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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掉馅饼
    赵卿容:“宵儿,你快说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我立马叫人拿了来。”

    聂渊甩了袖子,背着手骂了一声:“唉,慈母败儿。”

    看着聂宵疼得直抽气,赵卿容想碰聂宵又不敢碰,只能拧着帕子,抹眼泪。

    “可怜我的儿呀,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

    聂宵:“是大哥。”

    赵卿容和聂渊同时怔住,双双不可相信地看向彼此。

    赵卿容:“你大哥将你打成这样?”

    聂珩可不会无端将人弄成这幅样子,更别提聂宵还是他的弟弟了。

    聂渊怒了:“孽障,是不是你又惹出什么祸端来了!”

    赵卿容也盯着聂宵直看,打成这幅样子,恐怕惹出的祸端不小。

    聂宵眼神躲闪。

    赵卿容捏着手帕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宵儿,你到底干了什么?”

    聂宵:“大哥全知道了。”

    “什么?”

    “我装傻的事儿,大哥全知道了。”

    赵卿容和聂渊一惊,眼神双双颤抖了一下。

    “那你大哥他…”

    这不是全完了嘛。

    按照聂珩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的。

    聂渊闭了闭眼睛,手指颤抖指着他:“你这个逆子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也!”

    还想指望这个逆子风风光光入仕,如今,不被洪都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就算好的。

    连带着他这个洪都知府怕是都要颜面尽失,晚节不保。

    赵卿容忍着心堵,连忙去给聂渊顺气。

    聂宵:“大哥他愿意帮我遮掩。”

    赵卿容和聂渊又是一惊,双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聂渊:“你这逆子怕不是做白日梦了不成,你大哥怎会替你遮掩?”

    聂宵:“是真的。”

    赵卿容细想了一下:“老爷,宵儿到底是阿珩的弟弟,阿珩留了几分情面也是有的。”

    聂宵:“爹若不信,可以直接去问大哥。”

    聂渊怎么可能去问,他那张老脸难道不想要了吗?

    聂宵:“娘,我答应了大哥,要补偿沈桃言,你拿点东西去打发她一下。”

    赵卿容连忙答应:“好好好,我等下就去办。”

    聂渊拉了拉赵卿容:“夫人,势必办的好看些,不然怕是在阿珩那边过不去。”

    赵卿容点了点头:“我还能不知道吗?放心吧。”

    沈桃言正在看一些杂书,知道赵卿容来了,忙收起来,前去迎接。

    “母亲怎么来了?”

    赵卿容:“来看看你,听下人说这些天,你一直都在书房里伴着宵儿。”

    沈桃言:“是,夫君难得愿意与我相处,我当然也想与夫君多多呆在一块儿。”

    赵卿容:“好孩子,你一片赤诚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她抬了抬手,命丫鬟送上来一个匣子。

    沈桃言以为又是首饰什么的,打开之后,发现是几分地契。

    沈桃言惊讶:“母亲,这是?”

    赵卿容:“好孩子,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送与你的。”

    沈桃言:“为何?”

    赵卿容慈笑:“傻姑娘,母亲送孩子东西哪还需要为何,你只管收着便是。”

    赵卿容来散了财,关心了沈桃言几句后便走了。

    沈桃言捧着匣子很疑惑,呆呆地仰头望了望天。

    叠珠和叠玉跟着抬头望去。

    叠珠:“二少夫人在看什么?”

    沈桃言:“在看天上怎么掉馅饼了?”

    三人低下头对视,很久,三人才激动地笑开了。

    这里面的地契,有三个铺子:纸墨铺,绣衣铺,酱料铺子。

    都是赵卿容手里很红火的铺子,赵卿容竟然舍得给她,太古怪了。

    沈桃言心里拿的不是很安稳:“叠玉,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叠玉:“是。”

    叠玉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二少夫人,二公子好像受伤了,请了大夫去。”

    沈桃言:“可知是因何受伤?”

    叠玉摇了摇头:“不知。”

    沈桃言:“伤得如何,可严重?”

    叠玉:“挺严重的,怕是要卧床半个月。”

    沈桃言轻轻蹙眉,聂宵今日不是去找乔芸了吗?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这是洪都呀,谁敢得罪洪都聂府的二公子。

    而且,这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啊,赵卿容为何要将这些送与她?

    沈桃言越想越觉得这里边古怪。

    聂珩不走了,李雯君和聂晏是最高兴的,他们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常常不在身边。

    李雯君:“但是,珩儿怎么又不走了,莫非是想通了?”

    聂晏:“兴许是,你瞧,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你太操心吧。”

    李雯君:“哼,他若是寻个心仪的女子回来才好呢。”

    次日,沈桃言正用早膳呢。

    叠玉急匆匆进来:“二少夫人,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

    沈桃言舀起一口小粥吹了吹:“什么好消息?”

