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云巧”

    人群中突然爆出尖叫。

    “她在研究生宿舍门口！”

    “叶云巧等等我！！！”

    “叶女王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可是粉你19年了！！！”

    ……

    程语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里的刀柄。不锈钢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黑眼圈浓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而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仿佛藏着两簇永不熄灭的小火苗。

    第三遍确认袖口的褶皱完全盖住刀刃后，她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廉价护手霜的甜腻，在鼻腔里搅成令人作呕的漩涡。隔壁隔间传来冲水声，吓得她猛地后退，后腰撞上洗手台边缘。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探出头，眼神里带着好奇。

    程语机械地扯动嘴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很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空洞得可怕。马尾女生耸耸肩离开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袖口里的刀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烧穿布料。程语盯着镜中人，恍惚看见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是她，那个偷走一切的人。叶云巧的笑容在镜中浮现，戴着珍珠发卡的长发，还有被众人簇拥的模样。

    “是你抢了我的位置。”她对着镜子轻声呢喃，“本该是我站在聚光灯下，本该是我......”指甲在洗手台划出刺耳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走廊尽头传来下课铃，人声鼎沸。程语贴着墙壁挪动，袖中的刀柄硌得手腕生疼。她数着地砖上的裂痕往前走，17步，28步，终于在门口处看见了那个身影。叶云巧正和同学说笑，发梢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网上说你很高冷，可是一点都不像，可可爱爱的。”

    “嘻嘻，我有时很沙雕的。”

    “你不学习真的没事吗？”

    “那就给大家现场表演一下哭戏。”

    大家闻声停止一切活动。

    只见叶云巧突然捂住脸，双肩剧烈颤抖，哭声混着气音撞在寂静的氛围里，那些被泪水浸透的绝望与委屈，顺着空气钻进每个人的毛孔。当她抬起头时，泛红的眼尾蒙着层水雾，瞳孔里浮动的哀伤让所有人呼吸一滞——那分明是把心剖开来，将最隐秘的痛赤裸裸摊在众人面前。

    有人喉咙突然发紧；有人别过脸去抹了把眼角；有人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粗重；有人轻轻抽鼻子……

    “原来你是会所以不学。”不知道是谁的一句话点燃整场，现场伴随着赞叹与鼓掌声。

    “原来是老师没有什么可教的。”

    “原来你可以当老师了。”

    “这演技简直了！！！”

    “叶女王，我们甘拜下风。”

    “我就不应该听网上的谣言。”

    ……

    而程语的呼吸骤然急促，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见叶云巧眼中藏着阴谋，听见周围人的笑声都是嘲讽。袖口下的手指紧紧扣住刀柄，只要冲过去，只要......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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