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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娘胎里伸手
    再厉害的预言家,终究也得依据往昔的种种,去揣测未来的走向,就像航船需要灯塔指引方向,否则就会迷失在大海里。”

    她顿了顿,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那口水在她嘴里漱了漱才咽下,继续说道:“就拿汪家那尚在娘胎的小子来说,要想估摸出他日后的运势,非得综合考量汪家自身的底蕴,祖上是否积德,坟地的风水如何,家风是严谨还是松散; 还有先前在此处扎根的陈家的过往,那老宅的地气是否纯正,有没有被污染,都得纳入其中,缺一不可。

    只是这事儿难度着实不小,毕竟外人对陈家的了解,不过是皮毛,就像隔着浓雾看山,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实在太过有限,所以得出的结论,准确性怕是大打折扣,像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稳婆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容在昏黄的暮色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像蒙娜丽莎的微笑,让人猜不透:“我心里明白,你这是还在心里细细琢磨呢,先拿些我知晓的事儿来打个马虎眼,想拖延时间,理理头绪。

    没事儿,你就踏踏实实地想,我稳婆子有的是耐心,就像稳稳坐在钓鱼台边的垂钓者,悠然自得,等着鱼儿上钩,不管等多久都愿意。

    哪怕等到杏花成亲那天,你再给出答案,我也候得住,反正日子还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夜色渐浓,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慢慢覆盖了整个村庄,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带着几分悠远,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两位老人的身影在月下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剪影画,贴在地上。

    她们的对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未立刻显现涟漪,却已在命运的水面埋下了伏笔,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掀起惊涛骇浪。

    关于汪家兄弟的选择,关于杏花的未来,关于那神秘莫测的预测术,都在这寂静的夜里,等待着揭晓的时刻,就像等待黎明的曙光,虽然漫长,却充满希望。

    稳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尘土飞扬,在月光下像细小的银粉,她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杏花,那孩子今晚怕是又睡不安稳,她总做噩梦,梦见有人要抢走她,每次都哭着醒来,我得在她身边陪着,她才能踏实些。”

    她的脚步沉稳,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

    媒婆子也站起身,相送出门,门口的门槛有些高,她抬脚时踉跄了一下:“路上慢点,夜里凉,多加件衣裳,别冻着了,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她望着稳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那背影佝偻却坚定,像一株在风中屹立的老槐树。

    转身回到屋里,她从樟木匣子里取出那本泛黄的《水月简》,匣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打开时发出“咔哒”的声响,借着微弱的油灯,仔细翻阅着,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每一个字都像有生命,在她眼前跳动。

    油灯的光晕里,她的手指划过一行行晦涩的文字,那些文字是用篆书写的,很难辨认,她嘴里念念有词,那是预测的口诀,声音低沉,像在与古人对话。

    窗外,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个个跳动的符号,似乎在回应着她的探寻,告诉她答案就在其中。

    她知道,选择汪家兄弟中的一个,不仅关乎杏花的一生,幸福与否全在此一举,更关乎忧乐沟的未来,这是一个沉甸甸的责任,像压在她肩上的重担,容不得半点马虎,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而此时的汪家,汪大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沉闷有力,“咚、咚、咚”,每一下都震得地面发颤,柴块被劈成整齐的小块,堆在一旁,像一座小山; 汪二则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月亮像一个银盘,挂在天上,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空洞,像一口干涸的井; 汪三还小,早已进入了梦乡,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或许梦到了好吃的糖果,或许梦到了好玩的玩具。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被两位老人悄然改写,一场关乎家族与个人的抉择,正在悄然酝酿,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忧乐沟的夜,静谧而深邃,仿佛能包容一切秘密,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

    田埂上的野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低语,诉说着村里的喜怒哀乐; 远处的索溪河水流潺潺,声音清脆,诉说着过往的故事,那些悲欢离合,那些善恶美丑,都被河水带走,又在某个角落沉淀下来。

    稳婆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轻缓,心里想着杏花熟睡的脸庞,那是她要守护的希望,像守护着一盏明灯,不让它被风吹灭。

