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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休与山
    第一章:山雨欲来

    五月的风裹挟着潮湿的草木气息,阿风紧了紧身上的蓑衣。自三日前离开青州城,这场时断时续的细雨就未曾停歇。胯下的风影打了个响鼻,鬃毛上凝结的水珠簌簌落下。

    "老伙计,再坚持会儿。"阿风轻抚马颈,望着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影。那是苦山山脉的第一峰——休与山,《山海经》中记载的"帝台之棋"就产于此地。作为游历四方的采药人,阿风此行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神物。

    山路渐陡,雨丝在松针间织成银帘。阿风忽然勒住缰绳——前方三丈处的岩缝里,一抹异色刺破雨幕。那是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在雨中泛着七彩光晕。

    "帝台之棋!"阿风滚鞍下马,蓑衣刮倒了一片挂着水珠的龙胆草。他单膝跪地,指尖触到石头的刹那,竟有温热感顺着手臂蔓延。古籍记载果然不虚,此石能"御百毒",是当年黄帝祭天时所用的圣物。

    正当他解下腰间皮囊准备收纳时,风影突然焦躁地刨着前蹄。阿风警觉回首,只见二十步外的灌木丛剧烈晃动,枯枝断裂声如同爆豆。他迅速将神石塞入怀中,青铜剑已然出鞘。

    第二章:白狰现世

    白狰的呜咽声在雨后的山谷里回荡,竟带着几分悲怆。阿风握剑的手松了松,这才注意到猛兽左前爪的伤口已经溃烂发黑,锈蚀的箭镞周围凝结着紫黑色的血痂。风影拖着伤腿凑近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响鼻,马眼里竟流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

    "你也是受害者?"阿风收起青铜剑,怀中的帝台之棋仍在微微发烫。他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白狰立刻绷紧肌肉,但终究没有攻击。雨后的阳光透过神石孔洞,在湿漉漉的岩石上投下变幻的光斑,那些光斑竟渐渐组成一幅模糊的星图。

    正当阿风惊疑不定时,白狰突然用独角挑起地上一截断箭。箭杆上刻着的"黑水"二字让采药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专破异兽护体罡气的玄铁箭,只有北境的黑水部族才会锻造。可这个以驯兽闻名的部族,早在三年前就被朝廷剿灭了。

    "嗷——"白狰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阿风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军中传信的暗号手势!他猛然想起三年前那桩悬案:黑水部族灭门当晚,戍边将军府曾丢失半卷《山海图志》,而眼前这头白狰划出的,正是图志上记载的"白民之国"图腾!

    帝台之棋突然剧烈震动,七彩光晕笼罩住白狰的独角。在阿风震惊的注视下,那支锈蚀的箭镞竟被缓缓逼出伤口,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箭镞落地的瞬间,远处林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其中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响。

    风影突然咬住阿风的衣袖拼命往后拽。采药人回头望去,只见休与山西侧升起滚滚黑烟,那方位正是青州府衙存放《山海图志》残卷的藏书阁!

    第三章:采药奇缘

    白狰的利齿轻轻叼着阿风的衣角,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撕破粗布衣衫,又能让他感受到不容拒绝的牵引。采药人回头望了望正在嚼食赤茎草的风影,老马甩了甩尾巴,竟似通人性般点了点头。

    攀越鹰嘴岩时,阿风注意到岩壁上刻着古怪的符号——像是甲骨文与星象图的混合体,其中几个符号与帝台之棋的孔洞形状惊人地吻合。他怀中的神石又开始发烫,那些符号在雨后阳光下泛出淡淡的金红色,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烤着。

    石洞前的紫藤瀑布散发着奇异的甜香,阿风拨开藤蔓时,几朵紫色小花落在白狰的独角上,瞬间化作晶莹的露珠滚落。洞内传来"咕嘟咕嘟"的煮水声,混着某种草药清苦的气息。阿风突然僵在原地:这味道他太熟悉了,正是师父独创的"九转还魂汤"配方!

    "小友既来,何不进来喝杯茶?"沙哑的声音从洞内传出,每个字都带着奇特的回音。阿风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药囊——三年前师父进山采药失踪时,腰间挂的正是这个装夙条用的蛇皮囊!

    白狰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在洞口的青苔上划出三道痕迹。阿风瞳孔骤缩:这是采药人之间传递危险的暗号!他怀中的帝台之棋剧烈震动起来,七彩光晕照亮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分明是三百六十五道正字,记录着某个被困者度过的日日夜夜。

    洞内传来铁链碰撞的声响,混着老者痛苦的咳嗽。阿风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回头望去,休与山顶不知何时聚起漩涡状的黑云,云层中隐约有青铜战车的轮廓。风影在山下发出凄厉的嘶鸣,而白狰的独角正对着云层,折射出妖异的血光。

    第四章:隐士玄机

    石洞内的火光将姜翁的身影投在岩壁上,竟显出三头六臂的奇异轮廓。阿风下意识按住怀中的帝台之棋,神石透过粗布散发出脉动般的温热,与洞中央那尊青铜丹炉的呼吸频率渐渐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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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狰儿爪上的玄铁箭,是冲着这个来的吧?"姜翁从药臼底部拈起一粒黍米大小的金丸。阿风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朝廷御用的"九转金丹",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贡品!白狰突然人立而起,独角在洞顶划出七道星芒,那些刻痕竟与阿风药囊上磨损的北斗图案完全重合。

