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玩偶》

    林小阳的手指刚触碰到那个玩偶，就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他缩回手，但目光却无法从那个玩偶身上移开。

    "这个多少钱？"他问旧货店的老板，一个驼背老人，眼睛浑浊得像蒙了一层雾。

    老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个不卖。"

    "为什么？它明明摆在货架上。"林小阳不服气地指着那个约三十厘米高的玩偶。它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深蓝色裙子，金色的卷发垂到肩膀，瓷白的脸上点缀着两团粉色的腮红。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玻璃眼珠——在昏暗的店里泛着诡异的绿光。

    老人咳嗽了几声："那东西不干净。上一个买它的人三天后就死了。"

    林小阳差点笑出声。他十四岁，早就不信这种鬼话了。再说，他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两年了，从没遇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五十块，我就要它。"林小阳掏出钱包。

    老人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你会后悔的。"但还是接过钱，用报纸把玩偶包了起来。

    临走时，老人抓住林小阳的手腕："听着，孩子。如果它开始移动，或者说话，立刻把它带到教堂去。"

    林小阳敷衍地点点头，心里暗笑老人的迷信。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新收藏品加入他的架子——那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古怪的玩偶和手办。

    回到家，父母还没下班。林小阳小心地拆开报纸，把玩偶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在阳光下，玩偶看起来更精致了，裙子上繁复的蕾丝花边和精细的刺绣显示出它不菲的价值。但那双眼睛林小阳凑近观察，发现那不是普通的玻璃眼珠，里面似乎有细小的纹路，像是真正的瞳孔。

    "真酷，"他自言自语，"说不定是古董。"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玩偶的脸，又是一阵刺痛。这次更强烈，让他差点叫出声。与此同时，他发誓看到玩偶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眼花了"林小阳摇摇头，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类似风格的玩偶，想弄清楚它的来历。

    晚饭时，妈妈注意到他手上的小红点："怎么了？被虫子咬了？"

    林小阳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提玩偶的事。父母从不理解他的收藏癖，总说那些东西"阴森森的"。

    当晚，林小阳做了个奇怪的梦。他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摆满了玩偶，全都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背对着他。

    "你好？"林小阳试着打招呼。

    女孩慢慢转过头——她长着和那个玩偶一模一样的脸，但更加生动。她笑了，露出两排过于整齐的牙齿："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林小阳惊醒了，浑身冷汗。窗外月光如水，房间里静得出奇。他正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像是关节活动的声音。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书桌——玩偶不见了。

    林小阳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黄色的灯光充满房间。玩偶确实不在书桌上，而是站在他的床头柜上，正对着他。

    "这不可能"林小阳的声音颤抖。他清楚地记得睡前把玩偶放在书桌上的。

    他伸手想抓住玩偶检查，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了。玩偶的脸似乎变了。不再是那种呆板的表情，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近乎恶毒的微笑。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林小阳猛地缩回手，把被子拉到下巴。"我在做梦，一定是还在做梦"他紧闭双眼，数到一百才敢再次睁开。

    玩偶还在那里，但似乎恢复了正常。林小阳长出一口气："果然是梦。"

    他鼓起勇气，一把抓起玩偶，准备放回书桌。就在这时，玩偶的头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盯着他，陶瓷嘴唇分开，发出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想玩个游戏吗，林小阳？"

    林小阳尖叫着把玩偶扔了出去。它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然后掉在地板上。林小阳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玩偶。

    几分钟后，确定玩偶没有再动，林小阳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打开大灯，慢慢走近那个玩偶。玩偶的头部裂开了一道细缝，从额头延伸到左脸颊，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损坏。

    "电子元件？"林小阳自言自语，"有人装了发声装置？"

    他谨慎地用两支铅笔夹起玩偶，翻来覆去地检查，却没找到任何电池仓或开关。玩偶的重量和质感都像是实心的陶瓷和布料，没有任何现代电子产品的迹象。

    "幻觉，都是幻觉。"林小阳把玩偶放进书桌抽屉，用力关上，"明天就把它扔了。"

    他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每当他要睡着时，就会听到抽屉里传来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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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时，林小阳精疲力竭地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抽屉。玩偶静静地躺在那里，裂缝依旧，看起来完全无害。

    "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林小阳揉揉眼睛，决定暂时保留这个玩偶。毕竟，如果它真的有什么问题，扔掉可能也不管用——它已经自己回来了，不是吗？

