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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严防恰克南下!
    “各位,路上辛苦。”严星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谢侯爷信里说了,你们都是军侯系年轻一辈里拔尖的好苗子,自愿跟着皇甫辉来北境历练。这份心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但鹰扬军有鹰扬军的规矩。这里,只认两样东西:本事,和军功!你们是皇甫辉的亲卫,首要职责是护他周全,助他成长。其次,你们就是鹰扬军的兵,跟所有鹰扬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一样,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没有例外!听明白没有?”

    “明白!”二十人齐声应喝,声音比刚才更响,但眼神里那点不以为然彻底收了起来。严星楚的话,就是定海神针,也敲碎了他们可能存在的幻想。

    “辉弟,”严星楚转向皇甫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交给你了。怎么带,怎么用,是你的事。记住,你是他们的主将。”

    “是,星楚大哥!”皇甫辉用力点头。

    严星楚没再多留,又勉励了众人几句,便带着史平离开了。

    他来就是给皇甫辉撑腰,也是给谢至安一个明确的信号:人,我收下了,但进了鹰扬军的门,就得守鹰扬军的规矩。

    营房里只剩下皇甫辉和二十名亲卫,气氛有些凝滞。

    皇甫辉深吸一口气,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声音沉静:“我叫皇甫辉。以后,你们是我的亲卫,也是我的袍泽兄弟。多余的话不说,明日卯时初刻,城门口集合,随我前往洛山卫戍边。谁迟到,军法处置。解散!”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拉拢许诺,只有干脆利落的命令。

    二十名年轻人面面相觑。

    洛山卫?边关?这和他们预想的在皇甫辉身边当亲卫、镀镀金、刷刷脸的剧本,好像不太一样。

    但看着皇甫辉那张年轻却异常沉静的脸,又想到刚刚严星楚说的话,没人敢质疑。

    “是!”二十人再次抱拳应命,声音里多了些郑重。

    翌日,卯时初刻,武朔城西门。

    天色微明,城门刚开。

    皇甫辉一身轻甲,骑在一匹健壮的黑马上,身姿挺拔。

    二十名亲卫同样骑马,在他身后排成两列,甲胄鲜亮,精神头十足,只是眼底都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和对未知的忐忑。

    严星楚亲自来送。

    他没穿甲胄,只披了件外袍,站在晨光里。

    “星楚大哥。”皇甫辉在马背上抱拳。

    “到了洛山卫,多听李章将军教诲。边关艰苦,自己当心。”严星楚叮嘱道,眼神里有兄长的关切。

    “嗯!”皇甫辉重重点头。

    严星楚目光扫过他身后的亲卫,沉声道:“洛山卫是北境门户,直面恰克铁骑。到了那里,你们就是守边的兵!别给谢侯爷丢脸,更别给军侯系抹黑!拿出真本事来!”

    “谨遵大帅教诲!”二十名亲卫齐声应答,胸膛挺起。

    “去吧。”严星楚挥挥手。

    皇甫辉不再多言,勒转马头,低喝一声:“出发!”一夹马腹,当先驰出城门。

    二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卷起一路烟尘,朝着西北方向的洛山卫而去。

    严星楚站在城门口,一直目送着那支小小的队伍消失在官道尽头,直到马蹄声也听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变得冷峻如铁。

    “陈权、周兴礼,随我回卫衙!”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史平立刻牵马过来,三人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般赶回卫衙。

    书房门一关,严星楚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卷成细条的薄绢,这是他刚才出城前,段渊派人送来的密报。

    他迅速展开,只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陈权心头一紧,周兴礼也皱紧了眉头。

    严星楚将密报拍在桌上,声音冰冷:“洛东关段渊送来的!恰克小王子金方,东牟八公主陈月,失踪了!”

    “什么?”陈权失声惊呼。

    这两个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周兴礼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追问:“大帅,具体如何?”

    “密报上说,就在昨夜!看守的八名精锐士兵全部被杀,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现场没有大规模打斗痕迹,人像是凭空消失!”严星楚语速极快,“洛东关已经封锁全城,正在严查,但…毫无头绪!”

    书房里死寂一片。

    恰克小王子金方,是恰克大汗最看重的儿子之一!东牟八公主陈月,身份同样敏感。这两人在鹰扬军手里丢了,简直是捅破了天!

    “自己逃了?不可能!”陈权断然道,“金方虽然有武艺在身,但关押严密,看守都是好手,他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干掉八个护卫逃走!更别说还带着个娇贵的公主!”

    “被人救走了?还是……”周兴礼的声音带着寒意,“被人劫走了?”

