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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坟路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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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坟路惊魂》

    程晓阳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璀璨的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肩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二十年前那个黄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即使现在他已是一名成功的建筑工程师,那个夏日的恐怖经历依然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1998年的夏天,七岁的程晓阳和母亲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起伏的山峦如同沉睡的巨兽。他们刚从镇上赶集回来,母亲背篓里装着给晓阳买的新凉鞋和一块花布。

    "晓阳,慢点走!"母亲在后面喊道,声音里带着疲惫。

    晓阳充耳不闻,赌气地踢着路上的石子。因为母亲拒绝给他买那个铁皮小汽车,他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小路两旁是茂密的玉米地,青纱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无数低语。

    就在他气冲冲地往前走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晓阳打了个哆嗦,停下脚步。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虫鸣声都消失了。他感觉肩膀上搭了一只冰冷的手,那触感清晰得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妈"他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更可怕的是,他的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右侧转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扳着他的下巴。他的视线被迫移向小路右边那座被荒草半掩的孤坟——那座村里孩子都害怕的"鬼坟"。

    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有几道深深的裂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晓阳的瞳孔放大,他看到坟头的荒草无风自动,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眼泪夺眶而出。

    "妈——!"他终于喊出声来,转身狂奔,一头扎进赶上来的母亲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孩子?"母亲被他惨白的脸色吓到,粗糙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天哪,你在发烧!"

    晓阳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刚才的恐怖经历。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紧紧抱住儿子,快步向村里走去。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找李大夫看看。"母亲的声音在颤抖,但晓阳能感觉到她手臂传来的力量。

    村里的赤脚医生李大夫给晓阳量了体温,听了心跳,最后摇摇头:"三十九度二,可能是受了惊吓。开点退烧药,回去多休息。"

    但回家后,晓阳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他的头沉重得像灌了铅,无论如何都无法摆正,视线总是偏向右侧。夜幕降临后,恐惧被无限放大。他蜷缩在被窝里,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他。

    "爷爷!奶奶!"晓阳的哭声惊动了全家人。爷爷奶奶举着煤油灯匆匆赶来,昏黄的灯光在他们皱纹纵横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听完母亲的叙述,爷爷沉默地抽完一袋旱烟,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去准备香烛纸钱。"他对奶奶说,声音低沉得像地底传来的闷雷。

    半夜十一点,爷爷手持三柱燃香走在前面,母亲抱着晓阳跟在后面,奶奶提着灯笼断后。月光惨白,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诡异细长。夜风吹过玉米地,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那座孤坟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森。爷爷将香插在坟前,青烟袅袅上升,在月光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小豆子,孩子不懂事,惊扰了你。"爷爷的声音出奇地温和,"这点香火钱你收下,放过我家娃儿吧。"

    晓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坟头——一个比他稍大的男孩,穿着破旧的蓝布衫,脸色惨白,眼睛却黑洞洞的没有眼白。男孩向他伸出手,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他在那里!"晓阳尖叫着指向坟头,但大人们显然看不到那个身影。

    爷爷又带着他们来到小路尽头一个干涸的池塘边,重复了上香的仪式。池塘边的柳树垂下枯黄的枝条,像无数伸向夜空的手臂。

    "二十年前,村里有个孩子在这里淹死了。"母亲低声说,"听说是去捞掉进水里的风筝,再也没上来"

    回家路上,晓阳的头终于不再偏向一侧,但高烧却更严重了。接下来的三天,他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噩梦连连。在梦中,那个叫小豆子的男孩不断邀请他去池塘边玩耍,每次晓阳拒绝,男孩的脸就会变得狰狞可怖。

    第四天清晨,晓阳的高烧奇迹般退了。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母亲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妈"晓阳轻声呼唤,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母亲猛地惊醒,随即紧紧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反复念叨着,像在念一句救命的咒语。

    爷爷说,是小豆子终于放过了他。但晓阳知道,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承诺——每年清明都会来给小豆子上香。而这个承诺,在他长大后离开村子去城里读书工作后,就被渐渐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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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将程晓阳拉回现实。是他的助理:"程工,明天去青山村考察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早上七点出发。"

