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托着那毛茸茸的兔子，对赵素素笑眼弯弯：“娘，这兔毛看着真暖和，能给我缝成帽子吗？”
赵素素一口茶水险些呛住！重重咳了起来，东方墨连忙拍背顺气。
这孩子！刚才还说它怀着崽儿呢，转头就要扒皮做帽子？！
“等它将宝宝生出来再给你做成帽子，好吗？”赵素素是个情绪的稳定的娘亲。
这种母亲，请多生孩子好吗！
造福一下社会！
季辞乖巧点头：“嗯！”转身假装将兔子塞进车厢，实则心念一动便送入了空间领地。
空间里。
系统正懒洋洋地扫描着新住户。
【检测：哺乳类啮齿动物，妊娠中期，草食性。风险评估：低（破坏粮食除外）。处置建议：隔离区安置。】
它懒得多看，直接一个“意念牢笼”——将瑟瑟发抖的孕兔与外面那片撒欢乱啃的空间马群关到了一起。
草籽与嫩芽的危机暂时解除。
东方即白在季辞身边落座，众人终于开始享用迟来的午膳。
这边刚动筷，流犯那头早已啃完干粮，郭勇只能眼巴巴地候在几步外。
他们不吃完，他根本不敢下令出发。
初二瞥见他垂涎欲滴的眼神，难得大方地撕下条肥厚的鸡腿递过去：“郭头儿，边儿上歇着去！别打扰我们细品！”
郭勇如获至宝！要知道初二对这烤鸡护食如命，平日能闻到点味儿已是奢侈。他忙不迭接过，识趣地退远些大快朵颐。
饿狠了的初二终于能放开手脚——但仅限自己那份！
至于等东方即白才开席的意义？管他呢！他只要吃得理直气壮！
初五默默坐在初二身旁，吃相斯文，动作幅度极小，存在感如同空气。
东方即白的目光扫过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红烧肉莹润饱满、可乐鸡翅泛着甜香、蒜香仔排焦黄诱人……都是他闻所未闻！
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这些……”他声音闷闷地贴近季辞耳边，“我……都没有吃过。”
季辞赶紧夹一大块糖醋小排放他碗里：“那你赶紧吃啊，我捂你嘴了？！”
“噗——”东方墨忍俊不禁。
儿子那点闺怨心思，撞上了儿媳妇实诚得可爱的铁壁。
他儿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东方即白被噎得一滞，醋意更浓：“那……为何从前不给我吃？”
季辞眨巴着澄澈的大眼，认真解释：“之前囊中羞涩啊！我挣钱多不容易！我陪你睡……”
东方即白猛地捂住她的嘴！“好了，不许说了，吃饭。”
季辞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天知道这捂过兔子的手干不干净！
赵素素敏锐地捕捉到“挣钱”二字，目光在两人间扫了个来回——儿子还没把媳妇哄到手？那可不行！
这么厉害的儿媳妇要是跑了，东方家哭都找不着地方！
她暗自盘算着——得帮帮笨儿子！
东方墨放下筷子，他们一日的运动不大，吃的也不多。
这流放如果是这样，似乎就是比做官有意思啊。
这一天见的风景都不一样，游山玩水，写诗唱曲的，好不惬意。
要是让流犯知晓，肯定要骂东方墨。
是谁第一天累的像是孙子一样！
初二和季辞依旧是最后吃完的。
饭后，初五如影随形接过初二塞来的碗碟，沉默地抱着走向溪边。
初二撇撇嘴，这兄弟太闷了！不过看他干活麻利，也不算讨厌。
队伍再次蠕动前行。
越往西北，凛冽的朔风刮骨般寒凉。
季辞不再待在马车里，裹着厚实的裘皮，与东方即白并辔驰骋于苍茫草原。
草屑在马蹄下飞溅，两道身影在天地中犹如黑鹰，巡视着这片流放之地。
官差们缩着脖子，望着那悠哉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人家是凉州探亲游，咱们是流放凉州……”
“可不是！看那模样，倒像是咱们一路被押送囚犯！”一个官差朝郭勇努努嘴。
郭勇冻得通红的脸一板：“闭嘴！跟上！”
一路上皇帝派来的人，吃了不少苦，别说送信了。写信的时间都没有。
郭勇不许任何人单独行动。外出打水，还是上厕所都要两个人一起。只要有人有异常，都要当成细作，直接就地处决！
皇帝的人一路上吃苦不说，还传不出去消息，这一次回去估计是没命活了。
但这一路郭勇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不让传信而已。就连吃的都比普通的官差吃的好。
流犯的犯人也没有过多的苛责，给的都是正常的伙食。能买新鲜的食材，就尽量买新鲜的。郭勇的心肠这方面倒是一点都不坏。
而且郭勇还告诉过其他的流犯，若是想活着到凉州，就不要去找东方家的麻烦，也不要试图攀关系。
分明是一起走了两个月的队伍，季辞从未了解过其他的犯人。东方墨也不曾和那些人打过招呼，两路人，相安无事。
马车上，初五骑马跟在马车的旁边，保护车上两位主子。
初二赶车，无聊的紧，他拍了拍车辕，让初五过来坐。
初五翻身下马，坐在初二的旁边。
“你还是不会说话吗？”初二看着他问道。
初五摇头，“我会说话。”
初二点了点头，“那你怎么不说话？”
初五沉默。
“你在宁州有朋友吗？”初二像是话痨一样，东问西问。
“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初二问。
初五跳下马车，重新骑马。
初二撇嘴，没有素质，不和人打招呼就走。
一点都没有小夫人好玩，他和小夫人赶车的时候，小夫人还会说歇后语呢！
小夫人走的五分钟——想她！
无人知道，季辞正在马背上进行着一场无形的探索。
季辞的意识沉入空间：‘系统，扫描！地下热源或高密度矿物反应！’
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启动深层地质扫描……范围：方圆五十里……探测中……】
季辞策马疾驰，一路将广袤的草原甩在身后。东方即白紧随其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约莫二十里外。
刺耳的警报骤然炸响！
【警告！警告！发现高纯度腐殖质碳沉积层！储量评级：巨大！坐标锁定！】
“找到了！”季辞双眸瞬间爆亮，猛地勒缰！
骏马嘶鸣扬蹄！她循着系统指引，策马冲向远处一座山坳。
寒风如刀，两人在崎岖山石间艰难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