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命运之神似乎已向他慷慨地伸出手,张阳生沉醉于未来玫瑰色幻梦的时刻,他却亲手葬送了一切——尽管直到生命的终点,他都固执地将这一切归咎于“女人”。
那是国庆节的前夜,部队会餐,首长也给他放了假。几杯酒下肚,他晕晕乎乎地踱出军营大门。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一股强烈的孤独感和对异性陪伴的渴望突然攫住了他。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路向前走,仿佛前方真有一个等待他的人。
鬼使神差般,走出两里多地,前方月光下果然出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
姑娘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明亮,身段高挑,步态轻盈,在张阳生被酒精和欲望烧灼的眼里,宛如月宫仙子下凡。
他看傻了,看呆了,一股燥热瞬间流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一种原始的冲动驱使他,像着了魔一样直冲姑娘走去。
当姑娘意识到这个魁梧的大汉是冲自己而来时,为时已晚。两条粗壮如铁箍般的手臂,已将她死死抱住!
在此之前,张阳生脑中一片混沌,只有一种冥冥中的力量在驱使。
一旦接触到年轻女性温软的身体,他体内沉睡的蛮兽瞬间被彻底唤醒!他低吼一声,将姑娘拦腰一挟,便朝路旁的小树林狂奔。
恰在此时,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迎面走来。姑娘拼尽全力呼救,张阳生惊惶失措,松手仓皇逃窜……
仅仅三天后,刺耳的紧急集合哨声响彻军营。在全团官兵的注视下,他没费任何周折,就被那个惊魂未定的姑娘当场指认出来。
军籍被开除,他被耻辱地遣返回那个他拼命想逃离的穷乡僻壤。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化为泡影。
他坐在老家那坑洼不平的土炕上,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几乎将他逼疯。
人,终究要活下去。他最终还是挺了过来,认命地扛起了锄头:种大地呗,没啥大不了的。
然而,命运的轨迹在1972年夏天那个同样有月亮的夜晚,发生了致命的偏转。如果没有遇到刘秀芳,他或许不会犯下滔天巨孽,最终走上刑场?
那天怎么就那么巧?他刚从苞米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刘秀芳。
月光下,她的脸庞,她的身形……天哪,她怎么那么像那个在部队毁了他前程的姑娘?
简直一模一样!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紧接着,又被一股更狂暴、更灼热的邪火取代——那是压抑已久的屈辱、愤怒和扭曲欲望的混合体。
他像一头扑食的饿狼,几步蹿过去。刘秀芳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他粗暴地挟持进了茂密的苞米地深处。
这一次,没有路过的少年,四周只有风吹苞米叶的沙沙声。他如愿以偿,发泄了兽欲。
望着身下姑娘那充满怨恨的泪眼,听着她羞愤的呜咽声,部队被指认时那可怕的一幕幕瞬间在他脑中闪现。
一股灭口的恶念毫无征兆地升起!他扭头看见垄沟边一根碗口粗的短木棍,想都没想,抄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姑娘那美丽的头颅狠狠砸了下去!
只一下,沉闷的骨裂声响起,颅骨粉碎…… 生命的火花瞬间熄灭。
这一次的“成功”逃脱,彻底释放了他心中的恶魔。
后来,他以同样的手段,残忍地杀害了朱连红。当他遇到急于回家的马雅文时,已经重新开上了汽车。
在通北火车站,他轻易地将这个毫无防备的姑娘骗上了自己的卡车。当车开到远离人烟的荒野之地,他将马雅文拖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兽行之后,张阳生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汽车。当他拎着一根沉重冰冷的大铁棍再次出现在马雅文面前时,姑娘惊恐得脸都扭曲变形了。
她赤身裸体,不顾一切地跪倒在他脚下,涕泪横流地哀求:“大叔!大叔!你要什么都行,求求你,千万别杀我!千万别……”
哀求声戛然而止。沉重的铁棍带着风声,无情地落下。又一条无辜的生命,在荒郊野外凋零,鲜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如果说杀害刘秀芳时,还有一丝对“过去”的扭曲报复心理,那么后来杀害朱连红、马雅文,则完全是被疯狂的犯罪欲望所驱使。
部队的经历,开车的技能,为他实施犯罪提供了“便利”和“自信”,让他在那一刻彻底泯灭人性,退化为一头彻头彻尾的嗜血野兽。
1985年1月21日,他原本是去赴那个姑娘的约。路上,他遇到了赵桂琴。强烈的占有欲瞬间攫住了他,他一把抓住赵桂琴。
但此刻的赵桂琴,已决心告别过去混乱的生活。她对杨还真怀有愧疚,厌倦了与不同男人厮混的日子,她渴望一份正常的感情,一个安稳的家。她奋力挣扎,拒绝张阳生。
在激烈的撕扯中,张阳生被她的反抗激怒了。路边一根粗实的木棍成了他凶残本能的延伸…… 他再次举起了它。
这一次,他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直到冰冷的枪口抵住他的后脑,他心中翻腾的,依旧是刻骨的、扭曲的对“女人”的仇恨。
然而,这无尽的悲剧,究竟是源于他该仇恨女人,还是女人们该世世代代诅咒他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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