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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6章 肃清之战,雷霆之刃
    东侧营地的风雪卷着血腥味往人喉咙里钻。

    陆醉川的马刚踏过营门,就见三顶黑帐篷下三道身影正跪在青石板前,指尖渗血画出的符咒泛着幽蓝,每一笔都像在往地底的裂缝里撒盐。

    青石板"咔嚓"又裂开半指宽,绿光从缝隙里涌出来,像一群活物在舔舐雪地。

    "赵哥!"他甩下缰绳的手还没收回来,就听见左侧传来破风声——赵霸天不知何时已经掠到近前,精铁护腕在腕间转了半圈,掌心腾起暗劲。

    那名正画最后一道符的伪装者后颈突然发寒,刚要抬头,赵霸天的掌风已经劈在他后心。"咔嚓"一声脆响,那人被震得撞进帐篷杆,喉头溢出黑血,当场没了声息。

    "剩下两个!"赵霸天反手抽出腰间的九节鞭,鞭梢扫过雪地时带起冰碴,"寒丫头,锁阵!"

    沈墨寒早把城隍印按在掌心。

    金印发烫的触感顺着血脉往上窜,她咬破指尖在罗盘边缘点了七点血星,青铜指针突然倒转三圈,"锁魂阵起!"她旋身踢翻脚边的火盆,火星溅在雪地上,瞬间凝成七盏冰灯,将三顶帐篷团团围住。

    最外围的伪装者这才惊觉不对,刚要往阵外冲,冰灯突然爆出刺目蓝光,他撞在无形屏障上,额头立刻肿起青包。

    "晚了。"一道阴恻恻的笑声从帐篷后方的阴影里漫出来。

    陆醉川的酒葫芦在腰间发烫,他摸过去才想起方才赶路时酒已经喝光了。

    风雪突然转了方向,裹着某种甜腻的腥气往人鼻腔里钻,他喉间发紧,下意识去摸城隍印——却见沈墨寒的指尖正掐着印角,金印表面浮起细密的汗珠。

    穿白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时,陆醉川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那人身量极瘦,白缎子大氅上绣着金线缠枝莲,可眉眼却像浸在墨汁里,眼尾往上挑着,连笑起来都像在哭。

    他抬手时,陆醉川看见他腕间系着串骨珠,每颗珠子里都封着团幽蓝的光。

    "玄风老鬼,别来无恙?"白袍的声音像两根骨头在敲,"当年你在终南山斩我七道分魂,今日可还认得出这张脸?"

    玄风长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陆醉川身侧。

    老人的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白袍腕间的骨珠,喉结动了动:"梦魇使...你竟用百鬼炼魂破了轮回锁?"

    话音未落,左侧冰灯旁传来闷哼——两个联盟弟子突然捂着脑袋蹲下,指甲深深掐进太阳穴,"救救我...我看见我娘了..."

    其中一个浑身发抖,"她在井里喊我下去..."

    陆醉川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细碎的哭嚎,像有人在往他耳朵里塞碎玻璃。

    青石板下的轰鸣越来越响,他瞥见沈墨寒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锁魂阵的冰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酒..."他咬着牙摸向腰间,这才想起酒葫芦空了。

    喉间的灼烧感突然变成火烧,他猛地扯开衣领,城隍印贴在胸口,烫得能烙出红印。

    "观生死。"他低喝一声。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

    伪装者身上的幽蓝符咒变成了无数黑线,像蛇一样往地底钻;沈墨寒脚下的冰灯里困着几缕灰雾,正拼命往她指尖钻;最可怕的是白袍,他整个人都裹在一团黑雾里,黑雾中浮着无数张人脸,有联盟弟子的,有青帮弟兄的,还有...小九的。

    陆醉川的瞳孔骤缩——那些人脸的嘴都在动,无声地喊着"过来别怕跟我走"。

    "幻觉源在他腕间的骨珠。"他反手抽出插在靴筒里的短刀,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沈姑娘,破阵!"

    沈墨寒立刻明白了。

    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罗盘中心,青铜指针"嗡"地一声扎进白袍方向。

    锁魂阵的冰灯突然爆出刺目白光,将白袍的黑雾撕开道裂缝。

    陆醉川趁机冲过去,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尖直取白袍腕间的骨珠。

    "找死!"白袍的眼尾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猩红的瞳孔。

    他抬手要挡,陆醉川的刀却突然变了方向——刀尖点在他肘弯麻筋上,疼得他腕骨一软,骨珠串"当啷"掉在雪地上。

    陆醉川弯腰去捡,却见骨珠里的幽蓝突然暴涨,化成无数尖刺往他面门扎来。

    "城隍印!"沈墨寒的声音像根银针扎进他耳朵。

    他摸向胸口的印,金印突然自己跳出来,悬在掌心发出暖光。

    幽蓝尖刺撞在金光上,像雪遇火般融化。

    陆醉川趁机抓住骨珠串,用力一扯——骨珠裂开的瞬间,里面的灰雾尖叫着往天上窜,却被锁魂阵的冰灯重新困在原地。

    白袍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他盯着陆醉川掌心的城隍印,突然笑了:"你以为赢了?大祭司的计划...从来不需要我这种小卒。"他的指尖开始渗血,血珠滴在雪地上,立刻凝成黑色冰花,"既然如此..."

    "小心!"玄风长老的惊喝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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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醉川看见白袍的瞳孔正在扩散,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生气,皮肤迅速皱缩成老树皮。

    他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推开旁边的联盟弟子,同时拽住沈墨寒的手腕往旁边扑——

    "轰!"

    气浪裹着碎冰砸在后背。

    陆醉川护着沈墨寒滚进雪堆,耳朵里嗡嗡作响。

    等他抬头时,白袍站过的地方只剩个焦黑的坑,雪地上散落着几片碎布。

    沈墨寒咳着坐起来,桃木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里,剑尖还滴着黑血:"他想自爆魂魄同归于尽,被我刺中命门。"

    陆醉川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发现是自己嘴角破了。

    他扶着沈墨寒站起来,目光扫过青石板——裂缝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绿光也退得干干净净。

    赵霸天正踩着最后一个伪装者的手腕,九节鞭缠在那人脖子上:"说!周天佑给你们多少好处?"

    "死...也不说..."伪装者吐着血沫,突然翻白眼昏了过去。

    玄风长老蹲下身,指尖按在那人眉心。

    片刻后他摇头:"被下了吞魂咒,醒不过来了。"

    陆醉川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喉间的灼烧感还没退。

    他摸出怀里的酒葫芦,对着嘴倒了倒,只滴出两滴残酒。

    酒入喉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伸手摸脸,发现眼角多了道细纹——这是过度使用城隍之力的征兆。

    "陆爷!"

    营门外传来小跑声。

    岳震抱着个油布包冲进来,发顶还沾着雪:"总部送来的信!刚从门缝底下塞进来的,没见人。"

    陆醉川接过油布包,拆开是封素色信笺。

    信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墨迹未干,还带着墨香:"龙渊令现。"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影,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沈墨寒凑过来,目光扫过信笺,指尖轻轻一颤:"龙渊令...是前朝用来调阴兵的虎符。"

    赵霸天把九节鞭甩得噼啪响:"周天佑那老匹夫,果然没安好心。"

    陆醉川把信笺折好收进怀里。

    他望着营外渐渐散去的阴云,忽然想起小九眼窝里的血泪——那是无眼判官在示警。

    风里隐约传来马蹄声,他摸了摸腰间空了的酒葫芦,低声道:"该备酒了。"

    雪地里的血渐渐被新雪盖住,像从来没出现过。

    只有青石板上的裂纹还在,像道未愈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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