    她知道,无论媒婆子的预测如何,她都要尽自己所能,为杏花铺就一条平坦的路,让这朵五花云之花能在阳光下绽放,而非在阴影中凋零,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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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婆子仍在灯下研读《水月简》,她相信书中的智慧能指引她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些古老的文字是先辈们智慧的结晶,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那些古老的文字,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眼前跳跃,组合成不同的画面,预示着不同的未来:有的画面里杏花笑得灿烂,与夫君琴瑟和鸣; 有的画面里杏花愁眉苦脸,生活一地鸡毛。

    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露出一丝了然,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点动,仿佛在与古人对话,询问着答案。

    这一夜,注定无眠,对稳婆,对媒婆子,或许还有对杏花,都是如此。

    两位老人的心中,都承载着太多的重量,那是对生命的敬畏,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和呵护; 对责任的坚守,既然承担了育花人的角色,就要尽职尽责; 对未来的期许,希望杏花能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希望忧乐沟能永远安宁祥和。

    她们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忧乐沟的秘密,也守护着那些尚未发生的命运,就像守护着一片脆弱而珍贵的麦田,小心翼翼地除草、施肥,等待着丰收的季节,等待着金黄的麦穗在风中摇曳。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阳光终将驱散黑暗,照亮忧乐沟的每一个角落,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而关于预测术的秘密,关于杏花的归宿,仍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流淌,像一条蜿蜒的小溪,穿过山谷,越过平原,等待着被揭晓的那一刻,就像等待一朵花的绽放,需要耐心的等待,也需要缘分的指引,缺一不可。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答案就会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突然出现在眼前,给人带来惊喜和豁然开朗。

    “哎哟喂,你这话哟,可真急人呐!”媒婆子忍不住拍了下大腿,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堂屋里格外清晰,仿佛一根细针划破了平静的空气。

    “这样吧,我们还是言归正传,你当时看到娘胎里伸手的胎儿,让我猜猜,当时在想些什么?”她脸上带着几分俏皮,眼角的皱纹因笑意而舒展,像水面泛起的涟漪,可话语里又透着十足的认真,眼神紧紧盯着稳婆子,如同猎人锁定了猎物,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媒婆子稍作停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画着圈,那桌面是用百年老榆木打造,木纹里还残留着岁月的沉香。

    她继续说道:“我这不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嘛。

    一般来讲,从娘胎里伸手短的孩子,十有八九要么怀揣着当官的梦想,立志要为民做主,像包青天那样铁面无私; 要么容易走上歪门邪道,被权力迷了心窍,沦为鱼肉百姓的贪官。

    为啥呢?

    老话说‘拿人的手短’,你瞧瞧那些收受贿赂的人,伸手去拿不义之财时,往回收缩的样子,那手可从来长不了,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捆住。

    陈家的人,大多对官场没什么兴趣,一心钻研学问与秘术,书房里的古籍堆得比人还高,可偏偏也有跻身高位、手握大权的,就像陈家三爷,曾官至礼部侍郎,却因看透官场黑暗而辞官归隐,回到忧乐沟教书育人,培养了无数栋梁。

    所以这汪老二,他这手到底是怎么伸的,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单从概率上讲,短伸的可能性要小上许多。”

    稳婆子见她这般纠结,眉头微蹙又缓缓松开,如同乌云散去露出晴空,也不再卖关子,轻咳一声,语气干脆地说道:“告诉你吧,不是短伸。”

    “若是长伸,这里头的讲究可就如同繁星般繁杂了!”媒婆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身体微微前倾,袖口露出的银镯子反射着窗外的天光,“未出娘胎先伸手,不管长短,都各有各的说法。

    短伸的,日后多与权力有缘,或成为为民请命的清官,在史册上留下美名; 或沦为祸国殃民的贪官,被钉在耻辱柱上; 长伸的,则容易和钱财打交道,能聚财也能散财,有的成为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有的则变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而且这长伸啊,还得分前后。

    前伸的,往往能走正道,凭借勤劳与智慧收获正当的财富与成就,比如开商铺诚信经营,种良田精耕细作,日子过得踏实红火; 后伸的,可就有点悬了,说不定会走上偏门,捞些来路不正的东西,像偷鸡摸狗、投机倒把之流,最终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汪老二他到底是前伸手,还是后伸手?”她追问不休,那眼神里满是探寻的渴望,仿佛要穿透时光的迷雾,看清当年产房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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