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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1章 这辈子怕是很难再有孩子
    许明月挣扎着想站起来,声音都在发颤。

    为首的男人,是唐沁兰的亲侄子唐鑫鹏,他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扬起了手。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许明月脸上。

    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都偏了过去,耳朵里嗡嗡作响。

    “干什么?”

    “让你长长记性。”

    唐鑫鹏的弟弟唐鑫宇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

    “敢惹我们唐家人,就该知道有这个下场。”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另一边脸上。

    许明月的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

    脸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

    “我姑姑在陆家受的委屈,今天,就从你身上先讨点利息。”

    唐鑫鹏眼神狠厉,目光扫过她护着的小腹。

    “你以为凭着这个野种,就能登堂入室?”

    “做梦!”

    两人很有分寸,并不直接对着她的肚子动手。

    他们只是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地扇着她的脸。

    巴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许明月被打得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懵了。

    她想尖叫,想求饶,可嘴巴刚张开,迎来的就是更重的一巴掌。

    “求求你们,别打我了…我也是被陆庭风骗了。”

    她含混不清地哭喊着,试图用手去挡。

    推搡之间,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后倒去。

    “咚”的一声闷响。

    她的后腰,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红木餐桌坚硬的桌角上。

    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剧痛,瞬间从腰腹处炸开,蔓延至四肢百骸。

    “嘶……”

    许明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她痛得直不起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唐家兄弟见状,对视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唐鑫宇踢了踢她的腿,嘴里不屑地嘀咕。

    “装什么装。”

    “就推了你两下,别想讹人。”

    唐鑫鹏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今天只是个开胃菜。”

    “再敢纠缠不清,下一次,就不是扇耳光这么简单了。”

    “我们走。”

    两人目的达成,看也没再看地上的许明月一眼,迅速离开了别墅。

    他们只是教训她,并没有动她的肚子,陆庭风以后真要为了她闹,他们也说得过去。

    是她自己倒霉往桌子上撞。

    门被重新关上,客厅恢复了死寂。

    许明月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

    小腹处传来一阵阵坠痛,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烈。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温热,从腿间缓缓滑落。

    她艰难地低下头。

    浅色的家居裤上,一抹刺目的暗红,正在迅速扩大。

    血。

    是血!

    许明月瞳孔骤缩,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孩子……她的孩子!

    她颤抖着,摸索着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机,指尖沾染上一片粘稠的血色。

    她用尽全身力气,拨出了陆庭风的号码。

    依旧是关机。

    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永远都联系不上。

    绝望之中,她颤抖着按下了“120”。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救……救命……”

    “汀兰苑……a栋……”

    说完最后几个字,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意识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救护车呼啸而至时,许明月已经躺在了一片暗红的血泊里。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急诊室的灯,白得刺眼。

    医生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剖开她最后的希望。

    “病人大出血,孩子……已经从产道滑出,保不住了。”

    “需要立刻进行清宫手术,家属呢?”

    “联系不上……”

    许明月还有几分清明,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一片荒凉。

    “我没有家人,我自己可以签。”

    一张手术同意书,递到了她面前。

    许明月躺在移动病床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正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剥离。

    那是她所有希望的寄托。

    是她以为能改变命运的筹码。

    现在,都化成了一滩血水。

    从未有过的哀伤,如潮水般将她席卷、淹没。

    她颤巍巍地拿起笔,在签名栏上,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

    第二天,陆庭风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情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病房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衬得许明月那张肿胀如猪头的脸,越发可怖。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没有关心,没有安慰,甚至没有问一句孩子是怎么没的。

    仿佛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小生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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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月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庭风走上前,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密码是你生日。”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里面的钱,够你养好身体。”

    他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有没有这个孩子,都不影响我在陆氏分到的股份。”

    “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

    三个字,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许明月的心脏。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之前明明那么看重这个孩子,现在却说无所谓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凉薄,让许明月更加心寒。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在陆庭风这里已经没有价值,这张卡就是他的补偿。

    陆庭风说完,便潇洒地转身,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高大的背影,决绝地消失在病房门口。

    “吧嗒”,门被轻轻带上。

    整个世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许明月缓缓转过头,看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

    昨晚医生已经告诉她,她大出血,送医院时间有些晚,这辈子怕是很难再有孩子。

    许明月的世界坍塌成一片血色时,桑晚正睡得安稳。

    她在陆庭州的怀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清洌好闻的雪松气息。

    这是她母亲去世后,过的第一个,真正像“年”的年。

    没有林岚的阴阳怪气。

    没有许明月无时无刻的挑衅。

    只有安宁和温馨。

    桑晚缓缓睁开眼,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却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伸了个懒腰,骨头都泛着一股慵懒的舒适。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洒下一片金黄。

    暖气开得很足,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裙,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楼下院子里,隐约传来陆庭州的声音。

    “外公,小心。”

    “外公,试着走过来。”

    桑晚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道缝。

    冷空气顺着缝隙涌了进来,带着阳光的味道。

    院子里,陆庭州穿着一身休闲的灰色运动服,正陪着外公锻炼。

    他护在外公身侧,手臂伸展,像是护着珊珊学步的孩子。

    阳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和完美的侧脸轮廓,褪去了平日里执掌集团的锐利与压迫感,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走了一会儿,怕外公累着,他将外公扶到轮椅上,自己做着伸展运动。

    老爷子很有兴致地看着他,眼里有笑意,甚至抬着胳膊一招一式地跟着做。

    阳光洒在他们一老一少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桑晚的心,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这才是家,也是幸福该有的样子。

    “醒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陆庭州停下动作,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他黑眸里盛着笑意,像揉碎了漫天星光。

    桑晚冲他用力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陆庭州朝着门口走过去,桑晚也趿拉着拖鞋出来。

    她刚走到门口,陆庭州上来帮她整理好羊绒大衣。

    “外面冷。”

    陆庭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手却轻柔地帮她拢紧了衣领。

    “太阳这么好,透透气很舒服。”桑晚仰起脸,眉眼弯弯。

    “阳光这么好,一点都不冷。”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晒晒太阳补钙,对宝宝也好。”

    说完,她像只轻快的蝴蝶,跑向院子里的外公。

    陆庭州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外公,新年快乐!”

    桑晚俏皮地跑到轮椅前,弯下腰,声音又甜又脆。

    她像是变戏法一样,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水弹。

    “啪”的一下,在指尖用力捏爆。

    几滴微凉的水珠,溅到老人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上。

    老人先是一愣。

    随即,那张还有些呆滞的脸,竟然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他伸出有些干枯的手,主动拉住了桑晚。

    “你这丫头,调皮。”

    声音里,是藏不住的亲昵与疼爱。

    老爷子最近已经能断断续续说些话,并且开始有逻辑,也相对连贯了不少。

    桑晚毫不怀疑,外公一定会清醒过来。

    陆庭州走过来,站在桑晚身后,大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调皮。”

    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这么调皮,我将来该怎么办?”

    桑晚不解地回头看他。

    “我调皮,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现在不也好好的。”

    陆庭州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她微微有些肉感的小腹。

    “现在是你一个。”

    “将来,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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