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再次拜访天上人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与感激。
"赵小友,前几日庄上遭了贼人,真是吓煞老朽了!”
“多亏了平日里重金聘来的护卫得力,不然老夫这点心血可就全完了!"
李世民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赵牧请他坐下,示意云袖看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秦老爷洪福齐天,自然逢凶化吉,些许宵小又何足道哉。"
李世民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话虽如此,可经此一遭老夫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赵小友,你说他们这次不成,会不会还有下次?”
”这棉花……当真如此招人恨吗?"
赵牧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长安街市,一脸淡然。
"秦老哥,这沙地种棉,利在千秋,触动的自然是那些靠垄断丝绸麻布,兼并土地起家的千年门阀的根本。”
“有道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您都要把世家赖以生存的根基都给毁了,他们不急眼才怪!"说着,赵牧转回头,看着"秦老爷",眼神平静却深邃道,"秦老爷若真欲将此利国利民之事推行下去,便当有与天下世家为敌的觉悟。”
“与世家为敌,这条路可从来都不好走!"
李世民闻言,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重重点头。
"小友说的是!”
“但是小友放心,老夫既已踏上此路,便绝不会回头!”
“只是……往后还需多多倚仗小友指点迷津啊!"
“秦老爷言中了不是,咱们如今也算的上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嘛,那自然是一切都好说好说!"赵牧笑了笑,不再多言。
可心里却是盘算着,只要与自己目的一样,那就什么都好说
两人又闲聊片刻,李世民便借口庄务繁忙,起身告辞。
只是离开时,他的步伐更加沉稳,眼神也更加坚定。
其实他今日来见赵牧,也只是回宫途中偶发奇想,想借着庄园遇袭一事,来跟赵牧卖个惨刷一下存在感,顺便跟赵牧讨个“好说”的承诺!
毕竟这小子可是一点都不简单,随便出手,那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
因此李世民为了跟赵牧这小子打好关系,那是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回到宫中,李世民立刻密召房玄龄与长孙无忌。
最近他这个皇帝不务正业忙着种棉花一事,这两位朝中肱骨自然是知晓的。
因此李世民见二人到了,也不废话,见面就直接开口道:“房卿,辅机,此前朕离宫前所说那棉监司设立之事,需得加快进行了!‘’
“朕已经想好了,这人员从内侍省和司农寺中挑选可靠之人,直接对朕负责。”
一进殿便听到皇帝这番安排,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二人都是一脸懵逼
他俩面面相觑之下,却是不约而同的问道:“陛下,那这经费用度,又从何而来?”
“是啊陛下,此前咱们商议过,可不就是因为不知这笔费用从何而出,便搁置了嘛。”
“现在陛下您却又要直接设立这棉监司”一说起花钱的事儿,这俩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说起话来,那简直就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
李世民眼角微微抽动,有些恶狠狠的瞪着这俩老家伙!
“一应款项都先从朕的内帑支取,可以了吧?"李世民咬了咬牙,幽幽说着。
房玄龄跟长孙无忌对视,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喜色!
“那就没问题了,陛下!”这俩老家伙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而且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反正只要这钱不从朝廷国库里出,陛下您爱设什么衙门就设什么衙门!
哪怕专设一座青楼两座勾栏供您享乐,都么得问题!
毕竟在太子殿下爱去勾栏听曲,整个长安都不是秘密了。
陛下身为皇帝,跟自家长子有相同的爱好,也不足为奇
李世民幽幽的望着眼前这俩自己颇为倚重的朝中重臣,心里却是怎么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既然这俩人没意见,他便干脆直接吩咐道:“那就这样,房卿”
“就由你负责拟定这棉建寺的具体章程,还有人员调配。”
“辅机,你负责暗中留意朝中对此事的反应,尤其是世家那边的动静。"
“毕竟你们也知道,此事若成,那可是能彻底将那些高高在上,被天下士林尊崇的千年世家,彻底打入泥潭!”
“所以,一定要谨防他们狗急跳墙,做出困兽之举!”
"臣等遵旨。"房乡与长孙二人躬身领命。
他们都感受到了皇帝语气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与此同时。
京兆府刑房内,气氛相较于数日前已悄然改变。
曾经弥漫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排斥和轻视,被一种谨慎的观望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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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谕令和万年县户房周书吏被严办的消息,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许多还想暗中使绊子的胥吏。
张远依旧坐在那个角落,面前不再是堆积如山的陈旧卷宗。
钱推官态度缓和了不少,虽然依旧谈不上热情,但总算开始交代一些实质性的公务。
这日,钱推官将一份卷宗放到张远案头,语气平淡。
“张举人,有件案子需要你去办一下。”
"城南的两个商贾合租了一间库房存货,可昨夜库房走水,烧毁了一批绢帛。”
“孙姓商贾指控是李姓商贾故意纵火,企图讹诈他共同承担的损失。”
“这是诉状和初步勘查记录,你先瞧瞧,之后拟个条陈给我看看。"
这不再是单纯的誊录,而是一桩真正的案子!
张远心中一动,深吸一口气,郑重接过。
"是,学生定当尽力。"
他翻开卷宗,立刻沉浸进去。
原告孙掌柜言辞激烈,描述火势如何突然而起,怀疑李掌柜因近期生意亏损而铤而走险。现场的初步勘查记录很简单,只提到发现火油残留,倾向于纵火。
若是以前,张远或许会觉得证据确凿。
但如今,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贞观实务通鉴》刑名篇中关于"市井纠纷勘查细则"与"纵火案勘验流程"的条条框框。
"火油残留……何种火油?”
“何处发现?”
“燃烧痕迹是否符合泼洒特征?"张远喃喃自语,却发现卷宗记录语焉不详。
他又仔细对比孙李二人的口供,发现孙掌柜对起火时间的描述前后有细微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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