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从炕上起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珠,喃喃嘀咕:“这梦……给我吓的不轻啊。”
“从美梦到噩梦,就那么一瞬间。”
“师傅啊师傅,你好端端的,坏我美梦干啥。”
徐峰走到院子内,接了一盆子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坐在院子的大树下,感受着夏日早晨的微风,吹得徐峰很舒服,丝丝凉意。
要说夏天什么时候最凉快,一定是早晨和傍晚时分,微风吹在脸上,很凉快。
徐峰吹了一会,走到主院,找母亲钱小娟要了一些狍子肉,青皮子肉,拿回来,喂给‘富贵’。
大早上的,给‘富贵’喂了一点,没喂多少。
今天要带着它进山打猎,不能让它吃太饱。
‘富贵’没几口便把面前的狍子肉,青皮子肉吃的差不多了,徐峰见状笑着揉了揉‘富贵’的大脑袋。
“吃的真快。”
“等会带你去打猎,抓到猎物了,有你一份。”
‘富贵’像是听懂了徐峰的话,硕大的脑袋蹭着徐峰的裤腿。
整的徐峰身上都是花狗的毛发,徐峰站起身子往屋内走去,也喂给了幼崽猞猁一些肉。
徐峰看着这只幼崽猞猁,心中喃喃道:“估计得半个月,才能跟着上山。”
喂完后,徐峰便从腰间拿出来周炮师傅给的狩猎小册子,徐峰看着册子里面的内容,心中对打猎的技巧更加了然于心。
册子上记着师傅打猎的心得和小技巧,这些老猎户的技巧和心得,正是徐峰缺的。
看的入迷的徐峰,没有察觉到妹妹徐静走了过来,妹妹徐静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说:“哥,看啥呐?”
“看这么入迷?”
“吓我一跳,要不你瞅瞅?”
徐静凑过去看了两眼,便不感兴趣,从怀中拿出来一本纸质图书,说:“没我手上的好看。”
“啥好不好看,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徐峰笑着说:“等你哥成了一位有名的炮手,你就不缺吃喝了。”
“哥,你进山小心点。”
“这话你都说了千八百遍了,你哥是那种不谨慎的人嘛?”
俩人相视一笑,随后俩人便看着自己的手上的东西。
…
主院刚刚起来的父亲徐成仁朝着侧院瞅了一眼,看到徐峰,徐静俩人靠在大树下看着书,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种安居的生活,不正是他想要的嘛?
有女儿,有儿子,自己的儿媳妇马上还要生了。
徐成仁给自己打气,“成仁啊成仁,你可得加把劲!”
“把这个家,照顾好了!”
…
没一会,母亲钱小娟便把早饭做好了。
做的早饭是一大盆的酸菜炒鸡蛋,很开胃,还有昨天晚上做好的白面馒头,今天在锅上蒸了一下,还是很宣的。
粥则是最常见的玉米糊糊。
徐峰坐在炕上,用筷子夹着十足开胃的酸菜炒鸡蛋,随后乐呵呵的说:“妈,这鸡蛋哪里整的?”
“是土鸡蛋嘛?”
“还是家养的?”
钱小娟说:“今早上,你干娘早起过来送的鸡蛋。”
“我不要,你干娘陈荷花非得给我,说让我给你给你早上炒鸡蛋吃,让你补补营养。”
“这些鸡蛋,都是她家亲自养的家鸡下的鸡蛋。”
在屯里面,生活条件稍微好那么一点的,都会养一些家禽,要么养鸡,养鸭,养鹅,更有钱的,养几头家猪。
徐峰家条件不算好,家里从没养过家禽,陈干娘陈荷花家养家鸡,这事他是知道的。
前两年,徐峰还偷过干娘家的鸡,当时陈干娘问徐峰有没有见她家的鸡,徐峰还贼喊捉贼,扯着嗓子骂:“谁家缺德玩意偷俺干娘的鸡了,千万别让我逮住他,逮住他,他可遭老罪了!”
谁能想到,两年前的徐峰会这么虎。
想到两年前的事,徐峰老脸一红,调节好后,望着母亲说:“妈,要不咱们也养点?”
“养点鸡吧。”
话音一落,整个炕上的人都瞅着徐峰。
徐峰连忙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妈,要不要养小鸡仔,等母鸡大了,能下蛋。”
“咱们每天早上都能吃到新鲜的鸡蛋。”
“行啊,咋买?”
“你掏钱?你养着?”
徐峰嘿嘿一笑:“妈,要不我掏钱,你养着。”
“生的蛋,咱们一家人都吃。”
“行,那我今天去镇上一趟。”
钱小娟扫了炕上一圈:“有啥要捎的东西嘛?”
大哥徐伟回了一声:“妈,啥都没有。”
…
早上吃完饭,徐峰给了母亲一张大团结,这是买鸡仔的钱,随后他便从厨房里面拿了七八个粘豆包,用布包裹着,系在自己的腰间,背着三八大盖,手上牵着‘富贵’,往师傅家走去。
走到半路,徐峰便瞅见不少大爷和大娘的眼神瞅着自己,徐峰乐呵呵的跟这些大爷大娘打招呼。
大爷大娘们也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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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牵着狗干啥去?”
