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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报务员受审
    “你…,你就是刘燕娃?”

    “是我,李掌柜。我听菱花提起过你。”

    “小付撕心裂肺地喊你,我就明白你是谁了,没想到你也会被他们抓,可恶的梁洪斌!他是市委工委委员,就是他出卖了我们。虽然他并不知道你,可是你住的杂货铺是他负责管理的资产,所以特务会找到你。有些材料你处理了吗?”

    “放心李掌柜,该烧的我都烧了。”

    “你也会过堂的,死咬住你是做生意的就行,他们拿你没办法。”

    “唉,我会的,睡一会儿吧,李掌柜你伤得挺重。”

    “没关系,我能挺得住。”

    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都躺下睡觉了。

    窗外一片漆黑,可是秋风还一直在呼啸地吹,牢房内外逐渐静了下来,远处大树竹林摇摆的摩擦声以及轮船沉闷的汽笛声越来越清晰,活跃在田野里水塘边的蟋蟀青蛙在不停地鸣叫,好像是在鼓舞落难的人们:有我在,黑夜不可怕!

    厌倦熬夜的月亮姐姐,懒散地在天上东瞧瞧西逛逛四处游荡,不一会儿就咧着大嘴哈欠连天的打蔫儿,嚣张跋扈的公主脾气没了,一对杏眼瞪得再溜圆也不敌眼皮老是打架,还傻杵在这里跟你瞎耽误工夫磨叽什么?唉?本姑娘的香香卧榻在哪儿犄角旮旯搁着呢?走喽!月亮姐姐率领着它的使唤丫头星星们,悄默声地溜回到它宽敞幽静的闺房里钻进被窝打个盹。你这个碎嘴子抱怨什么?咋啦?还没到下班的点儿?管它七姥姥那个八丈纂儿呢,姑奶奶我先眯瞪眯瞪再说吧!

    哎哟喂,俺的亲姑奶奶耶!你倒是给老天爷好歹留下几个值班打更会眨眼的星星再走呀,不管它三七究竟是不是二十一或者是二十八,不到下班点儿就闪退,你老人家腿脚倒挺麻溜儿地贼快。还把但凡有点儿亮光的小跟班星星一股脑地全都带走了,给天地间留下一片乌漆麻黑。你让大伙都上眼瞅瞅,本就不该擅离职守提前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却还强词夺理的狡辩带耍横,一个大家闺秀脸皮竟然厚的跟那城墙拐弯似的,你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哼,依我看,你就趁早随地窜稀拉倒吧!这辈子也别再想当帅哥哥们眼巴前儿的高冷女神了!当个大漂亮都不够格!

    嘿…,郎个臭头气死我啦!你是哪根筋给掰扯拧麻花搭错了猪脑筋而变蠢变傻变膈应?鸡爪子裹肥肉冒充大猪蹄子竟敢怼你姑奶奶我?你个损样找抽是吧?胆儿也忒肥,掐不死你挠不死你踢不死你的月亮就不是好电灯泡!告诉你小兔崽子,竖起你那狗尾巴耳朵听好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天,安知天之高?

    子非吾,安知吾之疲?

    子欠揍,安知吾手痒?

    月亮姐姐带领着众小姊妹星星隐退不久,窗外淡淡的光亮渐渐地映照进去黑黑的牢舍,能看清牢舍轮廓了,同一牢舍被关押的人犯只有他们四个人,随着牢舍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逐渐变大,阳光也兴致勃勃地照照进牢舍,窗外的鸟儿们又开始叽叽喳喳无休止地喧闹,说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燕儿娃子!”

    对面的宿舍又在呼唤于戈鲁。

    “菱花,我在呢!”

    于戈鲁赶紧移到铁栅栏跟前抓着铁柱子压低声音回应付菱花。

    “你饿吗?我这里有芋头。”

    “我不饿,你留着吧。”

    于戈鲁不想让付菱花担心他,自己能照顾自己。“嗖嗖”,几块芋头飞到了于戈鲁的跟前,他赶快伸手捡起地上的芋头。

    “你让李掌柜也吃一点!”

    付菱花轻声嘱咐于戈鲁。

    “干什么哪?都老实待着别乱动!”

    狱警听到这边有人说话,便厉声呵斥被关押的人犯,大家又都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大门又“哐当”乱响,一个狱警高声叫喊:

    “开饭啦!”

