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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那游光是行临
    直到半夜,也没见行临回来。

    沈确和周别睡不着,周别放心不下还特意跑出去找了一圈,怏怏而归。

    乔如意在书房里看了拓画。

    一张张展开,葛叔的那张拓得尤为清晰。陶姜凑上前,一眼看过去感觉皮肤肌理都被拓出来了一样。

    “得麻烦你一下了。”乔如意轻声说。

    陶姜明白她的意思,一点头,“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随时停止。”

    乔如意点头。

    陶姜给她望风,因为乔如意在看拓画的过程中不能有人闯入打扰,毕竟牵扯的是一桩命案。

    陶姜出了书房。

    乔如意一张张拓画看下来,也不知怎的,心脏跳得很快。

    她想起拓画的这些主人,最开始面对他们的形态是人希,生得恐怖如斯,一滴血后他们恢复了人形。

    直到现在乔如意也无法确定,他们之所以能恢复人形,到底是因为血还是因为她的血。

    乔如意伸手,素白的手指轻抵其中一幅画面。

    瞬间,一些痛苦的感觉油然而生。

    像是被什么人扼住了喉咙,想叫叫不出,是濒死前的感觉。

    这种感觉乔如意不陌生,她也曾经历过濒死时刻,绝望、痛苦和不甘心,眼下就这么一并而来。

    她松了手。

    痛苦的感觉就倏然消失。

    拓画里的人具体是谁,乔如意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葛叔的模样。大抵能分清其他人的,可能就只有行临了。

    但这都不重要。

    乔如意揭开第二张拓画。

    手指刚碰触上去,那股子熟悉的恐惧感又似潮水般袭来。还是濒临死亡之感,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心底不免失望,如果她费死巴力拓的这些画中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那可真是白费了功夫,甚至都没必要瞒着行临。

    她又冷不丁想起嵌在雅丹堆里的那具尸体,当时她是拓了的,又感受到了很不一样的东西。

    葛叔他们是由人希转人,线索肯定会比那具雅丹尸体还要多。

    乔如意又细细摩挲拓画,那种窒息感就愈发强烈,她甚至都能感受到死者在临死前的心脏狂跳。

    还是没什么。

    她叹气,窒息感也是令她难受的不得不松手。可就在手指即将离开纸面的前一秒,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乔如意忙停了撤手的准备,又细细去摸。

    是一种……极其想得到的感觉,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很强烈的欲望。

    这种感觉令乔如意很不舒服,她咬牙坚持,想窥探更多。于是她就隐约看见有只手,缓缓伸向了一只保险柜,不大的柜子,半人多高。

    瞧着这手是个成年男子,皮肤没起皱,说明并不年老。探向保险柜的手有些颤抖,很紧张,却又很兴奋。

    手的主人:是我的,都是我的……

    贪婪!

    乔如意一下就感知到了。

    下一秒画面消失,所有的感觉也为之消散。

    撤回手,乔如意盯着拓画,心里能勾勒出个大概了。葛叔因为丧妻,怕孤独,所以将婆家人和娘家人都接来一起住。

    在那个看似和睦的院子里,原来也藏了不为人知的心思。

    这该是其中一个见财起意的亲戚,就是这份腌臜心思有没有被葛叔发现。

    再去探,也探不出更多。

    之后的几幅里,除了临死前的惊恐外,乔如意也多少能感觉到或看到些画面。有带着点侥幸小心思的,有心生抱怨的,有乐观积极的……

    总之,不探不知道,一探是吓一跳。

    葛家的院子里可真热闹啊,只是大门一关,外人不得而知罢了。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有一幅拓画,给出的信息量不小。

    拓画所拓出的骨,该是位老者,是唯一一个没有死亡恐惧感的人,相反好像特别享受。

    这倒是挺让乔如意感到意外的。

    除了享受的感觉外,乔如意还感觉到了拓画主人的愤怒。

    不是对死亡的愤怒,似乎在针对某人。在愤怒之下又是隐忍和悲痛,感觉十分强烈,该是压抑许久了。

    恍惚间,乔如意看见了一只手,手背皮肤皱巴,不粗的手腕上戴着只镶金白玉手镯,另只手里有只发黑的匣子,不大,正好能摊在手心里的大小。

    手的主人在摩挲匣子时,心里的悲痛感极其强烈,伴随着的是巨大的愤怒。

    去死,都去死了吧!

    乔如意倒吸一口气,画面再度消失。

    耳朵里嗡嗡地响,似乎还回荡着老者的愤恨之言。

    是院子里的老太太?

    乔如意细细回忆当时看见的人物关系,葛叔家的院子里有俩老太太,一位是葛叔的母亲,另一位就是岳母。

    院中其他上了年龄的女人也没那俩老太太年长。

    这老者在恨谁?

    照那句话的意思,这老太太似乎恨所有人?

