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臣，离狮王最近的家伙。”白银想了想，“我也略有耳闻，那么…要怎么办？”
“反应这么平常？我还以为你会大喊大叫，嚷嚷着要干掉这种伤害小孩子的混蛋呢。”诺亚挑起眉头。
“我当然想，不过那样会给负责动脑筋的人添麻烦。放手执行之前，我会尽量忍耐。”
“佩洛也很冷静啊。”诺亚转过头。
“其实我超气的。”佩洛摊了摊手，“可那是狮城前几名的存在，我们几个去了也是以卵击石。”
“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冷静冷静，再庆祝一下。”
“没想到我们能一路查到这里，真了不起！”
佩洛自顾自地鼓起掌来。
诺亚紧锁的眉头松开些许，无奈地笑笑。
“好吧，确实。”她站起身，“我们很厉害。”
“不过想更进一步，必须承担更大的风险。”
“也就是说…”白银望向角落里的盔甲。
“还，还是要上吗？我们三个？”佩洛结结巴巴地说着。
“当然不，我要回去找李昂商量。”诺亚摇摇头，“今天过得好辛苦，又翻垃圾又跑马拉松，我想听李昂的夸奖。”
“那就好…你突然露出那么锐利的眼神，我还以为你要自己上呢。”佩洛松了口气。
“我是永远，永远不会那么做的。你也不许，佩洛。”诺亚的语气认真起来，“冒进掉入陷阱，然后成为人质，会连累身边所有人。”
“是！长官！”佩洛立正，敬了个礼。
——
工坊。
李昂一手一个，高速揉搓着两只萝莉的脑袋。
哟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
做得真不错啊，你们两个。
李昂满意地点点头。
替死鬼那边，其实他没抱太大期望，毕竟只是尸体说的几句话而已。
这种神神叨叨的线索显然不严谨。
没想到诺亚带着佩洛出去东奔西跑一天，愣是查出了对方的身份，还验证了他原本对弄臣的怀疑。
不愧是可靠的成熟女性。
几分钟后，头发因为静电而蓬起的诺亚和佩洛重新坐下。
“李昂，你觉得这种药物会是什么？”诺亚问。
“难说…不过我想，应该跟狮王或者圣乔治的晋升有关。”李昂也坐了下来。
能力者并不会大幅增加寿命，哪怕成为序列五，也只是多活几十年，将平均寿命抬到一百岁左右。
自然老化依旧存在。
不过如果成为半神，就开始逐渐远离人类的范畴，朝着序列顶端靠近，
这种时候，避免死亡的方法就很多了。
至于序列三，序列二，序列一，乃至最后的顶点。
显然会距离死亡越来越远。
可惜大部分人都会在那之前到达极限。
苦哈哈地在列车上磨时间，赌一个可能，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还是到避难所里当皇帝，风风光光几十年，
显然后者更划算。
而真到了临死的时候，这些人又都会反悔，开始打晋升的主意。
狮王和圣乔治或许就是这样。
“可能狮王晋升的关键材料，是青禾的器官，圣乔治担心被杀才躲起来。”
“也可能圣乔治需要大量的‘生机’，从而让自己保住性命，于是他开始研究那种药剂，用孤儿做实验。”
“再或者，想晋升的是圣乔治，而药剂的本体，是青禾序列晋升的关键材料。”
李昂摸了摸下巴，
“可能性很多。”
“总之，让我联想的话，我会把药剂跟青禾序列联想到一起。”
“如果说它…”
李昂突然停了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耳朵，丢在桌上，又摊开启示录，在半空随手画了个咒文。
属于【啄木鸟】的光点正在地图上闪烁。
“说到药剂，我今天刚看人喝过啊。”李昂点了点那个位置，是在西区的…
废弃游乐场吗？
——
飞天狮巢穴，旧城堡。
弥安的房间。
这是间相当干净整洁的卧室，布置似乎有所参照，和多年前某节车厢上一模一样，
显然时常有人打扫，确保随时能够居住。
弥安正坐在床上，借着灯光阅读报纸。
宽松的棉质睡衣，扎起长发的柔软发圈，让她看起来像是赖在家里的普通姑娘。
突然间，弥安抬起头，“小梅？”
嘎吱。
门被缓缓推开，面带纠结的梅涅尔走进屋子。
“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弥安抬起头，“最近街上不太平，报纸上写了，有传说中的‘开膛手’在四周游荡。”
“那种事都无所谓，弥安。你最近一直待在这边，我…”梅涅尔咬了咬嘴唇。
“你觉得我被抢走了吗？真是的，都多大了还闹别扭，快过来。”弥安掀开被子一角，笑着拍了拍床垫。
梅涅尔坐了过去。
“嗯…真怀念，已经快记不起上次抱着你睡是什么时候了。”弥安侧过身子，“长大之后你就很少这样，总是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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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你看到尸体都毫无反应，唯独找不到我会吓得哭出来，必须在我身边才睡得着。”
“一晃已经这么久了…看来我也上了年纪，经常怀念过去。”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你之前说过的…能让丧尸恢复理智的办法，弥安。”梅涅尔垂着眸子，睫毛轻轻颤抖。
