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为何突然有一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

    “似乎……天变了？”

    “……”

    这一刻，整个‘吞天遗迹’内，不管是地域，星域，还是天域，不管是外来的，还是土着生灵，都冥冥有感。

    不过，除了莫凡、‘吞天兽皇’外，其他所有生灵，包括那些强大的星主，天域的天主，‘无上魂尊’、‘紫宸神皇’等，他们都不知道，也无法揣度，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

    一片灰蒙的核心之地内。

    ‘蝉’有心阻止这一切，可一股无形的，无可抵挡的莫测伟力，已然将它禁锢。

    “不——”

    它不愿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输了，就这么失去了成为‘宇宙之主’的机缘。

    “不，绝不！”

    它不甘心，它愤怒咆哮。

    然，不管它怎么不甘心，怎么愤怒咆哮，这一刻，身为‘无上界皇’的它，都只能像个无力而又无能的‘废物’一样，眼睁睁看着。

    “吾，恨啊……”

    “一定是因为那莫凡，玉玲珑才——”

    “该死，该死的莫凡，真是该死……”

    无可奈之下，它想到了莫凡，并毫不客气地迁怒之。

    于是，它念头一转，便欲用莫凡来泄恨。

    然而，紧接着，它又发现，那莫凡的‘独立世界’与众不同，根本就寻不到其所依托——也就是所融合的‘混沌天石’所在。

    所以，在莫凡本尊身在‘系统世界’内的情况下，它这泄恨的方式，似乎——无法施行！

    “可恶&￥￥……”

    它恨极的同时，又感觉憋屈了。

    “哼，吾堂堂‘吞天兽皇’，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人族蝼蚁不成？”

    “吾不信！”

    它暗哼一声，蝉眸之内，闪烁出一抹狠辣的凶光。

    “玉玲珑曾言，你颇有情义，那么——”

    “吾便将你所在乎的人，都杀光，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然而，它此念刚生，冥冥中，一道意志便降临了过来。

    “吞天兽皇，你与玲珑前辈之竞争，已成定局！”

    “原本，你即便输了，地域之内，也有你之后路。此，乃‘宇宙’予你之补偿。”

    “然，本道为‘命运之主’，若是与‘宇宙之主’一致要断你之后路——”

    “你以为，能成功否？”

    “所以，看在无上至宝‘寰宇之心’，亦看在日后‘寂灭大劫’的份上，本道奉劝一句，莫要做一些无谓的泄恨之举。”

    “否则，彻底寂灭之时，勿谓言之不预！”

    这一道意志，正是莫凡凭着‘命运之道’有感而发。且，他笃定，此足以让‘吞天兽皇’‘冷静’下来。

    所以，在意思传达之后，便直接消散。

    “你，你……”

    ‘蝉’怒不可遏，怒不可遏，简直要怒炸、气炸！

    ……

    ‘系统世界’内，‘永恒之地’内，‘混沌道种’内。

    原本内中，须弥无极，道机无量，如灰色浆糊，似迷蒙混沌，无天无地，无灵无物，无以名状……总之，就是一片灰色迷蒙。

    而现在，却是一片漆黑。

    只隐约可见，漆黑中，偶尔有点点不那么漆黑，但却也十分之暗淡的光芒，一闪一烁。

    “魔……道……也……不过——如……此！”

    莫凡‘身外化身’一缕意念，传入‘命运长河’内的黑色大蛇体内。

    虽断断续续，仿佛竭力所为，但却透着无可动摇的坚定，永恒不移。

    “……”

    “……”

    不管是那态度友好的，还是极其恶劣的，都沉默了。不过，沉默只是表象，它们的内心，其实是非常不平静的。

    “已然承受十二滴‘祖魔源液’……真是了不起！若当初本道也有如此意志……唉~”

    一者，暗暗赞叹、感叹。

    “此子，竟真得了一丝‘永恒道意’！如此，再多的‘祖魔源力’也无法将他彻底‘魔化’，必须动用‘祖魔道意’才行，可——”

    一者，诧异之余，似有犹豫。

    而它这一犹豫，前者立即有感，当即‘笑’了。

    “呵~堂堂‘魔祖’，连混沌都不放在眼里的‘魔祖’，竟也会束手无策么！”

    “哼，区区魔奴，你有何资格嘲笑讥讽吾？”

    “魔奴？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初，若非本道心生好奇，稍稍自大了些，你以为你能‘魔化’本道？是了，说‘魔化’，似乎不太准确，至多也就是‘半魔化’而已。”

    “无知！”

    “确实是无知。若是早知你这‘魔道’，如此无能，本道当初又怎会心生好奇，自甘堕落来体验一番。”

