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茶肆?
行临说的还是,你们。
乔如意看向行临,都不用多言,眼神里就是明显疑问。行临也没卖关子,说,“鱼人有说得没错,游光的确出现了。”
周别愕然,“所以昨晚就是游光作祟?”
鱼人有一脸惶恐,“这还用问?肯定是啊,我都看见了!”
行临点头。
陶姜紧张地咽了口水,“是……才出现还是一直都在?”
行临神情淡定,“游光是伴随着我们几人的凑齐逐渐出现。”
乔如意不解,手指轻抚腕间的升卿,“为什么它没反应?”
行临朝着升卿伸出手指,指腹轻触升卿头的时候,乔如意刚想提醒他当心,就见升卿动了。
却没咬行临,而是拿头来蹭行临的手指,竟表现得十分亲昵。
让乔如意大吃一惊。
要知道升卿最讨厌陌生人亲近它,就连陶姜都不敢轻易逗弄升卿,生怕升卿一个翻脸咬人。
乔如意狐疑,难道是因为进入幻境时是行临找到的它,所以它才跟行临亲近了?
行临回答了她的疑问,“升卿不是对游光有反应,它只是对打算伤害你的游光有反应。”
乔如意微微一怔,再去细细回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间茶肆出不去,就是受了游光的影响?”周别不解。
行临点头,“幻境形成跟游光有关,大家的活动范围也会随着游光的强弱变化所变化,就像最开始走不出瓜洲城,如今是出不了这间茶肆。”
周别不信邪,“就是要出去会怎样?”
行临语气淡淡,“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周别二话没说起身就往外走,鱼人有抻头朝窗外看了看,想了想也起身跟出去了。
陶姜也挺好奇,拉了拉乔如意的手,“瞅瞅去?”
乔如意本不想去,因为她对行临的话并不怀疑,但见陶姜想去试试,便陪着她一同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行临和沈确。
沈确刚刚没怎么参与话题,眼下没了旁人,他直接问了行临一个问题,“从来没听你提过还有幻境这种事。”
行临坦言,“这也是我第一次遇上。”
此话一出,沈确面色惊讶,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行临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是,这么久以来,这是头一回出现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沈确喃语。
行临眉间思量,“透骨拓,就连如意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际遇。”
“这倒是奇了啊。”沈确倍感不解。
行临沉默少许,“幻境终究是幻境,一定有回去的办法,只要有变故,像是眼前,变故已经出现了。”
沈确伸出拇指摩挲着下巴,“我是在想一个问题啊,这老天给咱们安排一场幻境是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行临回答不了。
沈确也没指望他能给出答案,所以这个问题问完他自己反倒先笑了。
行临瞅着他,像是瞅傻子的眼神。
“哎,我特别喜欢这样的你啊。”沈确看着他笑。
笑得不怀好意,所以行临也不认为从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就听沈确慢悠悠补充,“不是无所不能,也不是无所不知,跟我一样对未来充满迷茫。”
行临嗤笑,斜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神仙,做不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实属正常,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对未来没有迷茫。”
没气着沈确。
反倒给他听笑了,“行临,以前你说这话我信,现在,呵,可未必了。”
他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一声叹,“心有所挂,注定就会瞻前顾后。”
话音落下后也不见行临反驳,沈确就知道这话是说进他心里了。
沈确又是一叹气,“想想我就愁,你可怎么办啊。”
这一次行临回他了,嗓音一如既往地淡定自如,“就不劳你操心了。”
很快乔如意他们几个回来了,陶姜和乔如意的神情还好,鱼人有的脸色煞白,进屋后就开始狂灌茶水,看得出是紧张过度了。
“走不出去……”鱼人有喃喃,“出了门又是茶肆……”
行临面色淡然,眸色也是平静。倒是沈确,询问仔细。
乔如意说,“跟鬼打墙似的,走不出茶肆的门。”
茶肆的大门跟平常一样就在那,但不管他们怎么走出去,再一看就又身在茶肆。
“其他人呢?”沈确好奇地问。
陶姜说,“其他人正常进入。”
沈确转头看行临,“就是针对咱们呗?”
乔如意纠正了沈确的说辞,“只是我们,不包括他。”
他刚才说过了。
鱼人有几杯茶水下肚也缓过来了,问行临,“你能正常出茶肆?”多少有点不信的口吻。
行临点头。
“为什么你能出去我们出不去?”鱼人有受了打击。
行临风轻云淡的口吻,“因为我是游光的克星,所以它们困不住我。”
鱼人有一脸的羡慕。
沈确突然开口,“周别呢?怎么少一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乔如意抬下巴微微示意,“还在前厅呢,他不信邪,非要多试几次。”
沈确啧啧两声,“真是百折不挠啊。”
乔如意问行临,“游光将我们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行临思量片刻,“游光是为违约者服务,它们无非是想制造更多的执念,将我们困在这里,也是一样吧。”
“这局有办法破吧。”乔如意问。
“等时机。”行临不紧不慢,“游光总会有所行动。”
-
周别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茶肆门口,眼睁睁看着茶客进进出出。
他都不知道自己试过多少次了,心里的不服气和不信邪渐渐转换成愤怒,又从愤怒转为倦怠和绝望。
阿寿看不下眼了,给周别上了一壶茶和茶果子,问他,“哥,你是想出门吗?”
