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要是过去，自己好歹也要损上几句，万万不能嘴巴吃亏。如今心如止水，惊不起半点波澜。

    她虽年轻，已是满身伤痛。

    都怪自己年轻不懂事，莽莽撞撞多次做出错误决定，已经注定她后半生过的郁郁寡欢，味同嚼蜡。

    富家坡。

    晚上，小娟子可喜欢摆弄油灯了，看着火苗闪动倒映着地面忽明忽暗很有趣。

    一只硕大的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柜子下面出来往门口溜去。

    这可给小娟子吓的不轻，她跳起来大声叫喊：“老鼠！”

    小娟子扔下剪刀急里忙慌的往炕里头爬。

    付英娘回头看了一眼责怪：“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农村有耗子多正常！你们城里没有吗？”

    “它好大，这么大，不会吃人吧！”小娟子伸手比划着。

    “哪有那么大，太夸张了。它不咬人就爱啃东西。”

    “姥姥，你去打死它，不然我害怕！”

    “行！明天我去买点耗子药！这死东西又进家闹腾了！”

    晚上睡觉，小娟子把书包和本子，所有妈妈给她买的东西都搬到炕上被窝里。

    生怕被老鼠吃了，她自己也把头蒙起来，担心漏出去被耗子啃了鼻子。

    付英娘快笑死了。

    第二天，小娟子还睡着。

    堂屋里付英娘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

    小娟子听到锅铲碰撞的声音想睁眼，眼睫毛都糊住了，她想用口水润开，嗓子也干的厉害。

    太阳已经大高，被子只剩下自己这边，姥姥的已经叠好了放在墙角。

    小娟子惊坐起仔细检查自己的包，确认都完好无损才开始穿衣服。

    小娟子想帮姥姥叠被子，这被子又大又沉，她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卷起来。

    小娟子昨天睡的好热啊，就像睡在热铁板上，她上火了，鼻子里很不舒服，一动嘎嘎响。

    她轻轻揉了揉鼻子，里面就开始滴滴答答的掉出血来。

    “姥姥，姥姥！我鼻子流血了！”小娟子惊慌失措扬起头大喊着。

    付英娘进来一看吓坏了，小娟子整个脸上都是血，一股股的往外冒，小手捧着，衣服炕上流的都是。

    “这是咋的啦？出这么多血！咋办呀？”付英娘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都是用凉水给我洗的！”小娟子指着付英给她买的洗脸盆。

    付英娘赶紧盛了凉水给她清洗，黑红色的血液一串串流入水中迅速红了盆子。

    付英娘不停沾了凉水拍打鼻子，红了一盆用毛巾给她堵上再去换水，这么来来回回三四趟。

    “哎呦喂，这要流多少啊，啥时候能止住啊！”付英娘快吓哭了。

    “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在家都是这样的！”小娟子安慰姥姥。

    “你这是咋伤的鼻子，人家上火流血也就一点点，你这都流成河了！”

    “我二大爷家的大姐给摔的，只要上火就这样。”小娟子感觉血差不多止住了，她打了个喷嚏，有血块从鼻子里喷出。

    “这是啥呀！”付英娘担心流出其他东西。伸手揉搓血块仔细看着“不像是脑子！”

    外面的敲钟声响起，小娟子顾不得吃饭，拉着书包捏着鼻子要走。

    “给你拿个饼路上吃！”付英娘塞了一个饼给小娟子。

    村里的孩子如同小鸡去吃谷子一样往学校聚集。

    付英把小娟子送回老家后，又把小昭送到托儿所。

    她开始四处找工作，想要多赚点钱能把小娟子给尽快接回来。

    付英想去卖菜，院子里的邻居是批发商能帮她一下。

    每天晚上，付英都会早早把第二天要的菜和人家说一遍，方便她送了小昭就直接可以拿了去卖。

    菜时好时坏的，别人都缺斤少两，好菜里面捆坏菜，付英也做不出来。

    有时候碰上硬要多拿的她也就同意了，几天下来也没赚到什么钱。

    付英不得不承认自己不适合做生意，有一次，零钱还没找人家就走了，付英心里惴惴不安一天，直到第二天人家来了，她还了钱才安心。

    小昭在幼儿园大杀四方，想要什么就抢，抢不到就咬，吃饭到处乱吐，站着尿尿，老师训斥她，她就和老师撒泼打滚，特别难管，搞得老师焦头烂额。

    付英多次被叫到托儿所，老师说这个孩子太难管不想要，付英不得已多加了钱给老师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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