听李昂说过那些话之后，她本就无法平静的心变得更加混乱。
已经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继续这样下去了。
要改变现状。
她不可能杀掉查理，那么唯一可能就是弥安承诺过的“办法”。
“我就知道是这件事。”弥安的眸子闪了闪，她牵起梅涅尔的手，“小梅，我很担心你最近的状态，查理影响你太多了。”
“…”梅涅尔沉默不语。
“不过，我不管怎样都支持你。”弥安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别愁眉苦脸的，已经有眉目了。”
“真，真的吗？！”梅涅尔惊喜万分。
“嗯。”弥安的目光逐渐延伸，穿过墙壁，穿过楼梯，直到地下室那颗跳动的心脏上。
怒龙之心。
“丧尸可以吞吃同类血肉来完成进化。”弥安轻声说，“在这个过程中，它们有概率重新获得智慧。”
“而曼提柯尔手中的那枚心脏…毫无疑问，是相当优秀的材料。”
“那可是序列三的【绿龙】。”
“你应该庆幸查理不是能力者，否则他的转变方向会跟智慧种冲突，这计划就泡汤了。”
“我最近几天会向她要一份原液，你可以拿给查理。”
“怎么样，开心吗？”
“嗯…”梅涅尔声音哽咽，眼眶微红，“谢谢你，弥安。”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让恩雅看到一定会笑话你的。”弥安揉揉她的脑袋
梅涅尔用手背蹭了蹭眼睛。
犹豫几秒后，她看向弥安。
“原液很贵重吧，你要怎么跟曼提柯尔说？”
“当然是实话实说，告诉她我有个小朋友在照顾一只丧尸。”弥安笑了笑。
“所以…你单纯是自己想要原液，我是借口而已，对吧？”梅涅尔沉声开口，
“你找到曼提柯尔，跟她叙旧。是为了拿到原液增强实力，再借助她的关系完成越权晋升。”
“归根结底还是利用。”
“是这样吗，弥安？”
梅涅尔的声音中满是不安。
沉默。
许久后，弥安平静地回答。
“要不然呢？”
“那真是…”梅涅尔缓缓回应，“太好了。”
她声音中的不安彻底消失，变得宁静温和。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
“只要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就不会被抛弃。”
“我会牢牢抓紧你的，弥安。”
——
咔哒，咔哒，咔哒。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女人摇曳的身姿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分外迷人。
一点红光在她指尖亮起，点燃烟袋锅的同时，让升腾而起的火药云化作半燃烧的披肩，
将雨点尽数蒸发。
曼提柯尔正在西区游荡。
她是个相当无所事事的人。
飞天狮的大小事务都是干部在打理，曼提柯尔只要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就好。
其余时间，她会给人刻墓碑，跑到墓园挖坑，去电影院担任放映员，偷两张胶片。
以及在街上闲逛。
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母狮。
听说西区出了个“开膛手”。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消息，在狮城，每隔几天就会冒出个变态连环杀手。
什么食肠者，碎颅者，断肢怪人，怎样的都有。
他们有的是低阶能力者，有的是单纯的心理变态，蹦跶几天就会被秩序局处理掉。
只是飞天狮在这边有批货要交接，数量不小，她不想出乱子，才过来盯一下。
长夜漫漫，弥安又睡得很早，曼提柯尔想出来找点乐子。
而且…
“今天好像有人目击到…速度很快的怪物在城里狂奔，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曼提柯尔摸了摸下巴。
信使。
曾经跟她一起研究怒龙之心，后来带着三管原液跑掉的啄木鸟，就是名“信使”。
这件事整个狮城都没多少人知道。
曼提柯尔有预感，她找了那么多年的啄木鸟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
一条街外。
李昂左手启示录，右手空想之铃，缓步前行。
啄木鸟自称已经叛出圣乔治，武装部件也在教会手上，他本应该没必要继续待在狮城。
可他还是留到了今天。
这么多年，啄木鸟都在做什么？
喝下去的药剂又是什么？
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答案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游乐场是在这边…”李昂转过拐角，跟另一道人影对视。
是个穿着黑色旗袍的漂亮女人。
独自走在雨里，身上却是干的，看来是个能力者，实力还不低。
“晚上好。”李昂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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