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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1章 生怕惊醒这把梯子
    梯子的影子在地面上被阳光拉长,如同一道神圣的轨迹,指引着他们前行,将光明与希望带到需要的地方。

    邱癫子能感觉到,梯子的气息与周围的气场正在融合,木质的温润与泥土的厚重、草木的清新、阳光的炽热相互交织,形成一种全新的能量场;与黎杏花的情感产生共鸣,她的爱意如同催化剂,让梯子的能量更加活跃,散发出温暖而坚定的气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在院子里弥漫开来,鸟儿开始重新鸣叫,树叶开始重新摇曳,风也开始轻轻吹拂,仿佛预示着某种美好的开始,一场关于修复、关于守护、关于情感的旅程即将展开。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在架设一架梯子,更是在搭建一座通往理解与信任的桥梁,连接着不同的生命与情感;一场关于使命与情感的修行,才刚刚拉开序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共同面对挑战,共同守护这份安宁,共同体会情感付出带来的丰富与成长,让每一次付出都成为内心的滋养,让每一份坚守都成为生命的勋章。

    原来,在她所站之处,有一块九公尺大小的毛料石。

    那石头青灰色,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记录着数百年风雨的侵蚀——每一道深痕都是暴雨冲刷的印记,光绪年间那场连下半月的大雨,在石面上刻下三道指深的沟壑;每一片浅斑都是烈日炙烤的证明,民国初年那持续百日的大旱,让石面蒙上一层焦黄色的印记。

    有一部分埋在地下,与大地紧密相连,仿佛扎根于地脉深处,汲取着土壤的灵气,石根处隐约可见细小的菌丝,是与土地共生的证明;地面处早已被砧出两个碗口大的凹槽,边缘光滑如镜,显然是常年使用磨出的痕迹,凹槽底部还能看到淡淡的同心圆纹路,是岁月与力量共同作用的杰作,每一圈都代表着上百次的踩踏与摩擦。

    他们抬起梯子,将其竖起,小的一头朝上搭在屋檐口——那里的檐木已经发黑,带着岁月的沧桑,木纹间还残留着当年涂刷的桐油痕迹,虽已褪色却仍能嗅到淡淡的油香,那是宣统年间汪家太爷亲手涂刷的,用的是后山桐树榨出的头道油;大的一头放在那对凹槽中,恰好契合,严丝合缝,无需人扶,便稳稳当当,绝不会移动或打滑,仿佛天生就该如此,是历经百年磨合的默契。

    可这看似平常的契合,却仿佛是命运的刻意安排,透着一股神秘的宿命感,仿佛这梯子与凹槽本就是一体,只是暂时分离,如今终于回归原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声音细微却清晰,像老者舒展开蜷缩的筋骨。

    在将梯足放进凹槽之前,她让邱癫子先提着梯子,自己俯下身子,对着凹槽用力吹气。

    那气流带着她的体温,约摸三十六度的暖意,吹起细小的尘埃,那些尘埃在光束中翻滚、跳跃,有稻壳的碎屑,有泥土的微粒,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才恋恋不舍地落向别处。

    她要吹走其中的浮尘杂物,生怕弄脏了梯子的底部——那底部的木质带着细密的年轮,是岁月的密码,每一圈都代表着一年的风霜,最中间那圈淡淡的印记,是光绪二十七年的旱灾留下的,那一年棕树几乎停止生长。

    那认真的模样,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玉器,指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灵魂,拇指与食指捏着小棍的力度,恰好能挑动泥土又不损伤石面的纹路。

    吹了一阵后,她从白里透红的手掌中拿出一根筷子长短的小棍——那小棍是她从灶房柴火堆里特意挑选的,笔直光滑,是一根干透的枣木枝,木质坚硬,不易弯折,表面还能看到细密的金丝纹路,是十年生的老枣树砍下的枝干——刨松凹槽里的积土,动作轻柔,像是在梳理婴儿柔软的头发,将结块的泥土一点点挑开,再用嘴吹去,连最细小的土粒都不放过。

    反复几次,直到凹槽干净得能看清底部的石纹,那些石纹如地图上的河流,蜿蜒曲折,暗藏着大地的秘密,其中一道斜向的纹路,恰好与忧乐沟的山势走向相合。

    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仪式感,仿佛在进行一场古老的祭祀,祈求梯子能带来平安与顺遂,让每一次攀登都充满力量,每一步前行都远离危险,这是忧乐沟人对待工具的传统,视其为伙伴而非器物。

