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 章:文治凝基(至元四十四年秋的双廷治世初象)(至元四十四年秋?双廷议事司与中都各署)
双廷议事司的案上,摊着厚厚的《虎榜取士任职册》,耶律楚材正与李默逐页核对。册中记录清晰:自龙虎榜开设至武虎榜落幕,共取士三百二十一人,其中汉地士子一百七十四人、草原子弟一百四十七人,任职覆盖右廷农耕司、左廷驿路司、双廷协调司等十二署,无一职全属单廷,皆按 “双法互济” 原则分配。
“农耕司三十人,汉地士子十八人、草原子弟十二人,” 耶律楚材指着册页,“汉士子主农时测算、水利设计,草原子弟主农牧衔接,比如吴焕带三名蒙古千户学江南水利,帖木尔(蒙古士子)教汉臣辨草原草色定农时 —— 这样才显互补。” 李默补充:“驿路司二十五人,蒙古子弟主骑兵护路,汉地士子主驿站登记,上月燕云粮运,就是他们一起优化路线,比往年快两成。”
萧虎来看册时,特意翻到 “双廷协调司”:“这四十六人,是关键。” 册中记载,协调司官员皆为 “懂双法者”—— 王恂(汉)与巴图(蒙古)共掌司事,下属或蒙古子弟通汉地算学,或汉地士子懂草原牧政。萧虎指尖在 “博罗(蒙古,通汉诗)、赵文(汉,通骑射)” 的名字上停顿:“让他们去处理南北商路纠纷,比单廷官员管用。”
取士中还有十八人入 “治世法馆”,负责整理双廷治世案例。其中蒙古士子野利合,将草原护牧与汉地 “仁政” 结合,编写出《牧农双兴录》;汉地士子柳清,把汉地书院制度与草原 “千户议事” 融合,拟出《双廷教化策》。耶律楚材道:“这些人是‘文治的种子’,将来能帮着传双法、固根基。”
册末的 “治世成效注” 更显扎实:虎榜取士任职三月,江南水利完工率提三成,草原驿马损耗降四成,燕云屯田增收一成五。萧虎合上册子,道:“三百人不多,却都是‘能用的才’—— 比空有虚名的世家子弟强百倍。”
江南平江府的水利工地上,吴焕正与蒙古千户帖木尔核对渠道路线。吴焕拿着《江南水利图》,标注 “此处需设渡槽,引河水入田”;帖木尔却指着图中草原牧区:“若渡槽太高,牧民的马群过不去,不如设可升降槽,农时升、牧时降。” 这建议让吴焕眼前一亮:“你懂草原牧群习性,这法子比我想的周全!” 两人按此修改,既解了农耕灌溉之需,又没碍草原马群通行 —— 这是虎榜取士后,双廷协作的典型场景。
驿路司的议事厅里,巴图与汉地校尉张勇正调整 “粮运计划”。巴图提出 “用草原骑兵分段护粮,每百里设一个骑兵哨”;张勇则补充 “在哨点设汉地驿站,储粮备马,骑兵换防时可歇脚”。两人还定了 “双哨制”:蒙古骑兵查沿途牧界,汉地驿卒核粮车登记,上月江南粮运至草原,没丢一粒粮,比往年少耗十匹驿马。张勇道:“以前各管各的,总出岔子;现在一起议,啥问题都能解。”
双廷协调司处理的 “燕云屯田纠纷” 更具代表性。蒙古千户阿勒泰想在屯田区多放牧,汉地农官却怕伤麦苗,争执不下。博罗与赵文奉命调解:博罗用草原《大扎撒》“牧界互让” 条款,劝阿勒泰 “麦苗熟后再放牧,可收麦秸喂羊”;赵文用汉地 “粮牧互济” 之理,让农官 “划出边角地给牧民临时放马”。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屯田增收一成,牧民也多收了羊饲料 —— 这正是 “双法互济” 的实效。
历法司的编修工作也融入双廷智慧。王恂编《虎历》续编时,蒙古书吏帖木格(虎榜取士)帮着补充 “草原转场与驿路错峰” 细节;汉地书吏则帮帖木格把蒙古文 “牧时” 译成汉文,标注 “对应汉地节气”。编好的历书,既有汉地农时,又有草原牧令,云州牧民按历转场,没再误过农时;江南农民依历播种,也没再遭晚霜 —— 历书成了双廷协作的 “活见证”。
合丹王的态度转变,始于一次草原牧群核查。虎榜取士的蒙古子弟帖木尔,用汉地算学帮他测算 “五十只羊过冬需储干草三百斤”,比草原老法子精准,少浪费两成草料。合丹王摸着算稿,对亲信道:“以前总觉得汉法软,现在才知,这算学能帮牧民省不少事 —— 帖木尔这孩子,没白去书院。”
阿勒泰的转变更直接。他的儿子阿勒赤(武虎榜取士)在虎卫营,用汉地守城术帮燕云挡住盗匪,还教草原骑兵 “看粮道地形设伏”,护粮时没再损过粮。阿勒泰去虎卫营看儿子,见阿勒赤与汉地武士一起练箭、一起议战术,笑着道:“以前怕你学汉法丢了草原本事,现在看来,你比爹会护牧、会打仗。” 他还主动找吴焕,要学 “江南水利的测算方法”,说 “草原也有小水渠,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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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馆的议事氛围彻底变了。以前讨论治策,蒙古那颜总说 “草原的事不用汉人管”,现在却常问 “汉地士子怎么看”“双廷协调司有什么建议”。一次议 “草原互市”,合丹王道:“让博罗来,他懂汉地商税,也懂草原交易规矩,让他拟个互市章程。” 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 —— 蒙古那颜们终于明白,双廷协作不是 “丢权”,是 “把事做好”。
