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后的狼藉并不意味着结束。
模糊的枪声朝着荒岛方向而来,但并未落到两人附近,估摸着是随便选了一个棚,恰巧落空。
瓦勒即便看不真切外面的情况,仅仅听到枪声,整个人便兴奋地拿上了他的弓箭。
夏有米双眼明亮,强自镇静着。
她没有出言劝阻,而是将瓦勒的备用箭矢收拢随时准备接应。她的弓这会儿射程还没到能抵达海面的程度,也就暂时不显于人前,万一放松警惕近身抓她还能突袭。
“哗——”
瓦勒将草帘挥开,承受太多的它应声而断。
但勇士未被责备,而是被大掌抖落雨水后披在肩上,成为真正的王者铠甲。
夏有米撇去脑海的小剧场,看到瓦勒不忘掩护自己,最后的丁点担忧消失。
被天气骗过去,
连船都能被劈中的杂鱼们,不配荒岛二人为之皱眉。
在理清这个世界的记忆时,夏有米就清楚克兰塔大陆内斗写满了利益至上。任何主动加入硝烟的人群,都是想盯着从别人碗里能扒拉多少享用。
正义只在学校。
一旦他们出来,就会被迫卷入龙争虎斗。
想好好生活的,基本就像布利前期那边,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家人。而那些出身就在罗马的,自有更会下狠手的家人。
更像是基因里没有将厮杀的兽性进化掉,才会一点点引诱就扑上去。
夏有米这一世,立场鲜明,绝不与布利忠心的保护伞大佬瓦勒为敌。
那么,
想以猎杀瓦勒来扬名的人,自然是敌人。
“有米,暂时别出去吧。”年年提出建议,“现在,只有两艘救生艇,若是拼起来他们逃不了,只怕会即刻登岛。另外,虽然大多武器都没有取出,还有不少被浸了水哑火,但难保不会对准你的那枪就能发射成功。”
“好,谢谢你,年年......”夏有米卧坐着,手指不自觉地向前推动,年年看到那是上辈子摸它头顶养成的习惯。
“有米,我会积蓄能量,争取以后陪你。”
“好!”
夏有米无声笑着,自从测试出来恢复年年状态的办法,关闭视听,不接受小世界的讯息,夏有米就期待着它重返回身边的那一天。打起精神,一人一统陷入新一轮忙碌。
在她们躲雷暴时,海面上那艘船陷入了动乱。
听零星对话语气,似乎在互相推诿指责船长。
船的规模并不大,但显然背负着针对瓦勒所在的任务。
夏有米大致分析,是相邻岛屿所派遣的队伍,但同时,又有降临到那座岛上,检查下属汇报乜雾里希岛结果虚实的长官,想顺便来查探一番的心思。
害怕瓦勒的力量,能将最近哨点的部下收买,便挑了个晴朗的天气亲自过来。
显然,
他们探查了一番,有相应的远距离观察设备,能看到岛上的确有两人的痕迹。可那时,夏有米两人忙着将东西收拢搬运,又一定程度上迷糊了他们。
为了观察到行动,他们错过了最佳回城时机。
说是最近的岛屿,但相隔也超过了三十海里。在并非快艇的情况下,等他们发现异样,再返程就有可能遇见未知的灾害。
在那时就有人提出留在乜雾里希岛,再不济,也只是摸清情况后选择跟少数几人战斗。
他们有十几个人,怎么也能打得过。
海上的风险更大。
可几方人马争执,有的说瓦勒埋伏上去就死,有的说保持当下身位,进可攻,退可守。还有的急着返程,不想留在这里。
总之,老天并未眷顾看不懂脸色的。他们在雷暴袭来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先机,而船长被说没看好天气还被关押在审讯室,不知是否有异心,副船长正积极地处置着老船长,根本没理会争论。
等雷电劈上来时,从中间破开的船只再容不得他们妥帖安排好一切。
匆忙放下救生艇,死去的同伴和过重的物资都被悉数抛弃。他们只能远离吸引着雷劫的船,慢慢靠近岛边缘。
比起安心躲在棚内的夏有米和瓦勒。
救生艇上的人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挣扎,黑暗中的巨浪,带着硬度砸下来的冰雹雨,还有近在咫尺的雷声,若非原本都是身体强悍的人,毫无形象爆发出潜力抓着还算靠谱的救生艇把手,只怕献祭在此的灵魂就不止三个。
