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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你有这个本事吗
    大行首的这句话正中要害,就见高臣的脸色都铁青了,目光里陡然迸射狠辣。

    高臣微微眯眼盯着沈确的那张脸,良久后阴沉沉说,“他的这张脸皮,势必不能留着。”

    贴身护卫上前,“郎君,手下这就刮花他的脸。”话毕,长剑出鞘,大踏步上前。

    一旁瘫在地上的阿寿浑身颤抖。

    “慢着。”大行首出声阻止。

    锋利剑尖距离沈确的脸微毫之间,停了下来,护卫不解回头,见是大行首在阻止,下意识看向高臣。

    高臣也看向大行首。

    大行首则看向阿寿,“你,过来。”

    阿寿战战兢兢上前。

    “这几人当初是如何同你说的?”大行首问。

    阿寿结结巴巴,“说是朝廷中人,就那人……很高的那位……”他示意了一下行临,“说是亲王,其他几人是他的亲信。”

    大行首看向高臣,“可听清楚了?”

    高臣愕然,仔细打量着行临,“是亲王?”

    “郎君可听说了亲王来了瓜州?”大行首问。

    高臣皱眉,“不曾听家父提及过。”

    大行首冷哼,“我派人一路查去,方知亲王正于长安城贺寿,此人压根不是亲王。”

    阿寿一听急忙道,“小的不知情啊,是他们同小的这么讲的,小的从未见过亲王,自是不知。”

    高臣愕然,“此等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冒充亲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何止如此啊。”大行首面色冷冽,又问阿寿,“你说所看,他们几人在外张贴了什么?”

    阿寿欲哭无泪,“小的不知啊,小的不怎么识字,他们写的什么小的看不懂。”

    “跟你是否识字无关。”高臣一下想起了那张告示,当时还雪见通知了他这件事,等他看了告示也着实不解。

    那告示上的文字奇特,隐约能认出可又不确定,但猜着意思可能是个什么酒。

    “问题就在此。”大行首说,“他们不是在寻能选贤,那是他们的暗号,他们先行踩点,等着他们同伴前来,就是那位。”

    他示意了一下沈确。

    高臣眉心深锁,“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有计划的行动?”

    “还不是简单的行动。”大行首补充,“怕是取代高郎君你只是第一步。”

    高臣一怔。

    大行首接着说,“此人与高郎君一般无二,必然是与高家血缘关系之人,却常年流落在外,若换成高郎君你,会不会对高家怀恨在心?”

    说到这,他又补上了句,“此人真正的目的,在高家。”

    高臣面色沉冷,“如此,我将这些人交给父亲处置岂不更稳妥?”

    “不妥。”大行首摇头。

    “你的意思是?”

    大行首叹气,“高刺史心肠软,一旦得知此人有着高家血脉,恐怕不忍处置。这些人有备而来,怕是早就摸准了高刺史的心思,高刺史一旦心中有愧,岂不是让这几人有机可乘?”

    高臣,“所以我才要刮花他的脸,他一旦毁容,又要如何与我父亲相认?”

    “糊涂啊郎君。”大行首皱眉,“他们有备而来,就算刮花此人的脸又有何用?他们必然会有后手。”

    “那要如何?”高臣问。

    大行首眼神冷了下来,“斩草除根。”

    高臣一惊。

    他是有心对付这些人,可从未想过害人性命,顶多就是瞒着父亲将威胁赶出瓜州,不给他接近高府的机会。

    大行首见他迟疑,小声道,“高郎君莫要妇人之仁,难道真想看着高家权势落入旁人之手?”

    高臣沉默片刻,突然看向大行首,目光有打量之意。“人人都说大行首重情重义,不想竟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大行首叹气摇头,“郎君当我想谋害人命?错了,若不是小女不日将嫁进高家,这趟浑水我势必不会趟,为人父母者,则为之计深远。”

    高臣看向沈确,微微眯眼,似乎在下个决定。大行首低语,“行大事者,必要时就得心狠手辣。”

    “一行六人死在茶肆,必然轰动整个瓜州,此事动静太大。”高臣犹豫。

    大行首言,“自然不能留有他杀痕迹。”

    高臣蓦地看向大行首。

    大行首眼里沉沉阴郁,“六人醉酒,打翻烛台导致整间茶肆被烧得所剩无几,这本就是场意外。”

    高臣一惊,“你疯了?雪见还在这!”

    大行首笑,“自然是先将雪见带到安全处。”

    阿寿战战兢兢,猛地磕头,“小的求求诸位,这茶肆不能烧啊,一旦烧了,小的要如何向掌柜的交代啊?”

    大行首看着冷言,“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一笔丰厚报酬,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是……”

    “你还有异议?”大行首冷脸。

    阿寿呼吸急促,紧张地咽口水,他不敢再说什么,下意识看向周别。

    高臣抿唇不语。

    大行首将剑递到高臣手里,在他耳边说,“以免夜长梦多,先杀了这些人,确保人没了,这场火才不会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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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臣手持长剑,咬咬牙。大行首在旁说,“想想高家,想想你父亲,他现如今对你的宠爱可不似从前了,你若再心慈手软,吃亏的必然是你。”

    高臣眼里渐渐燃烧怒火,没错,他母亲前些年已过世,这段时日父亲有意要给家中姨娘扶正。他知父亲素来偏心,欲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抬庶子压嫡子,若不是族中长老反对,那庶子早就如意了。

    他多次规劝已引得父亲不悦,现如今又多了个长得与他一样的儿子,他地位更是不保。

    没错,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心若不狠,如何坐上高位。

    此一干人等,都得死!