    叠玉:“大公子不走了。”

    沈桃言将粥送进嘴里,含糊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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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叠玉:“大公子不走了,这回怕是要长留在府上了。”

    叠珠:“为何?”

    叠玉:“我打听了一下,似乎是大夫人要为大公子定夺终身大事了。”

    沈桃言微微点头:“兄长也该到年纪了。”

    叠珠:“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得到咱们大公子的青睐?”

    这就不是沈桃言该关心的事儿了。

    不过,聂宵受伤,聂珩不走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干系呢?

    不然怎么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巧?

    聂宵在养伤,尤其是他的脸,不便见人,沈桃言想去见他,被他叫人轰出来了。

    沈桃言问扬青:“二公子到底是怎么伤到的?”

    扬青只得现诌:“呃,跌了一跤。”

    沈桃言皱眉,轻斥:“你们这些随身的,是怎么伺候二公子的,好好的怎么还跌了呢?”

    扬青:“是是是,二少夫人且放心,奴才们以后一定更用心伺候二公子,绝不让二公子再磕着碰着。”

    沈桃言语气好了一些:“嗯,你们进去好好伺候吧,夫君不愿意见我,那我就不在这儿了。”

    她带着一身失落转身回去了。

    在走过话厅的时候,沈桃言遇到了聂珩,他独自站在檐下看鱼儿游动。

    日光落在他的墨发和衣袍上,像渡了一层柔软的光丝。

    聂珩似有所觉回了头,俊容平淡,眸光轻轻落在她身上。

    沈桃言:“兄长。”

    聂珩:“你去看谨之了?”

    沈桃言面上有几分苦涩:“夫君不愿意见我。”

    聂珩:“他大概没脸见你。”

    沈桃言抬眼:“嗯?”

    聂珩:“他的脸伤着了。”

    沈桃言蹙眉:“跌了一跤,还伤着脸了?”

    聂珩:“他说他是跌了一跤?”

    沈桃言:“夫君身边的厮儿,扬青说的,难道不是吗?”

    聂珩:“嗯。”

    沈桃言不太明白,这到底是,还是不是?

    沈桃言:“听下人说,兄长原本是要离府。”

    聂珩:“是。”

    他微微眨了眨眼睛:“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过,后来解决了,用不上我了。”

    沈桃言觉得他方才眨眼睛的时候,似乎有几分慌张?

    她正想去细看,便与他的目光撞上了,她不自觉躲开了。

    聂珩也移开目光:“日后我会继续管教谨之。”

    沈桃言唇边勾起了浅笑:“如此,便多谢兄长了。”

    聂珩看着她唇边的笑,目露歉意:“我替谨之与你说声对不住。”

    沈桃言忙道:“夫君的事已经很劳烦兄长了,兄长可千万别这样。”

    聂珩:“不,若是我及早…”

    沈桃言不解地瞧着他。

    聂珩:“他该亲自与你赔罪,上千次也不足以。”

    沈桃言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

    之前的流言闹得大,想来聂珩也知道了聂宵这三年做的混账事。

    不过如今聂珩也被蒙在鼓里呢,亏他还一心想要管教好聂宵这个弟弟。

    倘若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定也会很伤心。

    而现在自己也要一并瞒着他,沈桃言有些不忍:“兄长,我先回去了。”

    聂珩颔首:“好。”

    他看着她离去,并且留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走了。

    沈桃言不再去想聂珩,罪魁祸首是聂宵,要怪也只能怪聂宵。

    “叠珠,去取出银子匣来。”

    叠珠看出了二少夫人心中有憋闷:“哎。”

    沈桃言点了一遍自己手里头的银子,心情顿时好多了。

    叠珠笑嘻嘻道:“二少夫人,可要用上一碗甜羹?”

    沈桃言:“端来吧。”

    用完甜羹,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明日,我们去刚得的铺子上看看。”

    带着这一层期待,沈桃言这一夜睡得格外香。

    第二日,她先去了聂宵那儿露了个脸,毫不意外又吃闭门羹了。

    接着,她便领着叠珠和叠玉出府去了,纸墨铺和酱料铺隔得不远,她先去了这两处。

    瞧着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客人,沈桃言仿佛听到了银子往她袋子里跳的悦耳的声音。

    最后一处是绣衣铺子,只是,她在绣衣铺看到了一个人,无端坏了好心情。

    叠珠:“她怎么在这儿?”

    叠玉:“这儿的衣裳,她付得起银子吗?”

    绣衣铺子的掌柜,此时正一脸讨好地招待着乔芸。

    “乔姑娘,你瞧瞧,这是我们这儿新到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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