    “自甘堕落？真是好笑，吾倒是头一次听说，一个原本终身无望‘界皇’之境的小小‘界王’，能‘自甘堕落’成‘界皇’。”

    “哼，纵不入‘魔道’，本道照样能成就‘无上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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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无知！”

    “本道最大的无知，就是高估了你所谓的‘魔道’。”

    “‘魔道’？无知的蝼蚁，莫要以为接触了点‘魔道’之皮毛，就以为自己真的很了解‘魔道’。真正的‘魔道’，远超你之想象。你越是妄谈‘魔道’，只会越显你之无知。”

    “如果说，‘魔道’就是像你这样只会大言不惭，而实际半点本事也无，那么——本道确实无法想象。”

    “呵~口舌之争，无趣也。不若，你直接说出你之目的，让吾动用‘祖魔道意’，然后你再趁机挣脱吾之镇压。”

    “不错，本道正有此意。”

    “这么多年了，你竟还是如此天真？！你真以为，脱离了吾之镇压，你便不是‘魔’了？”

    “本道‘心皇’，从来都不是‘魔’！”

    “死鸭子嘴硬，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一日入‘魔道’，便终身、永生永世为‘魔’。纵然你弄出个‘转世之身’，也依旧还是‘魔’。”

    “‘魔’由心生，本道心中无‘魔’，便非‘魔’！若如你所说，本道已经是‘魔’，那你又何必镇压本道？是闲得dan疼么？”

    “无知而不自知，自以为是，可笑可笑！”

    “是本道自以为是，还是你这只会夸夸其谈的‘魔祖’自以为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鼠目一寸光，蝉鸣两春夏。井中蛙观天，岂知海角远。吾是犯了傻，才会与你这无知之辈争论。”

    “呵~争不过，就无脑鄙视，这恐怕就是尔等‘魔’辈的一贯作风吧！”

    “……”

    两者互怼，可谓是相当的不客气。最终，以‘祖魔’的沉默而结束。

    “心……皇……魔……祖……有趣……有……趣……”

    莫凡‘身外化身’又传来了一缕断断续续之念。

    ……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三个月。

    这一天，‘系统世界’内，‘永恒之地’上，莫凡忽然有感。

    一无限伟大而又带着一丝熟悉气息的存在，正透过冥冥中的命运，似要与他进行沟通。

    “玲珑前辈？”

    对方没有回答，只询问道：“‘玲珑宇宙’含三千‘大世界’，四十八‘天世界’，尚缺‘一天’，方得圆满。‘命运之主’莫凡，你可愿补齐此‘一天’？”

    “补齐‘一天’？”

    莫凡怔了怔，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愿不愿，而是疑惑——如何补？

    至于‘玲珑宇宙’，无疑是因为这宇宙的未来之主——玉玲珑之名。所以，对于这一点，他是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并不疑惑。

    “以‘天’补‘天’！”

    对方直接解惑。

    虽没有明说，但莫凡却是听懂了。

    这是要他用修炼《九窍九转玲珑天功》之天窍九转圆满而成的‘附属天界’，来代替‘玲珑宇宙’的所缺的‘一天’。

    “可是，‘附属天界’当真能代替宇宙之‘一天’？”

    对此，莫凡表示怀疑。

    “加上吾之‘先天天界’，一先天一后天，一阴一阳……衍太极，究无极，通混沌！”

    对方再次解惑。

    “……”

    莫凡沉默了。

    虽然对方解惑了，但对于此事，他还是心里没底。而且，‘附属天界’虽然只是‘附属’，但自他成就‘一体’之后，已然与自己的‘独立世界’融合一体，成为了‘系统世界’的一部分。

    若要舍去‘附属天界’，便是要舍去一部分‘系统世界’，舍去自己的一部分‘道’。

    如此，‘玲珑宇宙’圆满了，他自己的‘系统世界’、‘系统之道’便有了缺失。

    “非是舍弃，而是融入。融入之后，它归吾之宇宙，亦归你之系统！”

    纵然莫凡没有说出，对方似乎也能感知他所想，所顾虑，当即解释了一句。

    “这样……”

    莫凡心中一动，隐隐意识到，玲珑前辈这恐怕不是在找他帮忙，而是在——兑现诺言。

    “‘补天’乃是必要，此不用怀疑。另，你潜力无限，未来无量，融你一方‘天界’，于你之系统，吾之宇宙，皆有裨益！”

    “既如此，小道便应了！”

    莫凡不再犹豫，主要还是因为信任玉玲珑，相信对方不会害自己。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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