    上学路上，林小阳把这事告诉了他最好的朋友陈雨欣。她是个超自然现象爱好者，家里堆满了各种关于鬼怪传说的书。

    "你说它自己动了？还跟你说话？"陈雨欣眼睛发亮，"太酷了！肯定是附灵体！"

    "一点也不酷，"林小阳皱眉，"我差点吓尿了。"

    陈雨欣认真起来："老人都说玩偶最容易附灵，因为它们有人的形状。你应该查查它的来历。"

    "怎么查？又没有标签或者制造商标记。"

    "历史课结束后我们去问张老师，"陈雨欣建议，"他是本地历史专家，也许见过类似的古董。"

    历史老师张明远是个六十多岁的和蔼老人，对小镇的历史了如指掌。当林小阳描述那个玩偶时，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蓝色裙子，金色卷发，瓷脸，眼睛会发绿光？"张老师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是在哪里找到它的？"

    "旧货市场，"林小阳回答，"老板说它'不干净'。"

    张老师示意他们坐下："孩子们，这可能不是玩笑。三十年前，镇上有个小女孩得到过一个类似的玩偶，叫'艾玛'。三天后，她死了。死因不明，但据说她房间里到处都是抓痕，像是被很小的手指抓出来的。"

    林小阳感到一阵寒意："那个玩偶呢？"

    "消失了。直到十年前，又有人声称见过它，然后"张老师压低声音，"那个人也死了，同样的方式。"

    陈雨欣兴奋地记录着，而林小阳的脸色越来越白："我我昨晚梦见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她说在等我"

    张老师猛地站起来："你必须立刻处理掉那个玩偶！教堂、寺庙，任何神圣的地方都行！"

    "但如果它真的有灵体，扔掉有用吗？"林小阳声音颤抖。

    "不是扔掉，"张老师严肃地说，"是'归还'。这类物品通常需要特定的仪式才能摆脱。"

    放学后，林小阳飞奔回家。玩偶还在抽屉里，但当他打开抽屉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更可怕的是，玩偶的位置变了——现在是面朝抽屉口，仿佛一直在等待他打开。

    "听着，"林小阳鼓起勇气对玩偶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害怕。"

    玩偶没有动，但林小阳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痛，一个女孩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害怕？我才害怕呢！被关在黑暗里这么久现在你来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林小阳踉跄后退，撞在书桌上："你你是谁？"

    "我是艾玛，"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你的新朋友！我们会玩很多很多游戏，永远在一起！"

    "不！"林小阳喊道，"我不想和你玩什么游戏！"

    抽屉突然自己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整个书桌开始震动，抽屉一开一合，像是在嘲笑他。玩偶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

    "太晚了！你已经用血唤醒了我！现在我们必须玩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离开；如果你输了"

    书桌上的铅笔突然飘起来，在空中拼出一个单词：die（死）。

    林小阳双腿发软："什么什么游戏？"

    "第一个游戏很简单，"艾玛的声音突然变得甜美，"捉迷藏。你有十分钟躲起来。如果我能找到你嘿嘿嘿"

    房间里所有的抽屉和柜门同时砰然打开，小物件开始飘浮在空中。林小阳转身就跑，冲出房间时听到身后传来陶瓷碰撞的清脆声响——玩偶开始移动了。

    他躲进浴室，把门反锁，心脏狂跳不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陈雨欣发来的消息："查到了！那个玩偶可能和一个叫艾玛·霍尔的吉普赛女孩有关，她一百年前被背叛后自杀了，死前诅咒了自己的玩偶"

    林小阳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像是小孩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找到你了~"艾玛甜腻的声音从门缝钻进来。

    林小阳屏住呼吸，看着门把手慢慢转动。锁住的门竟然自己开了，露出站在门外的小小身影——那个玩偶现在有半人高，瓷白的脸上裂缝更加明显，从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它的眼睛发出强烈的绿光，嘴角咧开到不可能的程度。

    "你输了，"艾玛的声音不再甜美，而是像许多声音的混合，"现在接受惩罚吧！"

    玩偶突然扑向林小阳，冰冷的小手掐住他的脖子。林小阳挣扎着，感到呼吸困难。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玩偶突然松手了。

    "明天还有两个游戏，"艾玛的声音恢复了甜美，"好好休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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