    青山村,他的故乡。那座孤坟和小豆子的池塘,都在即将开发的度假村规划范围内。程晓阳挂断电话,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肩上的疤痕——那是高烧期间莫名出现的,形状像一个小小的手印。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程晓阳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寒意,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黄昏。他猛地转身,办公室空无一人,但落地窗上,除了他自己的倒影,还有一个模糊的、穿着蓝布衫的男孩身影,正缓缓抬起手臂指向他。

    清晨六点,程晓阳的越野车已经行驶在通往青山村的盘山公路上。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连绵的青山,薄雾如轻纱般缠绕在山腰间。他摇下车窗,让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山风灌进车厢,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助理小王坐在副驾驶,翻看着项目资料:"程工,根据规划,度假村的主体将建在村东那片荒地,正好包括了您小时候住过的那片区域。"

    程晓阳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座孤坟,干涸的池塘,还有那个叫小豆子的男孩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肩的疤痕。

    "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比如坟墓之类的。"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小王翻阅文件:"前期勘测报告提到有一处无主坟冢,已经按程序迁走了。哦对了,上周施工队在那附近挖地基时出了点小事故,一个工人摔断了腿,说是踩到了什么滑倒了。"

    程晓阳心头一紧:"具体在什么位置?"

    "就在原坟冢往东五十米左右,靠近一个干涸的池塘。"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猛地停在路边。小王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惊愕地看着老板突然变得惨白的脸。

    "程工?您没事吧?"

    程晓阳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没事,突然想起有份重要文件忘带了。"他撒了个谎,"你先开车去村里,我回县城拿一下,中午前赶回来。"

    等小王开着车离开后,程晓阳独自走向记忆中的那条小路。二十年过去,小路已经拓宽成了砂石路,两旁的玉米地变成了板栗园。但当他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就是这里,当年那座孤坟所在的位置。

    现在这里已经被推平,只剩下一堆新鲜的黄土和几个施工标记。程晓阳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指尖摩挲,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耳边似乎有小孩的笑声飘过,轻得几乎以为是幻觉。

    "小豆子"他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随即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工程师,他本该嘲笑这种迷信想法,但肩膀上那块疤痕此刻却隐隐作痛。

    远处传来施工机械的轰鸣声,程晓阳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向工地走去。他没注意到,身后那堆黄土上,悄然出现了一串小小的脚印,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孩子跟在他后面。

    工地上一片繁忙景象,挖掘机、推土机轰鸣作业。项目经理老刘见到程晓阳,热情地迎上来:"程工,您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开始打度假村主楼的地基。"

    程晓阳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那个干涸的池塘方向:"听说上周出了事故?"

    老刘的笑容僵了一下:"啊,小事,有个工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这地方有点邪门,工人们都不太愿意靠近那边干活。"他压低声音,"有人说晚上看到有个小孩在工地晃悠,但咱们这哪来的孩子?"

    一阵冷风吹过,程晓阳的后颈汗毛倒竖。他强作镇定:"带我去看看出事地点。"

    池塘比记忆中小了很多,几乎被杂草完全覆盖。岸边立着一块警示牌,旁边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程晓阳走近查看,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低头看去,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黏腻的水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奇怪,这几天都没下雨,哪来的水?"老刘嘀咕道。

    程晓阳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一股腐朽的、像是长时间浸泡过什么东西的水的腥臭味直冲鼻腔。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穿着蓝布衫的男孩在水中挣扎,双手拍打着水面,渐渐沉下去

    "程工?程工!"老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回去休息?"

    程晓阳摇摇头,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小王:"程工,出事了!刚才挖掘机在作业时突然失控,撞倒了临时工棚,有两个工人被埋了!"

    当程晓阳赶到事故现场时,救援已经展开。混乱中,他听到工人们的窃窃私语:

    "邪门了,那挖掘机明明熄火了,自己又发动起来"

    "我看到了,操作杆自己动起来的,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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