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淡雅香味。
这次冲的有点快,劲有点大,直接把人给撞开了。
他伸一拉,立即把那人拉了回来,纤细的手腕,是个女子,一看不正是洛姑娘,他立即松开了手。
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尖细的“哎呦”声。
突然见洛姑娘向旁边一倒,严星楚又急忙伸手抓住了手腕。
洛姑娘身体不稳,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前胸衣襟,又受力被严星楚一拉,正好撞在他的怀里。
好好闻的香味。
“你还不松开我。”洛姑娘的声音不在清脆,很低沉。
严星楚立即松开手:“洛姑娘,不好意思。”
“是你!”因夜色的原因,洛姑娘并没有看清楚撞自己的人。
正蹲下揉着脱臼的脚腕,正见声音,抬头一看,这不是前几天才撞了自己那人
上次额头淤青,现在是脚脱臼,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严星楚看着他在揉脚,立即问道:“洛姑娘,我看看你的脚。”
弯腰刚蹲下。
“不用!”洛姑娘回了两字。
“你扶你去军医公房。”严星楚轻声道。
“你这人除了毛躁,怎么还话多!”洛姑娘声音中有些火气了。
严星楚耳朵发热,不知所措。
洛姑娘见他不说话,一副呆头呆脑地蹲在自己面前。
“你扶我去旁边的石凳上。”
听见自己终于有事做了,严星楚立即道了一声行,然后伸手想扶起洛姑娘,又有些犹豫了。
“怎么。这时还男女受授不亲了,这时倒想起了礼节。”洛姑娘双眼含怒,却抬起了一只手臂。
严星楚赶紧伸手扶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走向石凳处。
放开洛姑娘莲藕般的手臂,他顿觉得轻松了不少。
“把我的脚放到这块凳子上。”
“哪只脚。”
“你……”洛姑娘眼里闪着火花,指了指自己受伤那只脚。
严星楚发现自己怎么变傻了,怎么问出这话,立即轻轻的抬起洛姑娘的小腿,放在了石凳上。
“现在我告诉你复位的方法。”
看见严星楚不说话,洛姑娘接着把方法告诉了她。
严星楚听着要握着脚底,不由轻声地问了一句:“用不用脱鞋?”
这话一出,洛姑娘也不接话了,因为她脸也热了。
对于医家来说,这些本来也不重要,但是要让一个年轻的男子给自己脱鞋这就难为情了。
但是不脱鞋,难道让他直接握着自己的鞋底。
良久,洛姑娘点了点头。
严星楚握着她细长雅致的脚,很快把脚复位了。
抬头看见洛姑娘紧紧的抓住衣摆,脸色有些汗珠,月光下清丽脱俗。
不觉有些呆了。
洛姑娘看他样子痴呆,眼神里还透出迷离。
“还不给我把鞋穿上。”洛姑娘很生气,音色更是低沉。
严星楚一下清醒过来,眼神躲闪,手忙脚乱把鞋给洛姑娘穿上。
“你去给我爹洛军医说一声,就说我脚受了伤,让他送我回家。”
严星楚点点头,立即快步向医生公房走去。
但到了公房外却犹豫了,要是等下洛军医问起,怎么受伤的,自己怎么说。
片刻后决定,老实交待。
他准备老实交待,但是洛军医没有听给他时间,听说女儿受了伤问了在什么地方,拿起药箱就出了门。
严星楚跟在他身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听见洛姑娘的话,他更是松了一口气,这姑娘好人呀,告诉她爹,天色太晚自己不小心踩滑了。
只是洛姑娘说完时,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充满寒意。
洛姑娘被他爹扶走了,他也要扶曹大勇回去了。
曹大勇不明白,明明自己可以走快一些,为什么少爷总要自己慢点走。
他不知道,严星楚担心走快了再碰见洛家父女。
严星楚也不知道,洛姑娘是被她爹叫了一辆马车送回去的,现在应该都到家里。
他就这样扶着曹大勇,慢悠悠地向家里走去。
进了院子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声音,没有动静,看来是休息了。
把曹大勇送进了他自己屋,又“伺候”他躺在了床上,才回房休息。
但是一躺下,今天发生的事又不由得涌上心头。
第二天到了黎明才睡着,也就睡了一个时辰,又起床,头有点晕沉,没有睡好。
出门前,到了院子里又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还是没有。
上衙吧。
走进军需衙门,反正公事房外非常安静,大家也不交头接耳了,闲聊龙门阵的也没有了,各自忙着手里的事。
因为今天起得晚了点,所以进主簿房时,张全和朱威都已经在了。
两个人都面容憔悴,都盯着黑眼圈,看样子就知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向张全行了一礼,向朱威点了点头,开始处理公务。
也就半个时辰后,突然有人进来,说是左佥事陈权大人请张主薄马上到指挥卫衙谈点事。
张全微微一颤抖,还是逃不过呀,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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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像经历司主官那样直接在经历司被镇抚司的人抓走,给自己留了面子,让自己悄悄地走出去。
严星楚和朱威也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眼神里都是恐慌。
朱威更是走到那传令的士兵面前,悄悄地递了银子:“兄弟,陈权大人找我家主薄什么事啊?”