    老隐士的笑声在石洞内激起奇特的回声:"六十年前我在此炼丹时,可没见过会观星的白狰。"他枯瘦的手指抚过《休与山志》,竹简突然自行展开,浮现出用朱砂新添的注释——墨迹未干的部分赫然记载着三日前青州府衙的黑烟事件。

    丹炉突然爆出三声脆响,炉壁上的饕餮纹竟开始缓缓游动。姜翁面色骤变,抓起沙棠籽塞给阿风:"有人动了山根处的禹王锁!"洞外传来树木倒伏的轰鸣,阿风怀中的神石剧烈震颤,在岩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山脉影像——休与山西侧竟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锁链虚影,而锁链尽头拴着一辆积满青苔的帝王车驾!

    白狰的独角突然迸发刺目白光,照亮了洞壁最深处。阿风这才发现,那里悬着一柄生满铜锈的短剑,剑穗上褪色的五色丝绦,与他师父失踪当日所佩的剑穗一模一样。姜翁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起来:"采药人,你可知黄帝祭天时,为何独选休与山?"

    山体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帝台之棋的七彩光晕中,渐渐浮现出无数跪拜的人影——他们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却都朝着山顶方向做着相同的献祭手势。风影的嘶鸣从远处传来,混着某种巨物摩擦锁链的金属哀鸣。

    第五章:归途悟道

    白狰的独角在晨雾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它用鼻尖轻推阿风背上的药篓,三株赤茎草在篓中无风自动。阿风忽然发现,这些草药的叶脉竟组成了一幅微缩的山形图——正是休与山北坡文茎树生长的方位。风影的伤痂上不知何时覆了一层晶莹的露珠,每滴露水里都映着七彩光晕,仿佛将帝台之棋的神力封存其中。

    山脚下的村落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阿风推开第一户人家的柴扉,只见灶台上煮着的药罐正泛着不祥的绿沫。染疫的孩童手腕处浮现出蛛网状黑纹,与白狰当初中毒的症状一模一样。当他取出夙条时,怀中的神石突然投射出光束,在土墙上映出《休与山志》缺失的那页——原来夙条需配合月牙潭的苔藓才能解此奇毒。

    "沙棠籽不是这么用的。"阿风拦住正要吞籽的渔夫。他按照神石所示,将籽粒在船头磨成粉末,撒入水中竟形成一条发光的航道。老渔夫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精光:"六十年前有个道士,也是这样"话音未落,上游突然漂来半截焦黑的旗杆,旗面上残存的北斗图案与阿风药囊的磨损处严丝合缝。

    归还帝台之棋那夜,山巅传来九声钟鸣。阿风看见棋石自行浮空,每个孔洞都射出一道星光,在天幕拼出古老的星图。最亮的那个光点,正对应着姜翁石洞的方位。风影颈间的铜铃突然自鸣,铃铛内壁不知何时刻满了与《山海经》相同的异兽图文。

    当鹤唳声响彻云霄时,阿风腰间的药囊自动解开,采集的各类药草凌空组成一个"道"字。云端的白狰额间独角已化作玉色,它背上的姜翁手持一柄熟悉的铜剑——剑穗的五色丝绦鲜艳如新,正随风舞出祝祷的轨迹。阿风忽然明白,那日洞中所见的铜锈短剑,不过是时光长河中的一道幻影。

    山道上最后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阿风肩头,叶脉间浮现出姜翁的手书:"采药人,你采的从来不是草。"月光下,他新得的文茎果实微微发烫,果壳上密布着与帝台之棋相同的蜂窝孔洞。远处青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每一盏都像是棋石折射的星光。

    第六章:星火相传

    阿风回到青州城时,正值夜市初开。街巷间飘荡着熟食的香气,孩童举着糖人追逐嬉闹,仿佛山中的奇遇只是南柯一梦。然而当他经过城隍庙时,檐角悬挂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与风影颈间铜铃一模一样的清音。

    庙前的老卦摊上,一位盲眼相士忽然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阿风:"采药郎,你身上沾着休与山的月光。"阿风心头一震——那相士的嗓音,竟与姜翁有七分相似。摊前的龟甲自行裂开,裂纹组成一个残缺的"禹"字。

    当夜,阿风在客栈整理药篓时,发现文茎果实的孔洞中渗出细碎的金沙。更奇的是,那些金沙在桌面上自行流动,渐渐勾勒出一幅陌生的山川脉络——其中蜿蜒的河流旁标注着细小篆字:"锁蛟处"。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可那金沙绘就的地图却滴水不沾。

    第七章:蛟踪初现

    三日后,阿风循图来到青州以北的落龙滩。当地渔民说此处自古有"午时莫近水"的禁忌,近来更有人看见水中闪过"门板大的青鳞"。正午时分,阿风取出沙棠籽含在舌下踏入浅滩,怀中的文茎果实突然发烫,烫得他不得不将其浸入河水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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