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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地府的震兆
    《地府的震兆》

    林默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大地开始颤抖。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也许只是站得太久腿麻了。但紧接着,广场中央的喷泉水柱突然歪斜,水花四溅。他脚下的石板路像波浪一样起伏,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地震!"有人尖叫。

    林默本能地护住相机,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他环顾四周,镇中心的钟楼最先崩塌,砖石如雨点般砸向街道。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逃,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站在原地大哭,她的母亲被倒塌的广告牌压住了下半身。

    林默冲向那对母女,却在半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地面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像是大地张开了血盆大口。他眼睁睁看着红衣小女孩掉入裂缝,她的小手在空中抓挠了几下,然后消失了。

    "不!"林默的喊声淹没在建筑崩塌的轰鸣中。

    他试图爬起来,却被第二次更强烈的震动击倒。这次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空与地面颠倒了位置。林默最后的意识是看到镇图书馆的穹顶向自己压来,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摸他。

    林默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若千钧。那只手——如果那能称为手的话——冰冷黏腻,像泡发的尸体皮肤。它从他的脚踝慢慢向上摸索,经过小腿、大腿,停在腰间。

    "还活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和硫磺的味道,"新鲜的"

    林默使出全身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几缕灰尘中的微光提示着外面可能是白天。他被压在废墟之下,一根钢筋距离他的眼球只有几厘米。胸口被重物压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刮肺。

    那只手还在他身上游走。

    "谁?"林默艰难地开口,喉咙里满是尘土。

    没有回答。但手停了下来,接着是布料撕裂的声音。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了他的t恤,直接接触到他胸口的皮肤。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那接触点扩散开来,林默无声地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标记好了"那声音满意地说,"等通道完全打开"

    压力突然消失,林默感到那个存在离开了。他再次陷入昏迷,梦里全是扭曲的面孔和伸向他的无数双手。

    "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刺眼的光线照在林默脸上。他眯起眼睛,看到几个戴着安全帽的救援人员正用工具撬开压在他身上的石板。

    "天啊,他被埋了三天"一个女声说。

    林默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他们小心地把他抬上担架,穿过已成废墟的镇中心。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感觉不到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医护人员边检查边问。

    "林默"他艰难地回答。

    "林先生,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医生翻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镇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没能"

    林默突然抓住医生的手腕:"有东西在废墟里摸我"

    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经历了严重的创伤,出现幻觉很正常。我们会给你做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令人困惑。除了脱水和几处骨折,林默的身体状况出奇地好,仿佛有人在他被埋期间一直维持着他的生命。但最奇怪的是他胸口那个黑色手印——五指清晰可见,像是被烙铁烫上去的,却没有烧伤的痕迹。

    "我从医二十年,没见过这种情况。"主治医生皱着眉头说,"这不像任何已知的淤青或皮肤病。简直像是"

    "像是什么?"林默问。

    医生摇摇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标记了。"

    出院后,林默暂住在镇边缘的临时安置点。地震被定为73级,震源深度只有十公里,专家说这种浅源地震破坏力极强。但没人能解释为什么只有清河镇受灾如此严重,周边地区几乎没受影响。

    安置点的电视日夜播放着救灾新闻和失踪人员名单。林默每天都会查看,希望能找到女友苏雨晴的名字——地震当天她在镇图书馆值班,那里现在是废墟中最危险的部分,救援进展缓慢。

    第五天晚上,林默被隔壁帐篷的尖叫声惊醒。

    "他回来了!我丈夫回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在废墟上看到他了!"

    林默跟着警卫赶到现场,只见那女人坐在地上,指着远处的黑暗:"就在那里他看着我全身都是灰"

    警卫用手电筒照向她指的方向,什么也没有。

    "女士,您太累了。"警卫试图安抚她。

    "我没疯!"女人挣脱警卫的手,转向林默,"你相信我,对吧?你也在下面待过你知道那里有什么!"