士兵把银子推了回来:“朱少,我只是听令传话,不清楚什么事。”
“你认识我?”朱氏酒楼的少东家,这衙门怕没有几个人不认识。
“兄弟,银子还是收下,辛苦跑这一趟了。”说着一顿,继续道:“真不知道什么事?”
“真不知道。”士兵还是把银子推了回来:“我家大人这事管得严,就不要为难我了。”
“好好,下次到酒楼吃饭,你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朱威的朋友,给你打对折。”
“那谢朱少了。”
“可以容我和大人单独说几句话吗?”
“大人那边说了马上,那半炷香吧。”士兵想了一下,退到门外。
朱威看着张全,张全看看他,又看看严星楚。
三人眼里只有不舍。
最后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叹息声。
没有半炷香,张全出门跟着士兵走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张全在一个时辰后回来了。
平安的,嘴角有些上扬地回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左佥事陈权。
没有进公房,而是直接让经历司几十人到了院子里。
还好院子不小,几十人一站到是有落脚的地方。
陈权站在大堂外的台阶上,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同僚,相信大家对于近两日发生的事都有耳闻。”
“本官也不赘述,只提醒一点经历司是军中的中枢,针对任何可疑的事必须保持警惕,主动透露军情是极刑,祸及家人,被动泄露也是重罪!”
“其它不多说,大家都明白。本官今日到此,还有一事宣布。”
“经卫衙同意,经历司主薄房张全擢升为经历司五品主官……”
陈权看了看下面,人群里已经有人震惊疑惑了,但也没有人说话,继续道:“擢升经历司财计房主薄华添为经历司从五品都事,主薄房书佐朱威为六品主薄房主官,以上官员任命已报军衙核准,并报礼部,武侯府存案,即日生效。”
他话音一落,下面的人除了惊讶外,还有人脸上隐约带着不服,但却没有人敢出来质疑。
经历司都事上月已经因年龄致仕,一直空缺中,这次任免到是说的过去。
但是主薄房主官直接升任经历司主官,这不是没有,但是一下从正六品到正五品,这也太快了,虽然张全能力在经历司有目共睹,但还是让人吃味。
还有朱威,按资历升任一房主官也说得过去,但是想到前段时间主薄房徐端和才升了仓司主官,这主薄房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直接起飞成了这样,还让其它各房的人怎么活。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前经历司主官不出事,张全会升任都事一职,朱威也会顺其自然的接任主薄一职,但是想不到出了这奸细一事,直接让张全一步走到了经历司主官的位置。
陈权说完说,张全也说了几句以后官场的客套话,什么需要各房配合,大家一起努力之类的。
然后人群就散了,陈权又把各房的主官,包括还在激动的朱威,叫到了经历司主官公房,再次强调了敌军细作的事。
同时敲打了所有人,军情如此紧急下,谁要是拖了后腿,无论是哪里的背景门路,他决不轻饶。
他说完后就走了,张全带着各房的主官送到了经历司衙门外。
张全进了院子,就叫上了朱威,和他一起进了主薄房。
严星楚正在处理公务,他刚刚站在人群里也被惊讶了,但转念一想,又顿觉如释重负,张全和朱威都升了,这不代表卫衙不会此事上再深究了。
回到公房,一身轻松,处理什么事都有了效率。
听见脚步声,他立即站了起来,转身一看。
“见过经历大人,主簿大人。”
“星楚,哈哈,我也成大人了。”朱威见他样子,哈哈笑道。
“星楚,这主簿房现在就你一个书佐了,我会尽快补人,但可能这几天你和朱威会很辛苦,坚持坚持。”张全微笑道。
严星楚还没有开口,朱威已经接话:“大人放心,前段时间你去了安靖卫,老徐进了镇抚司牢房,我也抗过来了,再说现在还有星楚在,没事的。”
说完,又低声道:“大人,人的事这次可要把好关啊,这两天我这心情,一下地上,一下天上的,真受不了。”
“唉,这次是老马失蹄。”张全点点头,叹声道,“经历大人也是冤枉,就被右佥事请去吃了一顿饭,就出了这事,不得不让人警惕。”
一顿饭沾了这种事,虽然最后不会有重刑,但是这官帽子是保不住了,令人唏嘘不已。
五天后,随着前方阳字营战事进入焦灼状态,相比于战事初期,主薄房倒没有那么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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