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陈登的住处。
彼时,陈登立于庭前,青绿色的广袖长袍随微风轻拂,衬得他温润如玉,却又坚韧如竹。他微微垂首,翡翠般的清透眸子含着笑意,指尖轻抬,一只翠羽小鸟正停在他修长的指节上,啾鸣两声,歪头蹭了蹭他的指尖。
听到脚步声,陈登回头,见是王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便行礼道:“主公——”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连忙改口:“陛下。”
王镜轻笑,伸手扶起他:“在我身边,无妨,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陈登耳尖微红,却也不扭捏,笑着引她看,自己掌心里的翠羽小鸟:“这鸟儿不知从何处来,一飞来就落在我手上不肯动,这般亲人,说不定是家养的。要是这样,得尽快找着它的主人送回去才好……”
王镜没去看那只小鸟,只定定地望着陈登的侧脸,心思悄然飘远——
初次相遇时,陈登在田里摸鱼,看到路过的王镜,抬头冲这个外乡人展颜一笑。
第二次见面,他已经是东阳县县令,身着靛青色的官袍,腰间佩着青玉莲花佩,气质斐然。后来,他邀自己一起钓鱼吃鱼,共赏暮色中的萤火虫。
再后来,她招揽陈登,他先后成了她的广陵太守、徐州刺史,一心治理徐州。
面对流寇侵扰,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保护年幼的孩童;为了骗过陶谦,他与自己默契地逢场作戏,袖中的手十指相扣;早春的雪落在徐州街头,共撑的油纸伞积了薄霜。
旱灾肆虐,他们共同抗旱救灾,也就是在那时,情愫在两人之间慢慢滋生。陈登曾偷偷吻过她,后来她主动找他质问,两人也因此捅破窗户纸,确定了关系。
在一起后,陈登总愿为她洗手作羹汤。批奏折到三更,总能看见他提着灯笼在廊下等。有时撒着娇要休沐,其实是想带她去新发现的池塘。私下相处,互诉情意,陈登偶尔还会像个孩子似的,跟她告状、耍点小性子。
微服私访、同游民间的日子也格外美好。在茶棚听老者称他们为一对恩爱眷侣时,他的耳尖会红得像颗山楂果。
为御黄河水患,陈登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终因积劳成疾,卧病不起。彼时,她于榻畔轻歌伴他入眠,恍若昨日,历历在目。
还记得有次刺客突至,陈登为护她周全,面颊遭创见血。事后却担心自己容颜有损,怅然不已,可爱可怜。
陈登就像这乱世里的一股清流,浊世里的一朵清莲,始终守着自己的本心。在这战火纷飞,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唯有他忧国忧民,视人命为至贵。
“主公。”他唤她时,眼睛里永远映着十七岁那年的粼粼波光。
一声主公,一生主公。王镜一路颠沛,不断成长,直至称帝,这一路上遇到过很多人,也经历了无数的相遇和分别。乱世中生死无常,人心易变,可不管局势如何变幻,陈登总是会等自己回去吃饭,闲暇时还会撒娇让自己陪他钓鱼。
这一次,王镜想和他共赴一个未来——同赏稻禾清梦,共享人间盛世。
她又细细数着陈登的优点,发现他确实符合自己心中皇后的要求。
出身清贵,陈氏乃徐州名门,世代忠良,既非寒门难服众,又无外戚专权之患。
才德兼备,治水患、兴农桑,任徐州刺史时路不拾遗,百姓称颂。
性情温润,似竹可纳霜雪,如莲不染淤泥。
赤诚相伴,从田埂少年到庙堂重臣,十余年如一日,是她颠沛时永不熄灭的灯盏。
论外貌,更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间既有世家公子的矜贵,又含着几分书卷气的温润……
……
王镜忽然抬手,捧住陈登的脸颊。
“元龙。”她轻声问,“你想不想做我的皇后?”
陈登怔住,瞳孔微微放大,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他与王镜认识不是最久,家世不是最高,容貌也不是最出众。
他本以为,能陪在她身边已是幸事,从未奢望过那个位置。
原来今天飞来的那只鸟儿,竟然是喜鹊。
陈登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只听见王镜说,“为君者,高处不胜寒。身处万人之上,亦是立于无人之巅。元龙,你愿不愿意到我的身边来,陪我一同度过?“
那一刻,陈登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轻轻点头,然后一步步走到王镜身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我愿意。”
他一步步走到王镜面前,像走过这些年并肩的岁月,从田埂到朝堂,从广陵到翊京。
王镜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便说定了——我的皇后。”
……
翌日朝会,王镜当众宣布立陈登为后。群臣虽有讶异,却无人反对。
荀彧微笑不变:“陈元龙爱民如子,正合母仪天下之德。”
郭嘉语带调侃:“陛下与元龙钓了这么多年鱼,总算钓到一条大的。”
贾诩意味深长:“外戚无权,帝后同心,实乃新朝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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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台择定吉日,王镜遣杨修为使者,持雁、璧、帛、酒等聘礼,至未来皇后家族宣诏。
陈府正厅,香案高设,红绸铺地。
杨修手持诏书,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陈氏子登,温良恭俭,德才兼备,堪为六宫之主。今以雁璧为聘,立尔为皇后,择吉日入主中宫。
特赐封号曰“元懿”。“元”者,始也,贵也,喻其为朕嫡配,居后宫之首,承社稷之基;“懿”者,德也,美也,赞其淑德懿行,足为天下表率。
望皇后益修德业,上奉宗庙祭祀,下抚六宫秩序,与朕共守社稷,同育万民。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陈珪立于堂下,听着诏书,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真的如此争气,能登上皇后之位,这份荣耀远超他往日的期盼。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叩首:“臣,领旨谢恩!”
待杨修离去,陈珪拉着陈登的手,眼眶微红:“当年有相士说你‘命格不凡’,我还当是哄人的话……原来竟是应在此处。”
陈登抿唇一笑,眼中却闪着泪光:“父亲,我……”
陈珪拍拍他的肩,声音温和:“陛下待你真心,为父看得出来。你既选了这条路,便要好好辅佐她。”
“后宫虽无纷争,但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如今你身份不同,往后在宫中需谨言慎行,既要恪守本分,也要懂得照顾自己。
你们二人成婚之后,更要相互扶持、彼此体谅,莫要辜负了这份缘分,也莫要辜负了陛下的看重……”话语间,满是为人父的牵挂与期许。
陈登郑重点头:“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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