可笑的是在雷暴劫过后天色渐亮时,因为狂风将断裂的船只吹向了这座小岛的海岸边,他们担忧会让岛上的人捡走物资,先费力跟着靠近了小岛。
并且,
不断尝试手中的枪,哑火,再继续。
为了喝退威胁瓦勒,他们过早惊动了休养在棚内的两个人。
受限于视线与听力,若他们安静地登岛后再围攻这座雨棚,兴许瓦勒还应对不了所有。
但,
靠近射程,又不够掩体躲藏的时候,就是瓦勒一人的猎场。
他带着笑意拉开弓,丝毫不怕枪口。
泡过水的零星枪支,谁知道你这发响还是不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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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
“咻——”
破空声带来惊呼声。
夏有米小心探出头,她这一面正背对着海岸线,敌方看不到但不影响瓦勒接过东西。
趁救生艇驾驶员的手被钉在方向盘,痛呼着将方向搅乱时。
夏有米将一道鬣狗皮做的黑色挡板横着递过去,行动迅速,虽然不见得能抗住火炮,但起码能先卸去一重力道,唬一唬人,让对方以为他们有防弹板。
“该死!”
两艘救生艇,一艘已经躲在了远处,只有中了箭矢的还在不甘心想反击。
他们的重型枪支根本没来得及带走,手下几发,也不知是该留在上岸处决瓦勒使用,还是对着较远看不清人形的物件射击。
他们七嘴八舌商讨。
瓦勒可没耐心等着,他搭起第二发,眼神如鹰般锐利,直指在咆哮指挥众人的长官。
许是正好察觉什么。
原本还在生气的长官忽然一个侧身,那原本指向他眼睛的箭矢擦过脸颊,带起皮肉卷曲,瞬间淌出一地的鲜血。
“瓦勒!!!”
“给我射击!”
“是!”
撕裂鸣叫,似乎都能清晰地传入夏有米和瓦勒耳间。
足以见得,这侮辱性的一箭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小心!”
“有米。”
但瓦勒避开了子弹的身位并没有用,敌方已将他先前的窝棚作为目标,若是能带起火苗,直接将他的补给烧没也是好的。
另外,箭矢明显就是人工做出来的。
这意味着,瓦勒只能依靠短短荒岛生存时间的收获,用一根就少一根。
所以,
枪炮们朝着夏有米的位置汹涌袭来。
瓦勒皱眉,他在提醒了“小心”过后直接站起身射击。翻滚、移动,虽失去了安全掩体,但同时也是一种吸引火力的方式。
夏有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看不到,但年年能看清哪个方向的子弹射出且有威力。
只需要根据精准的指挥躲开,看似击中雨棚的动作根本伤不到她。
“哈哈哈!”
但敌人看不见里面是何光景,瓦勒现身只能说他们找准了目标物。
一时,得意挑衅的笑声震起。
棚内,
夏有米将鬣狗皮挡板全部搬至一个方向,起码也要承担一些炮火才能显得她没开天眼。
炮火短暂地再次移动至瓦勒,在这间隙,夏有米将麻色斗篷穿好,带上了自己的弓箭。
“呵。”
瓦勒飞快动作的同时不忘留意棚内动静。
看到夏有米一个闪身躲到了相反的方向,第一反应是满意她没死,第二反应则是兴奋。
果然,没看错。
这丫,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老实躲着藏着,等天神赐予好运的角色。
“咻!”
较轻的破空声,却让被包围着登岛的人,直挺挺愣在了海岸边缘。
“长官!”
“撤!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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