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舟和蔡明薇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朝停尸房走去。
监狱走廊的灯光惨白，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停尸房内，蔡依依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金属台上，法医正在做初步检查。
看到他们进来，法医点点头。
“霍科长，蔡顾问。”
蔡明薇走近尸体，目光落在蔡依依的脸上。
她的双眼圆睁，瞳孔放大到极限，嘴巴扭曲成一个无声的尖叫形状，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
即使已经死亡，那种恐惧感依然凝固在她的脸上。
“没有外伤。”
法医指着尸体。
“初步检查也没有中毒迹象，心脏骤停是结果，但不是原因。”
霍沉舟戴上手套，轻轻翻动蔡依依的眼皮。
“瞳孔放大成这样，死前一定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蔡明薇忽然注意到蔡依依的右手紧握成拳，她轻轻掰开手指，发现掌心有一个奇怪的黑色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这是什么？”她指着那个印记。
法医凑过来看。
“奇怪，刚才检查时还没有这个。”
印记呈现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个扭曲的人形。
蔡明薇忽然觉得这个符号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拍照记录。”
霍沉舟命令道，然后转向法医。
“昨晚值班的狱警在哪里？”
审讯室里，昨晚值班的狱警黄强坐立不安。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黄强搓着手。
“昨晚一切正常，我就打了几个哈欠，前后不到一分钟，监控可以证明！”
霍沉舟盯着他。
“打哈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就是……在值班室啊，突然感觉有点困，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黄强回忆道。
“但我发誓，就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
蔡明薇突然问。
“你打哈欠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或者听到什么声音？”
黄强愣了一下，然后犹豫地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檀香，但又不太一样。我以为是谁的香水味飘过来了。”
“香味从哪里来的？”
“说不清楚，就是突然出现的，又突然消失了。”
离开审讯室后，林锐匆匆走来。
“老大，查了监控，确实如黄强所说，他只是在值班室打了几个哈欠，不到一分钟，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近牢房。”
霍沉舟眉头紧锁。
“不可能毫无痕迹。查查那段时间监狱内外的所有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进出。”
“已经查过了，没有。”
林锐压低声音。
“但有个奇怪的地方。监狱东侧围墙外的监控在那段时间出现了大约30秒的雪花屏，技术人员说不是设备故障。”
蔡明薇心头一跳。
“东侧围墙？那里是不是靠近蔡依依的牢房？”
林锐点头。
“直线距离不到50米。”
霍沉舟眼神一凛。
“走，去围墙那边看看。”
三人来到监狱东侧围墙处。这里杂草丛生，围墙高耸，上面布满了电网。
蔡明薇蹲下身，仔细检查地面，忽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白色粉末。
“这是……”
她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檀香的味道，但混合了其他东西。”
霍沉舟也蹲下来，从口袋里取出证物袋，小心地将粉末收集起来。
“带回去化验。”
霍沉舟说完又看了看手表。
“蔡依依的死太过蹊跷，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是，老大！”
蔡明薇和霍沉舟回到公寓后，虽然身体疲惫，但脑海中始终盘旋着蔡依依死亡的种种疑点。
蔡明薇决定开启直播，或许能通过算命转移一下注意力，同时也能收集一些线索。
晚上八点整，她准时打开了直播间。
镜头前的蔡明薇一改往日的明艳妆容，素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却依然掩不住她清丽的气质。
她随手将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大家好，老规矩，抽三位有缘人算命，算一次2500元，不准不要钱。”
弹幕立刻沸腾起来：
【薇姐终于开播了！想死你了！】
【天啊薇姐素颜也这么美！】
【看了记者会直播，知道霍总根本没有失忆，薇姐能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蔡明薇扫了一眼弹幕，唇角微勾。
“私人问题不回答，今晚只算命。”
“第一位有缘人，id叫‘春风化雨’的朋友。”
视频连线接通后，屏幕那端出现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女性，面容憔悴，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她局促地搓着手，声音沙哑。
“蔡、蔡大师好……”
蔡明薇敏锐地注意到她右手打着石膏，左脸颊还有一块淤青。
“这位姐姐想算什么？”
蔡明薇放柔声音问道。
女人眼眶突然红了。
“我叫周梅，想请大师帮我看看，为什么我们家最近这么倒霉……”
她哽咽了一下，继续道。
“我儿子今年高三，原本成绩一直很好，能考重点大学。可这两个月突然像变了个人，成绩一落千丈，老师说他上课总是走神……”
蔡明薇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钱。
“更奇怪的是，我丈夫两个月前突然得了严重的类风湿关节炎，现在连床都下不了，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我自己前天走楼梯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把手摔骨折了……”
周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大师，我们一家从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突然这么倒霉？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弹幕顿时炸开了锅：
【这也太惨了吧！】
【听起来真的很邪门啊……】
【该不会是家里风水有问题？】
蔡明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三枚铜钱排开，闭眼默念片刻。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周女士，”
她声音低沉。
“你……是不是曾经打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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