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纠结不过三秒钟，还想和江砚继续讲话的时候江砚的声音先传来。
“不好意思瑶瑶，我这边有事情，我得挂电话了。”
她的心原本得到了一丝慰藉，因为经验的一句话又跌入谷底。
“没事，你去吧。”
沈清瑶答应了，依依不舍挂掉电话。
哪怕就是忙音，她也听了好几声。
沈清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沈清瑶又去了一趟沈家。
只是，王桂花不在。
就算沈东升，也不知道去了哪。
沈清瑶刚关上门，楼里的大娘就抓住沈清瑶聊了起来。
“瑶瑶，你昨天把桂花吓不轻啊，她昨天出去过就再也没回来，你爸现在还在医疗站呢。”
沈清瑶愣在原地。
什么叫出去过就没回来。
又是什么叫沈东升在医疗站。
她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在医疗站？”
“昨天你爸在家里摔了，如果不是你家漏水楼下进来看了，你爸一晚上都在地上趴着嘞！”
“王桂花就一晚上都没回来？”
大娘点头，凑到沈清瑶面前，小声说：“楼里都传开了，说你昨天要杀人啊。”
听见这句话，沈清瑶勾唇笑一笑。
杀人怎么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王桂花跑了，能跑去哪？
她回老家了？
又或者，去bj？
沈清瑶头疼，没有一丝思绪。
她只知道，沈东升被留下来了。
沈清瑶和大娘没再纠缠，她回家拿了些东西，赶回医院。
只是还没靠近病房，沈清瑶远远就看见有警察正在问谢美依问题。
谢美依整理着身上的披风，仪态优雅回答。
她对答如流，时不时皱眉表达了她的不悦。
“好的，江夫人，等您儿媳妇回来，记得联系我们。”
谢美依咬住牙关，“行。”
她答应得不情不愿。
见到警察往自己的方向来了，沈清瑶赶紧躲了起来。
她躲进了储藏库，鼻腔里面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清洁剂味道。
沈清瑶不敢出声，生怕被发现。
她心里叫苦不迭。
这叫什么事啊，去医院看乔玉芬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沈清瑶感觉自己现在像在逃命的人一样。
等警察一走，沈清瑶才敢往病房里进去。
她一进门，就把病房的门给锁了起来。
乔玉芬刚刚睡醒，正在吃晚饭。
“瑶瑶，咋了？”
见到沈清瑶脸上的细汗，乔玉芬第一反应就是发生了什么。
谢美依不动声色，掩盖好自己的情绪。
乔玉芬露出不悦的表情。
“你们真当我是傻子是吧，都瞒着我？”
她暗暗生气，但是因为是沈清瑶，她才克制自己想生气的心。
见瞒不过乔玉芬了，沈清瑶只能立刻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乔玉芬依旧是一脸不信。
沈清瑶坐在木凳子上，看起来像丢了魂。
她喃喃开口，“王桂花跑了，沈东升中风了，他人在医疗站，刚刚那些警察肯定是来找我的。”
“瑶瑶，你脸上怎么了！？”
谢美依指着沈清瑶的眼睛下方，沈清瑶没感觉，摸了一下才发现有些疼。
“我刚刚回村里，见到了郑曼丽，打了一架。”
沈清瑶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乔玉芬的心揪在一起，她差点就从床上起身。
“打赢没？”
谢美依拍了拍手，嘴里“哎呀”了两声。
“蒋玉婷和苏商帮了我，吃亏的总是郑曼丽。”
正说着话，谢美依已经拿起棉签给沈清瑶处理伤口。
郑曼丽的指甲尖，沈清瑶的眼下脱了一层皮。
最要命的是，当时沈清瑶不疼。
反倒是现在开始疼了。
沈清瑶没多说什么，靠近谢美依，让她处理。
“外婆，我带你去bj吧？”
沈清瑶想也没想直接开口，乔玉芬怔在原地。
谢美依的手也一顿，看向乔玉芬。
“我这病，在西安治不了了？”
“外婆，我不想赌。”
她脸上写着坚毅，乔玉芬如鲠在喉。
她无措地摸了摸床单，看起来很局促。
“瑶瑶，俺在这待了大半辈子了，这突然间让我走，我上哪去适应啊。”
“你在bj过那么好我就开心了，我何必去给你添麻烦？”
“再说了，没准我就是这命了。”
听见乔玉芬负气的话，沈清瑶站起来捂住她的嘴巴。
她抱紧乔玉芬的胳膊，把头靠在乔玉芬的肩上。
像极了小时候一样抱着乔玉芬。
“外婆，你能不能别这样说。”
“我是妈妈留给你的遗物，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沈清瑶的声音轻轻的，乔玉芬听后眼眶一红。
谢美依的心七上八下，犹如在油锅上煎煮一般。
“是不是郑曼丽说什么了？”
沈清瑶摇摇头，但是神情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
乔玉芬搂紧了沈清瑶，两人都同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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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清瑶开了口，当医生再来，沈清瑶也没再避开乔玉芬。
乔玉芬想了一页，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就说愿意跟沈清瑶去bj。
沈清瑶不知道乔玉芬怎么会突然间发生了转变，眼中带着激动的泪水看着乔玉芬。
总算是有件事情解决了，沈清瑶心中的重石变成了碎石。
当天，沈清瑶就开始着手安排让乔玉芬转院去bj的事情。
她真正缴费的时候，一双手拍在她的肩上。
“沈清瑶。”
是陌生的声音。
沈清瑶哆嗦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是警察。
沈清瑶一脸平静看着他们，“有事吗？”
“你爸在医疗站呢，你要是不管你爸，我们也很难做啊。”
对方已经开门见山了，沈清瑶也不能再装下去。
“那不是我爸。”
沈清瑶浅笑，“你去打听一下，沈东升和王桂花早就把我赶出家了。”
她一说完，两个警察交换眼神，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清瑶。
“你们之间有绝亲协议吗？”
“什么东西？！”
沈清瑶怀疑自己的耳朵，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
断亲协议？
她快要气笑了。
这种东西，这帮人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要是没有，那你还是得把你爸接回去赡养，中风了，没几年了，不如好好尽孝。”
沈清瑶听后笑出声，“二位，我知道你们很有道德，但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哈。”
她在两人之间挤出一条路来，侧身看着两位警察，“我外婆还在住院，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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