    高臣持着长剑一步步上前,大行首也跟着上前,用脚尖踢了踢行临,见他没反应,嘴角泛起冷笑。

    “先从他开始。”大行首目视行临,眸间深处迅速滑过一抹暗影。“既然敢冒充亲王,就斩了他这个冒头的。”

    高臣被心中怒火支配,一心想将几人除之而后快。“好!”

    他剑指行临,眼眸闪过一抹阴狠,跟着便一个挥剑下去。

    却在下一秒伴随着一声“不要”,高臣猝不及防地就被人撞到了一边。

    变故发生得快,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等看清后,高臣怒了,“你找死?”

    身边护卫立马抽剑。

    阿寿欲哭无泪的,撞完了高臣,他自己就摊在地上,浑身颤抖。“还请贵人手下留情……茶肆经营不容易……”

    大行首眼中暗沉,“拉他下去。”

    两名手下上前拖他,阿寿大喊大叫的,“请贵人高抬贵手啊……”

    “再敢多言,割了你的舌头!”

    阿寿战战兢兢,眼眶微红。

    高臣没将阿寿看在眼里,不过是形同蝼蚁之人罢了。他没耽误时间,长剑一挥再次刺向行临。

    大行首眼里闪过一抹兴奋,是即将得逞的兴奋。

    然而这次,剑又没落下来。

    都没等高臣反应过来呢,他就被人一股劲力踹飞老远,伴着一声惨叫。

    护卫们都吓了一跳,大行首也是面色一怔,等看清楚情况后,眸光又惊又骇,竟是连连后退了两步。

    是行临。

    就在高臣落剑的前一秒,他倏然睁眼的同时利落避开长剑,一脚将高臣踹飞。

    与此同时,其他五人都睁眼起身。周别懒洋洋地抻了抻腰,“不是说你们,要杀要剐快点啊,躺得老子腰疼。”

    “你、你们……”高臣愕然。

    “哥!”阿寿一脸兴奋,惊喜喊了一嗓子。

    与此同时狠狠撞了身边押着他的护卫,护卫一下反应过来,扬剑就冲向阿寿,下一秒被利剑划破手腕,一声惨叫,长剑落地。

    是周别及时出手,喝了一嗓子,“快过来!”

    都不用周别喊,阿寿就朝着他这边跑过来了。

    大行首显得慌乱,大喊,“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护卫和大行首的手下一拥而上。

    眼前寒光闪过,众人皆惊,想上前又突觉寒气逼人。就见行临的狩猎刀出鞘,锋利刀刃似有万丈冰蓝色光芒,寒冽又刺眼。

    众人只觉眼睛刺痛,像是被针扎过,忍不住哀嚎。高臣一时间都看不清前方,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他惊恐大喊,“抓住那个拿刀的!抓他者重重有赏!”

    一群人硬着头皮而上,长剑齐刷刷冲着行临过去。却不想连他的衣衫都碰不到,众剑捉了个空。

    行临竟纵步穿过众多护卫,身形极快,再看护卫们手中的剑全都结冰而裂。

    众人大惊,连步子都不敢移一下。

    大行首见状不妙,转身要跑,紧跟着寒光在眼前闪过,定睛一看,前方逃路被行临挡住。

    狩猎刀悬空而起,锋利的刀尖直对大行首的咽喉。

    “终于现形了。”行临冷笑,手微微一抬,狩猎刀的刀刃寒光刺眼。“想借刀杀人,你有这个本事吗?”

    大行首浑身颤抖,就见他的脖颈处,被狩猎刀直指的位置,以点扩面渐渐漫上寒霜。

    与此同时,乔如意只觉腰间微微发颤,顺手一摸,竟是昆吾。

    昆吾出鞘,乔如意惊讶,就见刀刃上也隐隐散发冰寒之气,跟行临的狩猎刀一脉相承。

    这怎么回事?

    全屋内外的人都不能动,除了他们六人,虽说乔如意早就做好了一番厮杀的心理准备。

    大行首的脸皮在颤抖,哆哆嗦嗦说,“不可能……你在这里怎么会找到我?”

    行临冷笑,却懒得同他多费口舌,手掌再一翻转,狩猎刀朝着大行首的咽喉要位刺去。

    大行首躲避这一下纯粹就是本能反应,下一秒就听他一声嘶吼,跟着周围掀起铺天盖地的沙暴。

    大行首的身体倏然变形,与沙暴之中竟化作游光,跟着变幻百道黑影从四面扑来。

    “沈确,护好大家。”行临一声喝,同时手持狩猎刀迎沙而上。

    沈确手持利剑,将其他几人护在身后,周别见状也执起长剑上前,说了句,“我跟你一起!”

    鱼人有见状,胖墩墩的身躯往前一站,“笑话,我这吨位还用你们保护?护着两位姑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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