    还有,那只黑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看得出里面的东西对老太太很重要。

    一些个想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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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幅拓画就是葛叔了。

    乔如意深吸一口气,靠近拓画时心脏就跳得特别厉害,像是马上能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她伸手,缓缓探向拓画。

    这一瞬间竟是万般感觉袭来,乔如意猝不及防,险些松手。

    怕是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融入,又长了无数的脚往她身体里钻。

    恐惧、悲痛、伤心裹挟着甜蜜,竟还有狠辣……

    紧跟着她看见了黑色沙暴,朦胧的视线里,高空悬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像是代入了葛叔的视线,仰着头看着黑沙暴里的影子。

    那影子颀长,似一身长袍,自是看不清面容。乔如意努力去看,却只能感受到葛叔的情绪。

    处于极其亢奋的程度,甚至上下牙都在兴奋地打颤。

    突然,一只手从黑沙暴里伸出,猛地掐住了葛叔的脖子!

    乔如意陡然窒息。

    幽暗中她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还有黑沙暴,竟像是在周围游走。她努力去看黑沙暴中的影子,试图看清对方的脸,却无济于事。

    脖间的束缚感愈发重,窒息,恐惧和不可置信等等情绪统统来自葛叔。

    就在这时,眼前闪过一抹绿,升卿一跃而起。乔如意只觉得手背一疼,倏然松手。

    黑沙暴、窒息感和那些个惊惧、绝望等等情绪瞬间消失。

    乔如意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极了溺水的人突然清醒过来。她一手扣住桌面,这才撑住摇摇晃晃的身体,头阵阵眩晕。

    门外陶姜听见了动静,赶忙开门进来。

    见乔如意大汗淋漓的,吓了一跳,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怎么了这是?”

    再看她的手背,有俩小牙印,渗出少许血津来。

    升卿很紧张的样子,绕着她的手腕在游走,冲着葛叔的拓画吐着蛇头,蛇目圆瞪。

    乔如意好半天才缓过来,“我看见了游光。”

    陶姜倒吸一口气,葛叔果然是被游光所害。“他是许了愿?”

    乔如意回忆刚刚看到的,微微点头,“看来是没错。”她盯着手背,伤口很快愈合了,升卿每次咬她都不用力,只做提醒。

    果然,升卿阻止她跟游光接触,尤其是通过拓画窥视游光时,升卿总会变得特别激动,警觉性十足。

    良久后她说,“我怀疑葛叔的案子另有隐情。”

    陶姜搀扶她坐下,“如果跟姜承安,跟九时墟无关的话,我们其实没必要再管。”

    “有没有关就看行临在不在查。”乔如意很冷静,目光灼灼。

    陶姜抬手为她擦拭了额头汗,轻声说,“今天就到这吧,我怕你体力不支。”

    乔如意低声说,“拓画里还有秘密。”

    只是当时升卿及时制止了她,使得感觉和画面尽断。

    陶姜蹲身下来,盯着她,“升卿都在阻止你,我想这其中一定很危险。”

    乔如意岂会不知?

    她是跟游光交过手的人,当时也是升卿将她拉回了现实。

    楼下传来声响。

    就听周别的大嗓门喊出来了,“哥!”紧跟着是下楼的脚步声,急切得很。

    乔如意一激灵。

    陶姜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他现在才回来。”

    -

    乔如意出了书房,凭栏而站,就瞧见周别正情绪激动地搂着行临,嘴里嘟囔着,“总算回来了,你到底去哪了啊,吓死我们了!”

    沈确没下楼,也是依着扶手而站,见是行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一身的轻松。

    行临拍了拍周别的后背,这小孩的热情他有点招架不住,虽然同处了近一年的时间。

    “好了好了。”他嗓音低低,“我没事。”

    周别都快哭了,微微松开他,上下好一番打量,“你真不是晕哪了才醒过来?”

    行临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没事,真的,就是出去办点事。”

    周别又一把搂住他,“没事就好!”

    差点给行临勒断气,半天没拉开他胳膊,小孩还挺有劲的。一抬头,就瞧见二楼的沈确和乔如意,眼里有求助的意味。

    沈确两手一摊,做无奈状。乔如意也没打算出手干预,微微弯腰,手臂撑在扶栏上,看起了热闹。

    行临只能凭着一己之力将周别拉开,跟拉开一只树懒似的。周别又一把拉住行临的手,“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跟我说,哥,你有事一定不能瞒着我。”

    行临跟哄孩子似的,“好好好,你先上去睡,我喝口水。”

    “我给你倒——”

    “不用。”

    “可是——”

    “哎,周别。”沈确看不下去眼了,隔空问他,“你太黏人小心吓跑你哥!”

    周别扭头瞥了一眼沈确,眼神十分不悦。转过头跟行临说,“那行,你早点休息。”

    还是听劝的。

    将周别打发回屋,沈确见行临也是无大碍的模样,一句话都没多问就转身回了次卧休息。

    乔如意没回书房,还保持着看八卦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一楼的行临。

    行临口渴不是借口,他到吧台倒了水,姿态优雅不疾不徐的。一楼的地灯开着,光线虽朦胧,却也能看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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