甚至有蒙古那颜主动送子弟去虎都书院。云州千户帖木尔(非之前驿路司帖木尔),把两个儿子都送入学堂,说:“阿勒赤、博罗都学出了本事,我儿子也得学双法,将来才能管好牧群、帮好百姓。” 书院的蒙古子弟,从最初的二十人,增至四十人,与汉地子弟数量基本持平 —— 抵触的坚冰,终于被文治的实效融化。
周显的认知转变,源于一次江南粮运。他之前总怕蒙古官员 “蛮干”,可虎榜取士的蒙古千户帖木尔,不仅按汉地算学优化粮道路线,还主动提出 “用草原骑兵护粮尾,防盗匪偷袭”,粮运效率提两成,损耗降三成。周显对同僚道:“以前觉得蒙古人只会骑马,现在才知,他们懂牧、懂骑,咱们懂农、懂算,一起干,比单干强。”
卢景裕(汉地老儒)的转变更具象征意义。他曾反对蒙古子弟学儒术,认为 “外族难通圣贤理”,可看到博罗用《论语》“仁政” 解草原护牧,野利合用汉地算学算牧群饲料,他在书院课上道:“圣贤理不分族属,能护民、能治世,就是真学问 —— 咱们该跟草原子弟一起学,一起懂。” 他还主动教蒙古子弟《孟子》“制民之产”,用草原 “分牧场” 的事做注解,子弟们听得格外认真。
汉地农官们也不再 “守着汉法不放”。江南农耕司的汉臣,主动向蒙古子弟学 “看草色定农时”,在《农桑辑要》续编中加 “草原草色三阶对应汉地节气”;燕云的汉地驿卒,跟着蒙古骑兵学 “野外辨方向”,把 “看星象、辨风向” 的草原经验,添入驿站《护路手册》。农耕司的奏报里写:“双法互学后,农时测算更准,粮产比往年多收一成。”
最意外的是南宋遗臣沈知远(之前反对士子北上)。他看到吴焕、柳清等江南士子,在中都用儒术帮蒙古牧民、助草原治牧,还编出兼顾南北的《虎历》,便主动去双廷议事司,献上自己整理的《江南农谚集》:“这些农谚能帮着定农时,若能结合草原牧令,更能助双廷治世。” 周显接过集子,感慨道:“沈老终于懂了,治世不分南北,只分对错。”
萧虎的文治权谋,藏在 “取士标准” 的细节里。虎榜取士不唯 “学识”,更重 “双法适配”—— 蒙古子弟需懂汉地算学或农耕基础,汉地士子需通草原牧政或骑射常识,比如博罗因 “通汉诗、懂护牧” 中选,赵文因 “通骑射、懂算学” 入协调司。萧虎对耶律楚材道:“选的不是‘单廷才’,是‘双廷桥’—— 这些人能懂两边的话,才能解两边的结。”
他还通过 “任职分配” 暗推交融:农耕司、驿路司等要害部门,必设 “双廷主官”,比如吴焕(汉)与帖木尔(蒙古)共掌江南水利,巴图(蒙古)与张勇(汉)同管驿路,且 “主官无主次,按事分工”。一次双廷议事,合丹王提议 “让蒙古官掌主职”,萧虎却道:“谁懂谁主,比如水利事,吴焕懂设计,就由他牵头;牧群衔接,帖木尔懂,就听他的 —— 这样才叫‘任人唯贤’。”
萧虎还借 “治世考核” 巩固文治成果。每月让双廷官员报 “协作案例”,比如 “某蒙古官用汉法解牧群问题”“某汉臣用草原法优化粮道”,优秀案例编入《双廷治世录》,供取士子弟学习。他还定了 “考核硬指标”:双廷协调司官员,若一月无协作案例,需去书院重学;农耕司官员,若不懂草原牧时衔接,需去牧场实习 —— 这让 “双法互济” 从 “可选” 变成 “必做”。
对抵触者,萧虎也有柔性手段。合丹王曾反对蒙古子弟学汉法,萧虎没强压,只让帖木尔带着《牧农双兴录》去北馆,给那颜们讲 “用汉法算饲料、省草料” 的实效;周显曾不满蒙古官管粮运,萧虎便让他跟着巴图去看粮运,见骑兵护粮、驿卒登记配合顺畅,周显自会改观。耶律楚材道:“将军这是‘用实效代强压’,比下十道旨管用。”
右廷农耕司的案上,堆着虎榜取士汉臣的策论,每一篇都有 “落地痕迹”。吴焕的《江南水利策》,提出 “渡槽可升降”,已在平江府落地,解了农牧争水;卢明远的《粮道优化策》,用汉地算学算 “粮车日行里程”,配合草原骑兵护路,燕云粮运损耗降四成 —— 这些策论不是 “纸上文章”,是能安百姓的真办法。
历法司的文治成果更显着。王恂带着取士子弟编的《虎历》续编,不仅有汉地农时、草原牧令,还添了 “双廷协作注”,比如 “清明后五日,江南插秧、云州转场,需错峰用驿路”。历书发往各路后,云州牧民没再因转场误农时,江南农民也没再因插秧误粮运,户部奏报 “南北粮运衔接率提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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