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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8章 雪中围猎
    接下来是交换信物的环节。巴图送给王谦一把镶嵌宝石的蒙古刀,刀柄上刻着两人的名字;王谦则回赠那把王父珍藏的猎刀,刀鞘上已经请人刻了蒙古文的"兄弟"二字。

    "最后一步,"巴图笑着说,"咱们得在长生天见证下,互相起誓。"

    两人跪在雪地上,面向篝火。巴图先用蒙古语说了一段话,然后翻译给王谦听:"我,巴图,今日与王谦结为安达。从今往后,福同享,难同当。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的妻儿就是我的妻儿。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王谦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我,王谦,今日与巴图结为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的族人就是我的族人,他的草原就是我的家乡。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誓言一毕,萨满将一碗马奶酒洒向篝火,火焰顿时窜起老高。族人们齐声欢呼,歌声响彻夜空。

    "礼成!"巴图一把抱住王谦,"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了!"

    王谦也紧紧回抱:"大哥!"

    结义仪式结束后,盛大的庆祝活动开始了。蒙古族汉子们表演了摔跤、骑射等传统技艺;牙狗屯的猎人们则展示了精准的枪法和捕猎技巧。七爷和几位老人唱起了东北民歌,与蒙古长调相映成趣。

    杜小荷和乌云其其格坐在一起,看着场中央的表演。两个孕妇手拉着手,虽然语言不通,但眼神交流中满是温情。

    "弟妹,"乌云其其格用生硬的汉语说,"等孩子出生,让他们也结为安达!"

    杜小荷笑着点头:"一定!"

    王谦和巴图被众人灌了不少马奶酒,脸上都泛着红光。两人勾肩搭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各自的往事和未来的打算。

    "兄弟,"巴图拍着王谦的肩膀,"开春后,我教你骑马射箭!"

    王谦笑着应道:"那我教你用枪打猎!"

    夜深了,庆祝活动仍在继续。老萨满额尔德尼坐在篝火旁,看着这不同民族其乐融融的场景,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用苍老的声音吟唱起一首古老的祝福歌谣,众人安静下来,聆听这来自草原深处的祝福。

    杜小荷靠在王谦肩头,轻声说:"谦哥,今天真好啊"

    王谦搂紧妻子:"是啊,从今往后,我们有两个家了。"

    远处,1984年十一月最后的星光洒在雪原上,照亮了两个民族间这段珍贵的情谊。篝火旁,不知是谁先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民谣:

    "冬月里来风雪狂,

    汉蒙结义情意长。

    歃血为盟誓天地,

    兄弟同心万年长"

    腊月二十八的清晨,王谦站在屯口的老榆树下,望着远处银装素裹的山林。屯里的炊烟在严寒中笔直上升,空气中飘荡着炸丸子和炖肉的香气。

    "谦哥,想啥呢?"于子明搓着手走过来,嘴里呼出的白气在胡茬上结了一层白霜。

    王谦收回目光:"我在想,今年年货准备得咋样了。"

    于子明嘿嘿一笑:"我家还行,老娘腌了两缸酸菜,杀了头猪。就是肉少了点,不够分。"

    正说着,七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来:"俩小子在这嘀咕啥呢?"

    王谦扶住老人家:"七爷,我在想组织人进山打点野味,给屯里添些年货。"

    七爷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往年这时候,咱们屯都要组织冬围。这两年光景不好,都没人张罗了。"

    "冬围?"于子明好奇地问。

    七爷捋了捋胡子:"就是几个猎户一起进山,围猎大牲口。狍子、野猪啥的,打回来按户分。"

    王谦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去找老赵商量商量。"

    大队部里,老赵正在统计各家的年货情况。听说王谦要组织冬围,一拍大腿:"太好了!正愁怎么给五保户分肉呢!"

    "需要多少人手?"老赵翻着花名册问。

    王谦想了想:"五六个好猎手就行,人多反而容易惊动猎物。"

    "我给你挑人,"老赵说,"于子明算一个,再加上铁柱、二嘎子、刘老三,都是好手。"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第二天一早出发,目标是野猪沟和狍子岭,争取打两三头大牲口回来。

    回到家,王谦把计划告诉了杜小荷。妻子正挺着肚子在灶台前炸麻花,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要去几天?"

    "最多三天,"王谦帮她翻动锅里的麻花,"年三十前肯定回来。"

    杜小荷点点头:"多带点干粮,这天气冷得很。"她指了指灶台上的一个布包,"我给你准备了十斤粘豆包,还有两瓶辣椒酱。"

    王谦从背后搂住妻子,大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部:"辛苦你了,怀着孕还忙这些。"

    杜小荷靠在他怀里:"这有啥,屯里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正说着,王母和杜母一前一后进来,各自抱着刚做好的新棉袄。

    "谦儿,试试这个,"王母抖开一件厚实的皮袄,"里面絮了兔毛,保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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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母也不甘示弱:"这是我用老杜的旧军大衣改的,加了层羊皮里子。"

    王谦哭笑不得:"娘,妈,我就去三天,用不着这么多"

    "胡说!"两位母亲异口同声,"腊月里进山,冻掉下巴!"

