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太敏感了吗？”青鸟皱眉。
富江摇头。“如果我真的想让他过自己的生活，此时是未来却身处过去的我能做很多。”
就好像他刚刚才和青鸟说的，他堵住那个漏洞，把能够进到城堡里的方法教给青鸟。
让青鸟封印优弥的灵感。
只要能断绝和这边的缘分，就算没有视力，那孩子也会成长为优秀的大人。
“只有这些吗？”青鸟继续询问。“到这里都可能只是阴差阳错的巧合。”
他回忆着富江只言片语中提及的未来，又再问：“你好像说过也涉及到下一世的让。”
富江的脸肉眼可见的又白了几分，他点点头，“让为了不使我和优弥的灵魂被吞噬，化身了咒灵，以自己制衡压制了怨孤娘八十年，直到灵魂差点耗尽。”
“所以不关你的事，是命运。”青鸟找到了可以反驳富江那套自我理论的点。
富江摇头。
“能阻止。”他垂着眼眸。
素盏鸣尊将壬生城圈了起来，才让五条悟死后百鬼座让失去持续诅咒他的源头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怨孤娘虽然主要的执念是他的灵魂，但正是因为得不到邪念怨念的补充才会逐渐虚弱。
现在的他很清楚，因为他用灵魂封印了伊邪那美的心脏，所以高天原不会放任他的灵魂泯灭。
他们更害怕那份力量落到魔神怨念集中体的怨孤娘身上。
就算他们觉得泯灭自己这个麻烦以后再出手解决怨孤娘，至少他的朋友们不会同意。
来壬生城接走优弥的卖药郎和从壬生城封城起就一直守在那里的须佐都是证据。
而且，还是那个原因，他才是上游，想要做出改变太容易了。
“那个孩子是怎么变成你的？”青鸟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富江沉默了一会突然叫出了一个名字：“帝释天。”
青鸟眉立刻皱起。
他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这也是富江的朋友。
“他对优弥用了幻术，优弥为了变成我封印了所有的记忆，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一切。”富江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平缓，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实际上他说的并不准确。
唯独有一份记忆，富江没有感觉让优弥去体验。
但是就如他说的那样，优弥不是他，他却是优弥。
两个人无法被分割。
“你也会中幻术吗？”青鸟眉头皱得更紧了。
富江年少时其实与幻术的相性非常高，可能是因为幻术至今都被视为非主流的修行类目，所以他没有在此道上深入。
后来他的右眼被两面宿傩挖走，在他完成彼世创立后，天之御中主神将自己的右眼亲自赠与他。
因为那只眼睛的原主人太强大，世间任何幻术都无法欺骗那只眼睛。
所以富江自然而然的就对所有的幻术免疫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富江无法再准确的使用出任何幻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自然也欺骗不了其他人。
原本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遇到了帝释天。
那是一个和那个鬼一样主修幻术的家伙。
他的幻境十分强大，强大到连富江都能会被拉进去。
如果不是因为帝释天无法勘破富江的内心，或许富江也会沉迷于他的幻境。
“优弥的时候这只眼睛被封印了。”富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如果幽优弥的那一世还带着这只眼睛的话，或许连活到学会说话都困难。
“就是说那位天人王也插手了吗？”青鸟追问。
富江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青鸟的意思，不确定的摇头。“他当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
从优弥转变回富江后，他状态其实不太好，很多东西都没有顾着问，着急返回了壬生城。
“那就去见他吧。”青鸟行动了起来，抓着富江的手大步走出了还姓人间的城堡。
富江迷茫的跟在他身后，稍微快步一点勉强能跟住他的脚步。“要去哪里？”
“去天域见他，弄明白他到底是主动过去帮忙还是你安排的。”青鸟的思维非常直接。
既然富江正在为这个事情痛苦，那就把这个事情弄清楚。
到此为止前面的那三件事只是被富江强行揽到自己身上了，强行往巧合上撞的话还能说得通。
只有最后恰到好处出现的帝释天。
如果帝释天是自己去帮忙的，那就说明了富江此时为止为止负罪的一切都是过于敏感。
如果帝释天是被富江安排过去……那一定要确保富江执行这个计划。
“但是……”富江的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胆怯。
他很少会这样，就算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会让他害怕的事情都很少。
而他现在是在真心实意的害怕证实自己逼迫了优弥。
哪怕他觉得这已经是事实。他也依旧在害怕。
自己为了连他都不知道的或许无意义，只是贪生就逼迫了那个苦得眼泪堪比蛇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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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啊。”青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宝石一样的红眼睛与他对视着。“你做的任何事肯定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富江微微张了张嘴。
脑海里闪过了当年为了逃避高天原和魔神的围攻，他强行打开通往五百年后的未来，被夜斗找到。
夜斗将他送到了被他打开的空间裂缝中，对他说：“你的计划至今为止都很顺利，接下来会很难，一定要坚持住。”
那是对自己的安抚。
大概是未来的自己给身处于现在的自己的一点安慰和信号。
还有未来的巴卫，在取回所有的记忆后对自己说：“活下去才有可能等到奇迹。”
那是知晓他的未来的自己给他的话，但是他说如约的带回给自己。
处处都有未来的自己带给现在的自己让自己坚定走下去的信号。
就算不能相信现在的自己他也应该尝试着去相信未来的自己。
“青鸟？”富江看着青鸟，叫了他的名字一声。
“什么？”青鸟知道他想从自己这里寻求到什么。
富江问出了一个能佐证自己这个充满了希望想法的问题。“如果你在知道有可能改变我现在糟糕境遇，但是可能会导致历史改变，甚至影响到你的方法，你会去做吗？”
“会。”青鸟回答得毫不犹豫。
富江心中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他不怀疑青鸟会说谎。
因为雪梅就是这么做的。
两次从平安京回到现代之后，雪梅一直都在对他隐瞒星熊童子的死讯。
第一次是为了不影响历史的进程。
第二次是为了不让他第三次穿越时间回到过去。
富江现今的糟糕与痛苦都是从第三次私自穿越时间引起的。
但是青鸟保护了这一段历史。
他明显和雪梅产生了争歧，但是雪梅对他没有设防。
让他以一种绝对会让自己情绪失控的方法把真相揭露给自己，并且告诉了自己回来的准确时间和方法。
这不像是青鸟会做的事情。
“如果是我的命令不准你阻止，必须按照历史执行呢？”富江再问他。
青鸟沉默，隔了一会才说：“除非你动用了契约，或者决定带我一起痛苦。”
如果自己动用契约雪梅不可能对青鸟不设防。
如果自己准备带青鸟一起沉沦，他在未来的现代，不会表现出那样的温柔与宽容。
“如果都不是呢？”富江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希望。
青鸟沉默一瞬，他突然想起，看到的拥有与富江一样外貌的他的神明。
他说。
〖你正站在抉择点，吾知道你踏向不同道路的结果。〗
〖你正站在抉择点，吾知道你踏向不同道路的结果。〗
他回答：“那就是我知道经历过这些，我们会迎来我们所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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