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悬一行人选择了坐魔毯出发。
江悬将辛西娅收回契灵空间。
虽然契灵空间无法治愈辛西娅，但却能固定辛西娅现在的状况，不再恶化。这一点，江悬之前在索尼娅重伤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
路上，江悬再次和潘多拉、阿曼达讨论起神明。
“……为什么没有能够祷告的神殿、没有神灵庇护，眷属的状态就会下滑，神眷者却没有这样的限制？”
江悬实在是理不清这个世界里复杂的信仰体系。
她之前曾经认为，神眷者、神降者和神灵眷属之间，只有名称和种族的差异。
但随着江悬对超凡大陆的理解加深，之前的这种理解显然过于浅显。
阿曼达小时候在学园学习的第一节课就是这个，此时兴冲冲地开始解释。
“因为神眷者是神灵的弟子，眷属是神灵的仆人。这就是最根本的区别了！”
阿曼达说到一半，身旁的潘多拉缺乏出不屑的一声轻哼。
“你们这些神眷者，还真是会往自己身上贴金。”
阿曼达气的皱眉：“你不同意，这可是学员守则的第一条！”
潘多拉正盘膝坐着，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学员守则？那是圣城编出来糊弄你们这群小孩的，还真当真了。什么弟子，说的好听，不过是为了抬高身价。”
潘多拉手指点了点魔毯，强调：“听清楚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眷者和眷属之类的说法，区别只有谁抢到了神力。”
潘多拉毫无顾忌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阿曼达的脸色都被吓得苍白了。
“你怎么能用抢这样的词形容神力？”
潘多拉表情不屑：“怎么不能？这本来就是世间的规则。原初之神陨落，瓜分祂神力的六个家伙，成为六主神。三主神陨落，瓜分大头的晋升二代神。这就是神灵晋升的规则。
“至于所谓的神眷者、神降者、神灵眷属，不过是一堆跟在后面捡破烂的可怜虫。侥幸拿到那么一点神力的碎片，就以为自己被神灵眷顾，真可笑啊！”
江悬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提醒潘多拉。
她这地图炮开得也太广了，魔毯上总共就三个人，她一口气就攻击了两个。
“怎么能说我们是捡破烂？”
阿曼达不甘心的反驳。
神眷者的地位在超凡大陆何等崇高，让潘多拉这么一说，倒什么都不是了。
“不然呢？你们若是真的被神眷顾，为何死后还会有天赋卡片掉落？说到底，不还是因为，这东西不是你们的，只是捡来借用的罢了。”
潘多拉的话糙，但是理不糙。
要是细想，确实如此。
“等一下，潘多拉。”
江悬出声打断。
“要是按照你的这种说法，眷属们死了也会有天赋卡片掉落？它们的超凡能力也来自天赋卡片？这不对吧！它们可是全族上下，每个人都有魔法！”
阿曼达连忙附和：“对啊！对啊！这你怎么解释？难道它们族群的每个人都捡到了神力吗？”
潘多拉笑了：“看来你也认同我的'捡破烂'理论？”
阿曼达连忙拍了拍嘴，不忿道：“我这是口误。”
“其实眷属的能力解释也很简单。从它们大多只是拥有相同的族群魔法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
潘多拉的手指在魔毯上圈了几个圈。
“如今世界上有几种神灵眷属？精灵、妖精、海族、树灵。然后就没了，对吧？看出来几个种族有什么区别了吗？”
阿曼达努力地思索着：“它们都是整个族群生活在一起？不对。它们都有尖耳朵？好像也不对。”
“它们都是女王制，有一个共同的母亲。”
潘多拉不再难为她，直接说出答案。
江悬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拥有神力的，不是这些后代，而是这几个族群的女王。”
潘多拉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族群的女王，在瓜分神力的过程中，也跟着掺了一脚。虽然最后得到的神力不足以晋升为神，却也足够她们抚育整个族群。”
阿曼达不服气地摇头：“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按你这么说，神力就跟一个大蛋糕一样，可以被分来分去，抢来抢去。那怎么还会有神国和圣城？神灵之间不可能这么和谐，早就打起来了！难道就没有神灵想成为第二位原初之神吗？”
江悬突然冷的打了个哆嗦，她下意识制止阿曼达。
“少胡说八道了。”
江悬警告阿曼达。
潘多拉倒是不以为意：“说也没什么，这也不算什么避讳的话题。如果没有神灵想成为第二位原初之神，当初的神战难道是打来闹着玩的吗？”
阿曼达目瞪口呆：“那……那不是黑暗魔神想要侵吞神国、占领大陆吗？不对……按照你的意思，侵吞神国不就是……啊！怎么会这样？我这么多年学了个什么啊！”
阿曼达躺倒在魔毯上，左右滚了两圈，感觉突然一瞬间长出了脑子。
江悬及时护住了她，防止阿曼达一不小心滚下毯子。她们现在可是在高空中飞行。
不过，对于潘多拉的这个说法，江悬还是相信的。
毕竟，潘多拉曾经就是这场神战中的一员，后来还不小心被战神抓了，成了阶下囚。
“神战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过想做原初之神了。”
潘多拉感慨道。
“因为那时候大家才发现，不同天赋承载神力的上限也有不同。那些二代神们连取代已经陨落的三主神都做不到，最后只能把神力瓜分，更别提达到原初之神那样的程度了。”
想起至今不知姓名的古神，江悬出言试探。
“那黑暗魔神呢？祂的能力到什么程度？”
潘多拉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仰望星空。
“我的主人，你这才是真的需要避讳的话题。我倒是敢说，却怕你听不到。”
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本是现实世界的俗语，但在游戏世界，却是真实情况。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长风城的轮廓也浮现在魔毯下方。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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