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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6章 雷霆整顿,联盟重塑
    晨雾未散时,联盟大殿的青石板已被踩得发响。

    陆醉川立在阶前,玄色衣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半浸酒渍的断刀。

    他左手提着周元的后领——那具尸体早没了声息,七窍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出狰狞的花。

    "都抬头。"他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在殿中激起嗡嗡回响。

    百来号联盟头目本还交头接耳,这一声竟让所有人同时噤声。

    李啸天站在第二排,玄甲上的兽纹被晨光割得支离破碎,他盯着周元青白的脸,喉结滚了滚:"陆盟主,这是......"

    "此人不是文书房抄书的。"陆醉川松开手,尸体"砰"地砸在地上,惊得几个年轻弟子后退半步。

    他屈指弹向周元后颈,淡青色蛇纹在尸皮下若隐若现,"邪神余党,安插三年。"

    殿内炸开一片抽气声。

    有人攥紧了腰间的刀,有人下意识去摸怀里的符纸。

    沈墨寒从廊下转出来,月白裙角扫过尸体时顿了顿——她昨夜用锁魂符强搜记忆,此刻指尖还泛着青,"魂镜术。"她轻声念咒,掌心浮起团幽蓝火苗,火苗骤然展开成镜面,周元的记忆像被撕开的画卷。

    首先涌出来的是演武场的月光。

    李啸天单膝跪地,面前摆着块刻满诡纹的石头,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竟在地上蜷成蛇形。

    红袍老道的手从阴影里伸出,指尖夹着条活物——指甲盖大小的黑蛇,"将军只需听它的......"

    "够了!"李啸天暴喝一声,玄甲撞得叮当响。

    他冲上前要砸那面镜子,却在触到镜光的刹那僵住。

    镜中画面突然变了:暴雷营的士兵们在深夜聚集,颈间红绳渗出黑血,他们眼神空洞,举着刀互相砍杀;周元伏在案前,笔走龙蛇抄录着什么,纸页上的字泛着妖异的紫——正是联盟的兵力部署。

    "不可能!"李啸天的声音发颤,他抓住陆醉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李啸天对联盟忠心耿耿!

    上个月还带着暴雷营挡了周天佑三个团!"他的玄甲下渗出冷汗,将里衣浸得透湿。

    陆醉川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摸出片焦黑符纸。

    符纸刚展开,李啸天突然捂住耳朵,脸色惨白如纸:"头疼......我头疼!"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木凳,"那些夜训......那些要提前进攻魂渊之眼的念头......"他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密布,"是他妈的被下了蛊?!"

    沈墨寒收了魂镜,镜面"啪"地碎成星芒。

    她走到李啸天跟前,指尖点在他眉心,"试着回想。

    红袍老道给你的'提神丹',是不是有股腥气?"

    李啸天浑身剧震。

    他想起三日前那道黑影,想起红袍老道递来的青瓷瓶,想起自己最近总在半夜惊醒,掌心全是血——原来不是练刀太狠,是指甲深深抠进了肉里。"我......"他突然跪了下去,玄甲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我差点带着暴雷营往陷阱里钻......"他仰头看向陆醉川,眼眶通红,"陆盟主,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殿内死一般的静。

    清风道长的拂尘"刷"地展开,他长身而起,白须被气劲掀得飘起来:"陆盟主昨夜擒间谍、破蛊局,此等定力,方是我等领袖!"他朝陆醉川郑重一拜,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清风观上下,唯陆盟主马首是瞻!"

    "唯陆盟主马首是瞻!"

    "我铁刀门附议!"

    "青竹帮愿听调遣!"

    附和声像滚雷般炸开。

    几个原本动摇的小帮派头目抹了把汗,赶紧跟着拱手。

    陆醉川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他还是醉倒在酒楼后巷的跑堂,如今却要带着这些人去掀翻邪神的根基。

    "都静一静。"他提高声音,酒葫芦在腰间撞出脆响。

    众人立刻收声,连殿外的麻雀都不敢吱声。

    陆醉川扫过李啸天,又扫过台下众人,"魂渊之眼不是战场。"他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断刀上,"那是个陷阱,专等咱们红着眼往上扑。"

    "那怎么办?"有人小声问。

    "拆它的根。"陆醉川用断刀挑起周元怀里的《玄冥录》,泛黄纸页上的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邪神要开魂渊,得靠这些阴脉图。"他反手将书拍在案上,"从今天起,所有阴脉探查队由沈姑娘统管;李将军......"他看向还跪着的李啸天,"暴雷营暂归赵霸天调遣,你带二十个信得过的兄弟,跟我去挖周天佑的阴兵窟。"

    李啸天猛地抬头,眼里重新有了光:"得令!"

    "至于其他事......"陆醉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殿外的晨雾上——那里有道影子刚闪过,快得像片被风吹走的枯叶,"该醒的都醒了,该睡的......"他捏碎酒葫芦,瓷片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也该永远睡了。"

    殿外的号角突然又响。

    这次的声音不再刺耳,倒像根绷直的弦,嗡嗡震颤着传向远方。

    暴雷营的士兵们正列队,甲胄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他们颈间的红绳已被解下,丢进了火盆,火苗舔着那些渗血的绳子,发出"噼啪"的轻响,像在念诵某种咒语。

    沈墨寒走到陆醉川身边,轻声道:"刚才那道影子......"

    "红袍老道的。"陆醉川抹了把脸上的酒,血和酒混在一起,在脸上画出道狰狞的痕,"他跑不远。"他看向远处被晨雾笼罩的山脉,那里有座废弃的道观,屋檐下还挂着半块褪色的匾——"魂渊"二字,被露水浸得模模糊糊,"等咱们拆了周天佑的阴兵窟,就去会会这位'道长'。"

    沈墨寒望着他染血的掌心,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酒渍。

    她的指尖冰凉,却让陆醉川想起昨夜那坛烧刀子——辛辣,却能烧穿所有阴诡。

    "走。"他提起断刀,刀鞘撞在青石阶上,发出"咚"的一声,"该让有些人,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殿外的晨雾正在散开。

    阳光穿透云层,把联盟的大旗照得通红。

    旗面上"正"字的金纹闪着光,像团烧不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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