    最后,王谦只好把两件棉袄都带上,答应看天气换着穿。

    第二天天还没亮,六人狩猎队就在屯口集合了。除了王谦和于子明,还有铁柱、二嘎子、刘老三和七爷的孙子小顺子。每个人都全副武装——猎枪、砍刀、绳索,还有各家准备的干粮。

    七爷拄着拐杖来送行,递给王谦一个小布袋:"狼尿,撒在营地周围,防野兽。"

    老赵代表大队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又特别叮嘱:"安全第一,打不着不打紧,全须全尾地回来!"

    爬犁缓缓驶出屯口,老黑狗跑在前面开路。这支队伍虽然人不多,但都是屯里数一数二的好猎手,个个精神抖擞。

    正午时分,他们到达了第一个狩猎点——野猪沟。这里山势陡峭,沟底有温泉,即使寒冬也有野猪来觅食。

    "分两组,"王谦布置任务,"铁柱、二嘎子去东面山坡;我、子明和小顺子去西面。刘老三带着狗在沟口守着,防止野猪逃跑。"

    众人点头应下,分头行动。王谦这组沿着西坡慢慢搜索,很快发现了新鲜的野猪脚印和拱土的痕迹。

    "不小啊,"于子明比划了一下脚印的大小,"起码二百斤。"

    小顺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我还是第一次打野猪"

    王谦拍拍他的肩膀:"跟着我们,别慌。记住,打野猪要打耳后,一枪毙命。不然受伤的野猪比老虎还凶。"

    三人循着脚印来到一处灌木丛前。王谦蹲下身,仔细听了听,隐约听到"哼哼"的声音。他做了个手势,三人慢慢散开,形成包围之势。

    "砰!"

    东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野猪的嚎叫和更多的枪声。王谦这边的灌木丛也猛地晃动起来,一头硕大的公野猪冲了出来!

    "打!"王谦大喊一声,三人同时开枪。

    野猪应声倒地,但很快又挣扎着爬起来,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它认准了小顺子,低着头猛冲过去!

    "小心!"王谦一边装弹一边大喊。

    小顺子吓呆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千钧一发之际,老黑狗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口咬住野猪的后腿!野猪吃痛,转身去咬狗。王谦趁机开了一枪,正中野猪耳后,结束了它的性命。

    "好险"小顺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王谦检查了一下老黑狗,幸好没受伤。这时,东面也传来欢呼声,看来铁柱他们也得手了。

    傍晚,两支队伍在沟口汇合。战果颇丰——两头大野猪,还有三只狍子。刘老三乐得合不拢嘴:"今年过年有肉吃了!"

    众人找了处背风的山坳扎营。野猪和狍子已经处理好了,肉挂在树枝上冻得硬邦邦的。篝火生起来,铁柱拿出带来的烧酒,每人抿了几口暖身子。

    "谦哥,讲讲你和巴图结拜的事呗?"小顺子兴致勃勃地问。

    王谦笑了笑,简单讲了讲草原上的经历。猎手们听得入神,不时发出惊叹。

    "要我说,谦哥就是仗义,"于子明喝得脸红扑扑的,"对蒙古兄弟如此,对咱们屯里人更是没话说!"

    众人纷纷点头。铁柱感慨道:"是啊,去年我家断粮,是谦哥送来半只狍子"

    王谦摆摆手:"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干啥。"

    夜深了,除了守夜的刘老三,其他人都钻进帐篷睡了。王谦躺在睡袋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思绪飘回了屯里。不知道杜小荷这会儿睡了没?肚子里的孩子乖不乖?

    第二天一早,队伍向狍子岭进发。这里地势平缓,桦树林和灌木丛交错,是狍子最喜欢的地方。

    "今天换个法子,"王谦说,"咱们围赶,把狍子往山谷里赶。"

    六人分成三组,呈扇形向山谷推进。老黑狗兴奋地在前面穿梭,不时发出低吠。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货!"于子明低声说,举起了猎枪。

    树林里窜出五六只狍子,惊慌地向山谷方向逃去。猎手们没有急着开枪,而是继续推进,把更多的猎物往包围圈里赶。

    突然,老黑狗狂吠起来,声音异常激烈。王谦警觉地停下脚步:"不对劲!"

    话音未落,一只体型巨大的动物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不是狍子,而是一头罕见的马鹿!这种动物平时很少出现在这一带,更别说寒冬时节了。

    "我的乖乖!"二嘎子瞪大了眼睛,"这得有四五百斤!"

    马鹿看到人类,立刻转身就逃。王谦当机立断:"追!这东西比十只狍子还值钱!"

    猎手们分散包抄,但马鹿速度极快,眼看就要逃出包围圈。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从山谷方向传来,马鹿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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