    邱癫子并未不耐烦,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处在他的位置,都不会心生不悦。

    因为此刻的他,正见证着一份对器物的珍视,那是对劳动成果的尊重——每一件工具都凝聚着制造者的心血与使用者的汗水,陈家老木匠当年为打造这架梯子,耗了整整三月,光是打磨梯阶就用坏了五张砂纸; 对生活的热爱——在平凡的劳作中注入情感,让枯燥的日子变得有温度,杏花嫂每次用完梯子,都会用布擦拭干净,放在避雨的屋檐下。

    却又隐隐觉得这一切太过奇异,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神秘漩涡,每一步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那力量来自于土地的呼吸,清晨时分能听到石下传来的“咚咚”声,是地脉在搏动;来自于梯子的低语,夜深人静时梯身会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在诉说往事;来自于杏花嫂眼中的虔诚,那眼神里的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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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刻所做的事,正是忧乐沟人常说的“赑闲嘴不空”,即便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便开口,只能用行动表达心意,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在重要的劳作前保持静默,以示敬畏,相传康熙年间陈家老祖定下此规,因言多必失,恐惊扰天地神灵。

    这正好给了邱癫子机会,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阳光透过盖檐的缝隙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光晕在她发间流动,像融化的黄金,每一根发丝都被染成金红色;她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挺直,是典型的忧乐沟人长相,带着山民的硬朗; 嘴唇饱满,唇线清晰,嘴角自然上扬,带着常年劳作后的平和; 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投下淡淡的阴影,落在颧骨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每一次颤动的幅度都与石缝中渗出的气流同步。

    却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神秘的梦境中出现过,场景、动作都惊人地相似,只是醒来后便模糊不清,如同被晨雾笼罩的远山,如今重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找回了失落已久的记忆碎片,那碎片带着淡淡的檀香,是小时候在奶奶的供桌上闻到过的味道。

    梯子架好后,邱癫子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又落下,将紧张的情绪压下,吸入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腥气与草木的清香,混杂着阳光的味道,那是经松针过滤后的空气,带着松脂的微苦。

    双手紧紧握住梯子两侧的竖杆,那竖杆的表面粗糙,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有孩童刻下的歪扭划痕,是铁蛋他们去年玩耍时的杰作,笔画间还能看出“大王”二字的轮廓,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像,是丫蛋画的;有成年人握久了留下的汗渍印记,深色的斑块是无数次用力后的证明,汪东西的手印在左侧,杏花嫂的手印在右侧,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坚实可靠之感,仿佛握住的不是木头,而是一位老友的手臂,能感受到其内在的力量。

    可在这奇异的氛围下,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会有意外发生,让人头皮发麻,梯杆上某处不起眼的树结,形状酷似一张鬼脸,眼睛的位置正好是两个虫洞。

    他抬起脚,将鞋底稳稳地踩在第一级梯阶上,试探性地用力,感受着梯子的稳固程度,梯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踩踏,那声音里带着岁月的厚重,是百年木质纤维摩擦产生的共鸣。

    确认无误后,他缓缓起身,另一只脚也踏上了第二级梯阶,身体的重心随之上升,视野也随之开阔了一分,能看到院墙外那棵老槐树的树冠,叶片在风中翻动,像无数只绿色的手掌在挥动。

    随着高度的攀升,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邱癫子的发丝,那风带着山野的气息,清新而凛冽,夹杂着松针与野菊的芬芳,松针的味道清苦,野菊的味道甜润,交织成独特的山间气息。

    可这微风中,却仿佛夹杂着神秘的低语,细听又消失不见,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喃,用的是忧乐沟早已失传的古老方言,字句模糊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让人疑窦丛生。

    他能感觉到杏花嫂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既紧张又兴奋,像是在接受某种考验,考验他的勇气与技艺,每一步攀登都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形的问题。

    却又隐隐觉得这目光中透着一丝奇异的期待,期待他能顺利登顶,完成某种使命,那使命关乎这所宅院的安宁,关乎忧乐沟的气场流转,关乎那潜藏在地下的龙脉是否通畅。

    每踏上一级梯阶,他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明显,像一面小鼓在敲,鼓点的节奏与《蜂花柬》中记载的“地脉律动”完全一致;却又仿佛与周围的神秘环境产生了某种共鸣,心跳的节奏与风的流动、树叶的摇曳奇妙地相合,形成一种自然的韵律,那韵律能让浮躁的心神瞬间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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