    严星楚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自己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被人救走?恰克不敢做,东牟也不愿做。剩下的可能……”他眼中寒光四射,“十有八九,是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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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个能力?”陈权怒道。

    “夏明澄!”严星楚和周兴礼几乎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笃定。

    周兴礼立刻道:“前些日子天阳城密报,夏明澄派人北上,我们原本推测是联络恰克大汗。但恰克暗桩传回的消息,恰克王庭最近根本没有夏人使者出现。原来……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王庭,而是洛东关的质子!”

    严星楚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好一招釜底抽薪!劫走金方,栽赃给我!恰克族的小王子失踪了,恰克汗必然倾力南下,倒是他夏明澄坐收渔利!至于陈月,顺手牵羊,或许还能用来牵制东牟残余力量!”

    “大帅,事不宜迟!必须立刻封锁所有通往北方和南方的要道,秘密严查!同时,知会洛东关段渊,内部也要深挖细查,看是否有内鬼接应!”周兴礼语速飞快地建议。

    “史平!”严星楚当机立断,“传令所有关隘城池,即刻进入秘密戒严状态!严查出关人员、车马,尤其是向南的!发现任何可疑,立刻拿下!周佥事,恰克这边你联系王生,动用所有能动用的暗线,给我挖!”

    “是!”史平在门口领命,转身就走。

    严星楚走到巨大的北境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洛东关的位置,眼神冰冷地扫过南方的夏明澄的东夏势力。

    夏明澄这一手,够毒!够狠!

    十天后,武朔城卫衙。

    气氛比十天前更加凝重。

    鹰扬军撒出了天罗地网,甚至严星楚通知了在恰克的细作王生,但金方和陈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报——!”一名传令兵疾步冲进书房,“大帅!城外有恰克使者求见!”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严星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沉声道:“请进来!”

    片刻,一名穿着恰克贵族服饰、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汉子,带着几个随从,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他眼神桀骜,带着草原人特有的剽悍。

    “恰克使臣图鲁,见过严大帅!”他抱了抱拳,算是行礼,语气并不算恭敬。

    “图鲁使者远来辛苦。”严星楚端坐主位,神色平静,“不知大汗遣使者前来,有何要事?”

    图鲁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大汗听闻小王子失踪,特命我前来确认!”

    书房内一片寂静。

    严星楚看着图鲁,沉默了几息,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痛:“不错,金方小王子……已于十日前,在洛东关失踪了。”

    图鲁脸色一沉:“严大帅,小王子在你们鹰扬军的地盘上,怎么会失踪?”

    “事实如此。”严星楚语气也冷了下来,“我鹰扬军正在倾尽全力搜寻小王子的下落!一旦有消息,必会第一时间通知贵部!”

    图鲁指着严星楚:“我看就是你们鹰扬军监守自盗!或者……是你们害死了小王子!严星楚!你竟敢谋害我恰克汗王的儿子!你等着承受我草原勇士的怒火吧!”

    他身后的随从也纷纷怒目而视,手按上了腰间的弯刀。

    史平和几名亲卫立刻上前一步,手也按在了刀柄上,眼神冰冷地盯着图鲁等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放肆!”严星楚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威势,瞬间压下了图鲁的咆哮,“金方小王子是在我鹰扬军手中失踪,此事我严星楚难辞其咎!但谋害一说,纯属无稽之谈!我若想害他,何必等到今日?又何必告知于你?”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直视着巴图几乎喷火的眼睛:“本帅再说一次,小王子是被人劫走了!我鹰扬军正在全力追查!你回去转告大汗,此事我鹰扬军定会给他一个交代!但在真相查明之前,若有人胆敢以此为借口,犯我北境疆土……”

    严星楚的声音陡然拔高,杀气凛然:“我鹰扬军上下,必让他有来无回!”

    图鲁看着严星楚那双冰冷锐利、毫无惧色的眼睛,还有周围那些亲卫毫不掩饰的杀意,瞬间冷静了不少。

    他咬了咬牙,知道在这里讨不到便宜。

    “好!”图鲁恨恨地盯着严星楚,“你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带给大汗!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如此硬气!我们走!”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带着随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卫衙。

    看着图鲁消失的背影,严星楚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传令!”他声音冰冷如刀,“洛山卫、洛东关所有北部边境城池关隘,即刻起,进入最高战时戒备状态!严防恰克南下!”

    “是!”传令兵凛然应命,飞奔而去。

    战争的阴云,瞬间笼罩了整个北境上空。

    与此同时,洛山卫西北方向,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深处。

    一个穿着破烂锦衣、脸上涂满泥污也难掩英气的少年,正是金方。

    他正咬着牙,搀扶着一个同样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脸色苍白的少女陈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密林中艰难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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