    牢房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吱呦,吱呦”被缓缓打开,有几个人推着小板车进到牢房里,车上载着数只木桶,他们在每一间牢舍铁栅栏前放置了两只木桶,一只木桶里面装着芋头,另一只木桶里面装着稀溜菜汤,还插着一把木勺,人犯们拿着各自的竹碗给自己盛菜汤捎带拿几块芋头,这就是牢房里人犯们的早餐。人犯们大概是饿了,早饭很快就吃完,狱警又过来收走木桶,推着板车离开牢房,沉重的牢房大铁门“咣当”一声,再次被锁住。

    “燕儿娃子,李掌柜伤得重吗?”

    “伤得重,特务下手太狠了!”

    “喊大夫给看看吧?”

    “你想,特务们能放人出去吗?”

    “那怎么办?”

    付菱花抓着栅栏焦急地询问于戈鲁。

    李掌柜伤口疼得浑身直颤,嘴里止不住地发出**声:

    “唉…哟…!”

    小剪刀和小豆子两个大小伙子心疼的也在一旁抹眼泪。

    “你们…都别难过,我…我身体硬着呢,受点…伤不要紧的!”

    李掌柜咬着牙忍着痛安慰着大家。

    牢房的大铁门又响起开锁的声音,几个狱警走进来:

    “37号出来,该收拾你啦!”

    于戈鲁正坐在地上低着头,听见狱警喊数字,心里纳闷一时没反应过来,大伙都侧头看着于戈鲁,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囚犯编号是37号,狱警这是在叫他出去过堂问话,他慢慢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上沾着的草梗,打算跟着狱警出去,大家默默看着于戈鲁虽然都没说什么,可心里都心疼他去遭罪。

    “燕儿娃子!”

    付菱花带着哭腔呼喊他。

    “菱花,放心吧,我好着呢,不用惦记!”

    几个狱警抓住于戈鲁嘁哩喀喳给他戴上手铐脚镣,推操着他往外走。于戈鲁微笑着走出牢房,大铁门“咣当”一声响又被关上。

    于戈鲁走出牢房来到庭院里,重新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重新感受到明媚阳光带给他的温暖。边走边打量着庭院的周边环境,没想到地狱般的牢房竟然跟希腊诸神雕塑,喷泉景池锦鲤嬉戏,假山阁楼小桥流水的园林连在一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不知道审讯室在哪里,只是拖着沉重的脚镣随着狱警朝前走。他走到具有欧洲哥特式风格的大房子跟前,宽大而明亮的窗户,厚重且镶着彩色玻璃的棕色木门,对称地安装着亮晶晶的铜质大门拉手,洋房的外墙被攀爬的青藤绿叶紧紧包裹着,房子显得非常典雅高贵。这是什么人居住的洋房?这种洋房在青岛生活时见过,怎么会有一股难闻的焦煳气味从这所洋房的大门内散发出来?

    “快走,别磨蹭!”

    跟在他身后的狱警见他慢吞吞地走还歪头斜脑地四处欣赏风景,忍不住呵斥他催他快走。你小子有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没把阎王殿放在眼里?

    走在前面的狱警把镶着彩色玻璃的棕色木门拉开,等着于戈鲁走进去。于戈鲁迎面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画着一个全身血淋淋的带着镣铐的犯人,胸口有一把冒着烟的刑具,画中犯人痛苦地扭曲着那可怕的仍在流血的脸。

    看到画,于戈鲁心里突然产生一丝丝紧张,他立刻意识到这张画是特务们对人犯的一种暗示,用视觉冲击你的心理防线,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这才明白,原来这间漂亮的洋房是特务的刑讯室,哼!少来这套把戏!他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一群流氓竟用残暴野蛮来亵渎儒雅的人类文明,真的是无耻之极!

    满屋挂着各种刑具,中间有把沾满血迹的木椅子,他明白,这是为受刑人犯准备的椅子,于戈鲁没有犹豫,径直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等待接受酷刑考验。

    行动二队的张队长以及特务廖化德等人也来到审讯室,张队长坐在审讯台看着于戈鲁不卑不亢的神情,不像有些人犯坐在那里还没开审便紧张得不得了,感觉这人可能不好对付。

    “姓名?”

    于戈鲁没搭理他。

    “怎么没听见?姓名!”

    张队长厉声呵斥,于戈鲁还是低着头没搭理他,张队长心里有些恼火。

    “兄弟,你要是能配合,我会让你少吃苦头,否则的话别怪我下手狠!姓名!”

    “我就是一个做小买卖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别废话,你要是能配合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抓你。姓名!”

    “刘燕娃。”

    “籍贯。”

    “河北省邯郸人。”

    “年龄。”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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