    林默不知如何回答。但当晚他梦见了那个红衣小女孩,她站在他的床边,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小手拉着他:"叔叔,下面好冷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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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类似的报告越来越多。幸存者声称在废墟中看到已故的亲人,他们站在裂缝边缘,沉默地注视着生者。当局归因于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林默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决定回到镇中心,用相机记录一切。或许通过镜头,他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废墟比想象中更令人不安。裂缝像蛛网般遍布全镇,最宽处足有两米。林默小心地走在边缘,拍摄着这些伤痕。当他调整焦距对准一道特别深的裂缝时,相机显示屏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裂缝深处有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有无数人挤在一起向上看。

    林默的手开始发抖。他连拍几张,每张照片上那些轮廓都更清晰一些。最后一张,他能分辨出那些面孔上的表情——渴望、怨恨、贪婪。

    "找到什么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林默差点把相机掉进裂缝。转身看到是镇上的老邮差马国强,他松了口气。

    "马叔,你吓死我了。"

    老邮差面色灰暗,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年轻人不该来这儿。地气不对。"他指着那些裂缝,"知道为什么救援队不敢靠近大裂缝吗?不只是怕塌方下去的人,有的没上来。"

    林默想起自己胸口的黑手印:"马叔,你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吗?"

    老邮差没有直接回答:"我爷爷那辈儿说,大地有记忆。特别惨的死法,魂儿会困在地下,直到得到安息。"他指着裂缝,"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地府装不下了"

    一阵冷风吹过,林默打了个寒战。他低头查看刚才拍的照片,发现那些模糊的人形全部转向了一个方向——镇图书馆。

    苏雨晴工作的地方。

    当晚,林默偷偷溜进救援指挥部,查看了图书馆区域的搜救记录。记录显示,在尝试进入地下书库时,两名救援人员失踪,只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他们在墙上"的模糊语句后就失去了联系。此后该区域被标记为红色禁区。

    林默注意到记录末尾有一行小字:"地下书库入口处发现异常黑色物质,取样时仪器失灵,建议地质专家介入。"

    他想起苏雨晴曾提过图书馆地下书库的特殊收藏——镇上几百年来的地方志和民间传说记录。作为历史学硕士,她一直痴迷于研究这些。

    "雨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林默喃喃自语。

    第二天黎明,林默带着绳索和强光手电来到图书馆废墟。主建筑完全坍塌,但通过侧面的紧急出口,他找到了通往地下书库的楼梯——奇迹般地基本完好,只是布满裂纹。

    空气越往下越冷,林默呼出的白雾在灯光中缭绕。墙上确有奇怪的黑色物质,像是有生命的苔藓,在手电光下微微蠕动。他小心地跨过这些区域,终于来到书库主厅。

    这里受损较轻,书架大多完好。林默很快找到了苏雨晴的工作台——上面摊开着一本古旧的手抄本,旁边是她密密麻麻的笔记。

    手抄本的标题是《地府震兆录》,内容是关于一种罕见现象的记载:当大量亡魂聚集在地府某处,他们的怨念会导致阴阳两界之间的屏障变薄,表现为地面的异常震动和裂缝。古时称为"地府震兆",被认为是亡魂试图返回阳间的征兆。

    苏雨晴的笔记更加令人不安:"根据县志记载,清河镇建于古坟场之上,1892年曾发生类似地震,随后三年内镇上居民陆续失踪或发疯裂缝中观测到'人影'唯一幸存者日记提到'黑手印'是地府标记,被标记者将在月全食之夜被带入地府"

    林默的血液几乎凝固。他翻开笔记最后一页,上面是苏雨晴潦草的笔迹:"他们找到了通道!必须在月全食前——" 后面字迹中断。

    "雨晴?"林默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书库里回荡。

    回应他的是一阵窸窣声,来自书库最黑暗的角落。林默将手电照过去,光束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墙边。

    "雨晴!感谢上帝!"林默冲过去,却在几步之外猛地停住。

    那不是站着的苏雨晴——她的身体嵌在墙里,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像是被墙体吞噬了一半。更可怕的是,林默看到有黑色的、树枝状的东西从墙壁伸出来,缠绕在她的手臂和脖子上。

    "林默"苏雨晴转过头,她的眼睛全黑,没有眼白,"你也被标记了"

    林默后退几步:"什么标记?雨晴,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到了真相"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不是地震是地府之门打开了他们需要新鲜灵魂来维持通道"

    墙上的黑色物质开始向林默脚下蔓延。苏雨晴——或者说曾经是苏雨晴的东西——伸出被黑丝缠绕的手:"加入我们下面没那么可怕很快所有人都会"

    林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墙体破裂和苏雨晴扭曲的尖笑声。他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冲出图书馆时差点撞上一队救援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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