阿鲁台派五千兵驻守,却多是小部落的散兵,战力不足,博罗大军若从正面攻,再派一支轻骑绕后,很容易夺回。”

    “再看宗藩动向,” 萧虎的指尖移到斡端地区,“忽都鲁帖木儿虽派使者,却未出兵,说明他仍在观望,只要咱们能快速平定阿鲁台,让他看到朝廷的实力,他便不敢轻举妄动。窝阔台系的其他残余,多分散在别失八里、阿力麻里等地,各自为战,难以形成合力,察八儿能调动的,只有八千骑兵,不足为惧。” 他回头看向重臣:“所以,此次叛乱,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是‘虚胖’—— 阿鲁台的兵力虽多,却杂;联盟虽有,却散;地利虽占,却非不可破。”

    他又拿起案上的 “蒙古故地安抚记录”:“李衡在蒙古故地做得好,已安抚了脱脱、弘吉剌等部,他们承诺不会被阿鲁台煽动,还愿派马倌协助守护驿路。只要蒙古故地安稳,咱们便可集中兵力对付阿鲁台,无需分心东顾。” 伯颜道:“陛下所言极是,阿鲁台的叛乱,看似有蔓延之势,实则根基不稳,只要咱们策略得当,很快便能平定。”

    萧虎走回御座,端起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缓缓道:“既然看清了根源与局势,策略便好定了 —— 核心是‘先刚后柔’,既要用雷霆手段平叛,快刀斩乱麻,防其蔓延;又要在平叛后施恩抚,安宗藩、稳部民,防日后再乱。这两点,缺一不可。” 他的话,为后续的策略讨论定下了基调,重臣们纷纷点头,觉得这是应对当前局势的最佳选择。

    议事进入定策略的关键环节,围绕 “雷霆平叛” 的具体措施,重臣们展开细节讨论 —— 兵力调配、进攻路线、时间节点,每一项都反复斟酌,确保 “快、准、狠”,能在最短时间内击溃阿鲁台的主力,防止叛乱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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