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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 发现沈砚清的秘密
    三十年前的沈家,在沈之舟的掌舵下,如日中天,是京州最具实力的豪门。

    产业布局房产、通信、航运、零售、天然气、金融.......

    用“沈半城”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与今天的沈家仅剩下苟延残喘的沈氏悦美国际,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

    后面几年,沈之舟深居简出。

    沈星野与江明月结婚,沈家的产业正式传到独子沈星野手里。

    对于这次突然的放权,京州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解读。

    如今看来,是因为沈之舟生病了。

    肝坏死。

    沈之舟需要换肝,温浩恰好可以配型。

    于是,制造了一场看起来是意外的车祸。

    用车祸死亡来掩盖非法器官移植的本质。

    要告诉她吗?余世楠心里犹豫着。

    告诉她,她的怀疑是正确的,她父亲就是被人挖走肝脏而死。

    作为男人,余世楠当然希望她跟沈砚清因为这件事彻底决裂才好。

    这样,自己才有机会跟她在一起。

    爱是自私的,是占有。

    可如果她知道了这个真相,知道抚养她长大的沈家是杀死她父亲的凶手。

    她该怎样面对自己的人生?

    沈之舟用了她父亲的肝脏,所以沈家才出面收养她?

    父亲用自己的死,换来了她的衣食无忧、平安富贵?

    犹豫再三,余世楠拨打宋锦书的电话。

    已关机。

    再次拨打,还是已关机。

    他斟酌再三,发出一条信息:

    【暖暖,你父亲的死因,我已经查出真相,情况比较复杂,看到消息后请联系我。】

    ..........

    宋锦书一觉醒来,天气大好。

    房间里飘来肉粥的味道,混着煎蛋的焦香。

    宋锦书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坐起身,朝厨房喊了声,“砚清。”

    “醒了?”

    男人扭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下,“下来吃早餐,还是我端上去?”

    “我下来。”

    宋锦书扶着腰慢慢走下楼梯,沈砚清站在灶台前,衣前襟沾着油渍。

    听见脚步声,他摸索着关小火,伸手去拿一旁的碗。

    目光扫过灶台——锅里的粥表面结着厚厚的锅巴,煎锅里的鸡蛋黑得发亮。

    沈砚清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餐桌引:“快坐,尝尝我的手艺。”

    瓷勺舀起粥,喂到她嘴里,“老婆,好吃吗?”

    宋锦书没说话,目光瞟到他食指处,那里还在滴血,“怎么受的伤,切这么深?”

    “切火腿的时候........没拿稳刀。”

    沈砚清声音带着故作掩饰的慌乱,他就是要她看到,要她心疼。

    心疼了就会“奖励”他,吻他。

    一点小伤换来她的吻,太值了。

    “真的没事,老婆,我不疼,你先吃饭。”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怎么会不疼?”宋锦书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都是别人伺候你,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坐好。”女人按着他坐在餐椅上,“药箱在哪里,我去拿碘伏。”

    “卧室,床对面的白色大柜子,就是药箱。”

    柜门被“吱呀”拉开,宋锦书在柜子里翻找。

    刚找到棉球和碘伏,目光被一堆空盒子所吸引。

    氟西汀、帕罗西汀,药盒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都是抗抑郁的标识。

    药瓶底部还沾着细碎的标签残片,贴着服药记录。

    时间越往后,服药记录越密集,药量也越大。

    一盒,两盒,三盒.......

    她从柜子里翻出来,空盒子堆得似小山一样高。

    沈砚清从不提起自己在纽约的生活,偶尔说到,也只是简单一句,“你知道我在美国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宋锦书今天才真正知道,他口中的“熬”是什么意思。

    “老婆?”沈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他探身,指尖擦过她僵硬的肩膀,“找到碘伏了吗?”

    “沈砚清!”

    宋锦书转身,眼泪终于决堤,“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特伟大,特无私?”

    沈砚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反问道:“我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哽咽着,抓起药盒扔向他,“你过得不好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不跟我说,不回来?”

    眼泪砸在他沾着油渍的衣襟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把房子布置得和京州一模一样,为什么每次拥抱都像抓住救命稻草。

    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

    空药盒砸在沈砚清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终于想起来,柜子最里层,有他这些年吃空的抗抑郁药盒。

    宋锦书一定是看到了,才会情绪这么崩溃。

    他循着声音微微俯身,“老婆,你听我说。”

    “我不听。”

    “沈砚清,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你每天嬉皮笑脸给谁看?”

    声音里带着控诉,“你每天靠着这些药才能活下去是吗?”

    “都过去了,老婆。”

    “你别情绪这么激动,别吓到宝宝。”

    见宋锦书情绪缓和了些,沈砚清将她拽进怀里,“在纽约的每一夜,我都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黑暗里。”

    “每个夜晚,都无比漫长。我想你,又恨你,再恨我自己,恨大哥........”

    “那你什么时候不恨了?”宋锦书捧起他的脸,轻轻一吻。

    “大概是知道自己病了以后。”

    “如果你真的爱大哥,能跟大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胡说八道。”宋锦书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就只有你。”

    “爱谁?”沈砚清心里喜不自禁,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腿上,“再说一遍,你爱谁?”

    “沈砚清。”

    晨光顺着纱帘的缝隙流淌进来,照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

    宋锦书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我爱沈砚清。”

    这是他一直在等的话,等了很多年的话。

    沈砚清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地毯上,空洞的瞳孔里燃起两簇跳动的火焰:“再说一遍,老婆,我求你再说一遍。”

    “宋锦书爱沈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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