“陈大爷,找我师傅去。”
“找你师傅?”
“你师傅是谁啊?”
其他另外一个大爷问了一声。
徐峰等的就是这句话,直接说:“我师傅啊,周炮!”
“周炮?”
“他咋收你为徒了?”
这位大爷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讪讪一笑:“收你为徒好啊,你是周炮第三位徒弟了吧。”
徐峰点点头:“对,对。”
徐峰知道自己上头还有两位师兄,两位师兄早就出师了,现在自己是周炮唯一在教的徒弟。
这时,远处走来一道身影,徐峰瞅见后,立马牵着‘富贵’跑过去。
“师傅,您来了。”
周炮皱了皱眉,瞅着‘富贵’,“你去刘军家了?”
“我记着他的猎狗是黑狗啊,咋是一头花狗啊?”
徐峰嘿嘿一笑,说:“师傅,这只花狗是我在黑市买的。”
“黑市买的?”周炮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你咋这么怕死?”
“师傅,我枪法没你厉害啊,不玩狗围,我怕完蛋。”
徐峰玩狗围的唯一动力便是,安全,安全,还他娘的是安全!
因为狗围是猎狗先上,猎户紧随其后,当然了,打狗围不代表没风险。
如果主人厉害,狗厉害,打狗围肯定是手拿把掐。
如果猎狗或主人有一人不怎么滴,那便会坑了另外一方。
周炮的目光在‘富贵’身上瞅了一圈,徐峰问:“师傅,能看出来啥嘛?”
周炮摇了摇头:“除了看出来它身体壮,脑袋大,骨架大,其他的……看不出来了。”
徐峰说:“师傅,这三样都占了,还不能说明他是一条好狗啊?”
“我不懂,咱们去找刘军,等见到了刘军,到时候肯定都知道了。”
“走!”
“好。”
没一会,俩人便来到了刘军家门口。
徐峰敲了敲大门,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谁啊?”
“刘婶子,是我,我,徐峰。”
“来了,来了,这就来。”
刘婶子把大门打开,瞅见徐峰和周炮,笑着说:“老刘都等你们一会子了,在院子里,你们聊,你们聊。”
刘婶子往外面走,徐峰,周炮往里面进。
“徐峰,周炮,来,凳子给你们准备好了,别嫌弃。”
“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接待你们,勿怪勿怪。”
周炮坐在凳子上,说:“刘老弟这是说的啥话啊,啥接待不接待的,咱们都是屯里一帮人,乡里乡亲的,不用整那些虚的。”
“周哥豪爽。”
这时,旁边的两只黑狗冲着花狗叫了一声,花狗立马弓起身子,呲着牙汪汪大叫。
如果不是徐峰在旁边拉着绳子,这三只狗已经掐起来了,猎狗下嘴,没轻没重的,掐起来,三败俱伤,今天追踪熊瞎子还得靠这俩黑狗,不能出岔子。
刘军拽了两只黑狗的绳子,拽到他旁边,两只黑狗很快便老实了,两只黑狗老实后,刘军则是盯着徐峰绳子牵着的‘富贵’。
“徐峰,你小子,哪里整的?”
“刘叔,有什么看头?”
“这狗看起来就不简单,他上一任主人是猎户吧?徐峰,你小子咋整的?”
“刘叔,我在黑市买的,您快说说,我这猎狗,到底有啥说法?”
“没啥说法。”刘军摇了摇头:“我在它身上看出来了一股狠劲,而且它的牙和脸都很大,比我这两只黑狗都大,我看着它,倒是像一头香头。”
“何以见得?”
旁边的周炮问了一声。
刘军继续说:“这只狗从进来到现在,都是抬着头,用鼻子在嗅着啥,要说不是香头,绝对不会有这种习惯的。”
“徐峰,我说的对嘛?”
“刘叔,我还没带它进山过,我也不清楚。”
徐峰前世知道花狗的名气,他眼下没说,是因为不敢确定这只花狗是不是上一世听说的。
“也对,牵到山里面转一转就知道了。”
徐峰继续问:“刘炮,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你上次遇到熊瞎子的发生了啥?”
“咋会没打到呐?”
听着徐峰的话,刘军支支吾吾的说,“行吧,那我就给你们讲讲,两天前那次危险的事情吧。”
两天前——
那天从飞龙比较多的林子里,跟徐峰分开后。
刘军便牵着两只黑狗,扛着一把双管猎枪往熊瞎子的地方走去。
到了那边,两只黑狗先冲了上前。
两只黑狗把一头熊瞎子钉在了一棵大树下,咬的熊瞎子浑身是伤。
刘军在半山腰坡下,两只黑狗和熊瞎子则是在山半山腰上面,刘军跟两只黑狗距离有三十多米。
他手上拿的是双管猎枪,这么远的距离,压根打不中,刘军便壮着胆子往山坡上走去。
那时候,两只黑狗已经处于下风了,熊瞎子的利爪很锋利,把两只黑狗的皮挠伤了七八下,但两只黑狗没有退缩,还是死死缠着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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