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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生日风波
    这是他等了好多年的话。

    沈砚清失控地攫住她的唇,“宋锦书,你不能再改了吧?”

    “改什么?”

    “你爱我,并且只能爱我。”

    男人的吻,凌乱又急切。

    “你不能爱大哥那块榆木疙瘩,也不能爱陆泽谦那个娘娘腔,还有你周围几个阴郁偏执的家暴男。”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像现在这样爱我,只能多不能少。”

    宋锦书气得白眼翻上天,幸亏他现在眼睛失明看不见。

    在沈砚清的世界里,全世界,除了他自己,没一个好人。

    大哥哪里得罪他了,陆泽谦又哪里得罪他了。

    余世楠和周重光怎么就成了家暴男?

    他们看起来是那种会对女人动手的人吗?

    “老婆。”沈砚清撒娇道:“你发誓。”

    “我发誓什么呀我发誓?”

    “你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像现在这样爱我,只能多不能少,永不变心。”

    宋锦书懒得陪他这么幼稚,扭着起身,“无聊。”

    “过来,手指还在流血,擦点药。”

    沈砚清似乎格外固执,“你不说就是会变?就是会抛弃我去爱别人。”

    与宋锦书在一起的这几天,让他有一种虚妄的幸福感。

    他很怕这只是一个梦境,等他们回京州,梦就醒了。

    她会像之前一样,离开他、疏远他、冷落他。

    “随你怎么想咯。”

    宋锦书打开碘伏棉棒,托住他的手掌,“食指伸出来。”

    一道伤口横亘在皮肉间,不断渗着血珠,边缘翻起的皮肉间沾着细碎的火腿肉末和血丝。

    棉签蘸着生理盐水刚触到伤口,沈砚清的手指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老婆,疼。”

    本以为宋锦书会安慰他两句,怎料,宋锦书又使劲喷了些生理盐水清洗伤口,骂骂咧咧道:“活该!”

    碘伏棉签擦过伤口,刺痛感让他猛地吸气。

    “老婆,好痛,你心疼我一下。”

    宋锦书瞪了他一眼,动作轻了许多。

    她取出医用纱布,一圈圈仔细缠绕在他的食指上。

    要是真的疼,他从不说出来;能说出来的,百分之百是在装。

    脑癌发作那么疼,也没见他做出这幅惨兮兮的样子。

    这么点小伤,叫得要死要活。

    “三天之内不要沾水,免得伤口感染发炎。”

    宋锦书吓唬他,“伤口如果感染发炎,小心截肢!”

    沈砚清像树袋熊似的粘在她身上,“不行的,老婆,不沾水我怎么洗澡?”

    “那就不要洗澡。”

    “不洗澡我会臭。”

    宋锦书被他无赖的样子逗笑,轻轻推开粘在身上的人,“那你说想怎么样?”

    “你帮我洗。”

    沈砚清突然凑近,在她唇上偷吻了下,“我是为你做早餐受的伤,你负责售后帮我洗澡,公平得很........”

    ..........

    京州,沈宅。

    这是江明月过得最冷清的一个生日。

    沈砚清失踪在纽约,宋锦书自从几天前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

    她刚打过去,对方就关机。

    似乎只是为了给她报个平安。

    以往,丈夫沈星野还会安排一下,给她庆个生。

    沈君澈也会过来,给她这个妈带一份礼物,每年的礼物也看得出来是费了心思准备的。

    她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联系上的,大概是去年年底今年年初。

    自从他们联系上以后,沈星野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对她,也越来越不上心,不耐烦。

    沈君澈原本与她就没有多亲,甚至沈砚清出生以后,都没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

    要说感情多深,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天色渐晚,暮色如墨。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惨白的光晕。

    十六道菜肴整整齐齐码在餐桌上,松鼠桂鱼的糖醋汁凝成琥珀色硬块,佛跳墙的热气早已消散殆尽。

    “太太,要开饭了吗?”

    王妈看出江明月心情不太好,忐忑了几次才开口。

    “要不.......要不我再让厨娘热一热?再等等?”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主位,想起去年今日,沈星野给她戴上翡翠镯子,沈君澈在旁边唱生日歌让她许愿。

    “不等了,吃饭吧。”

    江明月招招手,“你们也一起坐下来吃饭吧。”

    王妈面露难色,“我们就........我们就不了,太太,我们是下人。”

    在沈家做工这么多年,王妈一直恪守本分。

    她是下人,不管主家怎么抬举她,不过是看在她年龄大了,又伺候过老太太的份上。

    没有上桌吃饭的道理。

    罢了罢了,江明月微微点头,捏着骨瓷汤匙,把甜汤往嘴里送,每一口吞咽都似吞下碎冰。

    “太太,吃长寿面。”

    厨娘端出来一碗生日面,用胡萝卜雕刻的“生日快乐”四个字似乎格外刺眼。

    她双手接过,“谢谢。”

    “太太,长寿面要一口气吃完,中途不能咬断。”

    手中的碗似乎有千斤重,她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进面汤里。

    丈夫的不忠,养子的疏远,亲生儿子音讯全无.......

    除了沈宅的佣人们,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生日。

    都说女儿最会疼人,是妈妈的小棉袄。

    如果,如果她的那个女儿能生下来,如今是不是不会这么凄凉?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又想起了庙里大师的话。

    “你命中无儿女,但是老大有兄妹。他做了你的儿子,为你带来了他的兄妹。”

    江明月曾经以为“兄妹”会是自己的一双儿女,直到宋锦书被老太太收养。

    才知道”妹“其实另有所指。

    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个已经成型的女婴,在她面前化成一滩血水。

    如果她还在的话,现在也快十三岁了吧。

    十三岁,正是读初中的年龄,正是乖巧懂事喜欢撒娇的年龄。

    “江阿姨,生日快乐!”

    甜腻的嗓音混着浓郁的玫瑰香水,打断了她的回忆。

    江明月猛然抬头望去,怎么........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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