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荀氏子彧,德性温良,才识明达,夙着贤声,久参机务。秉心清正,持身端肃,既协朕躬,复孚众望。
今特晋封尔为皇贵君,赐居昭阳殿,授金册宝印,协理六宫,辅朕内治。钦哉!”
此诏一出,荀彧正式入主后宫,位极人臣,亦极君恩。
荀彧缓步上前,从容接旨,心中却掀起波澜。
他竟真的入了她的后宫。
不是谋臣,不是心腹,而是她的枕边人。
他原以为陈登封后已是定局,自己能常伴王镜左右便足矣,却没料到会得这样一份册封。低头看着圣旨上工整的字迹,王镜平日里的模样在脑海里愈发清晰,那份藏在心底的情意,竟也跟着愈发浓厚,沉甸甸地落满了胸腔。
册封典礼办得隆重,流程一一走完,直到踏入昭阳殿的门槛,他才稍稍定了神。
没等他多梳理心绪,殿外便传来内侍的通报:“陛下今夜召皇贵君侍寝。”
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明明早该想到会有这一日,就像分东西时明知会轮到自己,面上却要装得不在意,可心底的紧张与期待,早已像鼓点般敲个不停。
入夜,昭阳殿内红烛高烧,锦帐低垂,与寻常婚房别无二致,是皇帝特意下的恩典。
荀彧沐浴更衣毕,身着朱红嫁衣,衣上金线绣鸾凤和鸣,广袖垂落如云。
侍从为他熏香,珍珠粉敷面,玫瑰油润发,连指尖都染了淡淡的香气。
他静静立于镜前,看着镜中人。眉目如画,却因紧张而微微绷紧,像是等待一场迟来的梦。
殿外传来脚步声,侍从低呼:“陛下驾到——”
荀彧深吸一口气,转身迎驾。
王镜踏入殿门,未着华服,只穿了一身素色常服。
荀彧见状,起身行礼,却被王镜一把扶住手腕:“不必多礼。”
她牵着他的手,一同坐到榻上,温声道:
“文若,皇贵君之位,其实更像是兼任。”
“你有昭阳殿,有宫人伺候,但不必日日困在宫中。你仍是尚书令,是我的丞相,该上朝上朝,该议政议政……我不想埋没你的才干。”
她顿了顿,轻叹:“正因你担子重,我才没让你当皇后……你可明白?”
荀彧静静听完,唇角微扬,反握住她的手:“臣明白。陛下为臣思虑周全,臣……一切都听陛下的。”
荀彧对王镜的爱,藏在行礼的弧度里,浸在“为主公分忧”的赤诚中,是刻入骨髓的敬慕与臣服。
他望她时,眼底总盛着一汪温泉,映着她从郡主到皇帝的每一步成长。这不是寻常男女的痴缠,而是见证自己选定的君主踏碎荆棘、登临高处的欣慰,是“得君如此,夫复何求”的满足。
只要她回头,便能看见自己躬身守候。
被她指尖划过的战栗、被她吻住的悸动、被她调侃的羞赧……
他们的缱绻,是礼法之外的意外,也是心之所向的必然。如初春嫩芽一般,不管不顾地疯长。
可只要王镜不先说、不更进一步,他便不宣之于口,只以本分藏心思,用侍奉作掩护。
于他而言,留在她身边便足够。
哪怕只是做阶石,看她号令天下、光照四方,已是此生圆满。
如今能光明正大地厮守,即便不是正室,也无妨。
…
荀彧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色香囊,递到王镜手中。
香囊针脚不算精细,却绣着一株挺拔的君子兰,清雅如他本人。
“臣的绣活粗陋,只会绣这个……就当是,把心也给了陛下。”
王镜接过香囊,指尖抚过那株兰草,忽然轻笑:
“文若的心意,我收下了。”
她将香囊系在腰间,又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不过……我更想收下你的人。”
荀彧耳尖一红,却并未躲开,只是轻声道:
“臣早就是陛下的人了。”
烛影摇红,帐暖春深。这一夜,没有大婚的繁琐礼节,没有群臣的朝拜喧闹。只有她与他,十指相扣,心意相通。
王镜将荀彧抵在书案前,指尖划过他微敞的衣襟,笑意慵懒:“文若今日熏的什么香?这般好闻。”
荀彧喉结微动,低声道:“是陛下赐的沉水……”话音未落,便被封住了唇。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案上纸张散了一地,未及扫落的被随意垫在身下,纸页窸窣作响。荀彧咬唇隐忍,却仍……
王镜低笑,指尖摩挲他泛红的眼尾:“文若平日最守礼,怎么今日偏在圣贤文章上……”
荀彧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颈,难得强势地吻了回去。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些经史子集、礼法规矩,此刻都比不上怀中人的体温珍贵。
荀彧将外袍垫在王镜身下,生怕案木硌疼了她。指尖划过两人时,他忽然叹息:“好近……”
荀彧眸色幽深,“臣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如此……亲近陛下。”
太近了。近到仿佛要透过彼此的单薄皮肉,显出形来。
王镜耳根一热,哑声道:“那便继续……往后我们日日如此。”荀彧闭眼轻笑:“……好。”
昭阳春暖,帝君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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