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斜斜挂在天上,像块烧得半凉的烙铁,把胡同里的青砖地晒得发蔫。
吃过午饭的何雨柱,揣着一肚子越想越窝火的气,
蹲在廊檐下吧嗒着烟卷,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烟丝烧得 “滋滋” 响,烟灰积了老长一截,他也没心思弹,
满脑子都是上午相亲那档子糟心事 —— 李秀娟的话跟带了钩似的,
在他脑子里来回转悠,扎得人心尖儿发疼。
“您院里是不是有个叫许大茂的?也在轧钢厂上班,戴副眼镜,瞅着人模狗样的。”
李秀娟当时撇着嘴,语气里满是调侃,“那人上周三堵在我们厂门口,
说您跟寡妇不清不楚;周五又颠儿过来,说您三天两头跟人打架,
还说您就是个切菜打杂的,没多大本事!”
这话跟根钢针扎在心上,何雨柱 “噌” 地坐直身子,把烟头猛地往台阶上一砸,
火星子溅起来老高,在青石板上蹦跶两下才灭。
“呸!准是这孙子又想坏我好事!”
他腾地站起来,脚底下狠狠跺了跺,青石板都震得发颤,
廊檐下挂着的干辣椒串都晃了晃。
按他的暴脾气,早该抄起院里的顶门杠往后院找许大茂算账了,
可一琢磨许大茂家里还有个怀着孕的娄晓娥,又把火气压了压 ——
真要是动起手来伤着孕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院里的大爷大妈们指不定得怎么说他。
以前的许大茂最多也就跟他对骂上两句,找找不自在,但自打许大茂娶了娄晓娥,
仗着媳妇家有俩闲钱,更是三天两头挤兑他,张口闭口就是 “只会闷头干活的臭厨子”。
在厂里也总给他使绊子,上次食堂采购鲜鱼,许大茂故意跟主任说他 “手脚不干净”,
害得他每次都想把许大茂大卸八块,才能解了心头的气。
这回相亲差点黄了,更是让何雨柱心里的火窜得老高,胸口堵得跟塞了团烂棉絮似的。
从公园回来的一路上,他满脑子都在盘算:得让许大茂吃回大亏,不然这口气咽不下去!
不然以后这孙子还得变本加厉地糟践人!
下午三点多,日头往西沉了沉,热度减了些,
可进出屋门好几次的何雨柱,愣是没有半点睡意。
没法子,他又蹲回自家廊檐下抽闷烟,烟蒂扔了一地,瞅着就让人心烦。
正百无聊赖抠着墙皮呢,眼瞅着娄晓娥抱着个蓝布包袱从月亮门出来 ——
包袱鼓囊囊的,边角露着点碎花布,瞅着像是布料之类的东西。
他赶紧把烟屁股掐了,往鞋底一蹭,搓了搓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迎上去:“哟,
晓娥!这是上哪儿去啊?慢着点走,您这怀着孕呢,可得留神脚下!”
娄晓娥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手轻轻护着圆滚滚的肚子,腰杆挺得笔直:
“柱子啊,这不刚拆了件旧衣裳,想着前院淮茹嫂子手巧,
想去让她给改件小褂子,等孩子生了穿。”
“嘿,许大茂呢?咋没跟您一块儿?您这怀着孕的金贵身子,
他就这么放心您一个人颠儿?” 何雨柱故意拉长了音,
眼睛直盯着娄晓娥的反应,语气里带着点替她抱不平的意思。
娄晓娥轻轻皱了下眉,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他啊,一早就出去了,说单位有事儿,
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正惦记着他晚饭回不回来吃,锅里还给他留着俩贴饼子呢。”
这话让何雨柱心里顿时有了底,跟揣了个热乎馒头似的,他咧嘴一笑,
又跟娄晓娥闲扯了两句家常:“得嘞您呐!那您慢着点,要是淮茹嫂子不在家,
您就回屋等,别在外头待太久,下午的风凉。”
看着娄晓娥钻进穿堂门,他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
心里的主意已经定了,晚饭前必须把事儿准备妥帖。
柜子底下藏着的那根粗麻绳,是之前从食堂仓库翻出来捆菜用的,拇指粗细,结实得很,
拽都拽不断,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他把麻绳拿出来,在手里绕了两圈,又掂量了掂量,觉得没问题,
才又塞回柜子里,等着天黑。
晚饭何雨柱吃得心不在焉,给后院的聋老太太跟易中海大爷把饭做好了,端到他们屋里,
自己回到屋随便扒拉两口就撂下了筷子,碗里的菜都没怎么动。
天刚擦黑,四进院的灯陆续亮了起来,玻璃窗户透出昏黄的光。
街坊们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聊天,三个院子里满是孩子的哄闹声,
还有前院刘家的收音机正放着评剧《花为媒》,“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
的调调飘得满院子都是,热热闹闹的,透着股子烟火气。
何雨柱套上件旧得发灰的蓝布褂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个脸,
怀里揣着麻绳,腋下夹着个卷起来的破麻袋 —— 这麻袋他没打算再往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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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把上面的补丁记号都给扯掉了,就算被人看着,也查不到他头上。
他猫着腰,悄无声儿地溜出院子大门,跟偷了油的耗子似的,
躲在胡同口那棵老槐树下 —— 这地儿是许大茂回院的必经之路,错不了,
只要是院里的人从外面回来,都得从这儿过。
胡同里的路灯是个十五瓦的灯泡,挂在电线杆子上,昏黄的光打在地上,
把树影拉得老长,跟张黑网似的。
何雨柱缩在槐树最粗的树身后面,大气都不敢出,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
听着街坊们渐渐散了,孩子们的吵闹声歇了,收音机的声音也停了,
胡同里慢慢静了下来,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铛声,“叮铃叮铃” 的,
在夜里格外清楚,飘老远都能听见。
他攥了攥手里的麻袋,指节都泛了白,手心沁出的汗把麻袋皮浸得发潮。
眼睛死死盯着胡同口,跟猎鹰瞅着兔子似的,就等许大茂自投罗网了。
四月的夜里还带着股子凉劲儿,风顺着胡同口往里头钻,刮得老槐树叶子 “沙沙” 响,
跟有人在耳边嘀咕似的,也往何雨柱的衣领里灌,冻得他脖子一缩。
他把蓝布褂子的领口又往上提了提,往槐树更粗的树身后面挪了挪 ——
这棵老槐树枝桠茂密,靠里侧的阴影更浓,就算有街坊路过,
不仔细瞅也难发现树后藏着人。
心里头那点盼着许大茂赶紧出现的急劲儿,混着夜风渐渐沉了沉,
可 “别被人瞧见” 的念头,倒比冷意更先攥住了他。
天刚擦黑那会儿,胡同里还闹哄着,谁家妈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孩子回家吃饭:
“二丫!别疯跑了!再不着家饭都凉透了,看我不抽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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