问话间还挺懂事给他倒了杯茶。
周别执起茶杯,都送到嘴边了,茶杯磕到面具,他烦躁,咣地一声将茶杯放桌上,“对,但出不去!”
咬牙切齿的。
阿寿不解,“有事忙?哥要出门办何事?没时间的话我帮你去办。”
周别看向阿寿,明知答案还是问了句,“你能出得了这个门?”
阿寿闻言笑了,“当然了,不过不能出门太久,店里有客人。”
他理解错了。
周别又好奇地问,“你刚才看见我出门来吗?”
阿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半天后说,“我见你一直在门口徘徊,想出去又不出去的,也不知你怎么了。”
周别听了这番话后一怔,又详问,“所以你看见的只是我在门口徘徊?没看见我走出这个大门是吧?”
“对啊。”阿寿点头。
见他神魂不定,阿寿就倍感困惑,在他身边坐下来,说,“哥,你到底怎么了?”
阿寿眼里是关切,也有担忧。
周别见状稳了稳情绪,说了句没事。心里却是波涛起伏的,他的脚是迈出大门的,但在阿寿眼里,他却是在门内徘徊。
阿寿想了想说,“哥不爱面目示人没关系,我帮你把这些茶果子端屋里吧,哥还想吃些什么,尽管同我讲。”
周别看向阿寿,他目光如此真挚,弄得周别一时间过意不去了。
“我也不是有意要避着你。”
这面具他是半点儿都不想戴。
“我明白。”阿寿连连点头。
茶肆今日人不算多,大多是喝上一杯两杯的歇个脚就走了,所以阿寿坐下来跟周别聊天的空档,店里恰好也没客人了。
外面天阴,又不是商队进城的时间,所以整条街显得挺安静。
门外大团阴色,看着挺压抑。阿寿说,是不是要下雨了啊,乌云都压下来了。
周别听他这么一说,不免好奇,问他,你明白什么?
阿寿抿着嘴,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下起了身走了。
看得周别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
周别这个犟种也服了,回了房反倒想开了。
他对大家说,“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走不出去,有你们陪着我,我怕啥?”
又主动挎上行临的胳膊,“我哥能出去就行,哥,我想吃斜对面荣记的包子。”
沈确抖了两胳膊鸡皮疙瘩,跟行临说,“你还是想办法让他出去吧,太恶心了。”
周别没恼半分,笑得春风得意,“我又没恶心你,沈确,你现在就是酸葡萄心理。”
游光没再露面,整个茶肆看上去也挺正常,就是窗外的阴云越来越重,几乎没什么光亮了。
没看见雪见,大行首也不在茶肆,好像后院一下也安静下来了。
高臣和高臣的人都没在茶肆出现,像是追查沈确一事就此作罢了一样。
所有人都在等,像是在等一个随时能炸开的炸弹似的。
入夜后外面下起了雨,空气里就阴凉了不少。
行临还真给周别买了荣记的包子,同时还给乔如意买了她爱吃的蜜饯,陶姜一直想买的胭脂,行临也给带回来了。
沈确挑眉,“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爱美。”
陶姜将胭脂盒打开与乔如意分享,怼了沈确一眼,“什么时候我也爱美。”
行临精心挑选了几把武器,刀枪棍棒的,分别给了除乔如意以外的其他人,要他们尽快熟悉并掌握,以防不时之需。
周别一直想要一把剑,行临倒也满足了他的心愿,不是长剑,适合他护身的短剑,也是足够了。
临出门前又给了阿寿一笔钱,要他备些可口的酒菜。
阿寿尽心尽力的,等行临回来没多久,美酒美食就进了主屋。
沈确开玩笑说,“行临,你这弄得跟最后的晚餐似的。”
鱼人有本来就胆小,心有余悸的,一听这话就更没着没落了,盯着一桌子酒菜都不敢动筷子。
周别皱眉,“沈确,你这个人哪哪都好,就嘴贱。”
对此,陶姜提出反对意见,“你说说他哪好?”
沈确探手,扳过陶姜的脸,“你说说我哪不好?”
都没等耍帅呢,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随即是愤愤之声,“陶姜!你属狗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