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我是杰森,你现在哪?有空吗?我们能否见个面?”
“杰森?我正在逛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黎初柔美动听的声音冉冉飘来。
“关于总裁的,我想和你谈谈,你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或者我直接去商场找你,只需半个小时就行。”
电话里沉寂一会,才继续传来黎初的回复,“行,我在xx商场,你到了给我电话。”
“ok,待会见。”
杰森挂断电话后,再回头朝着季晏礼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往电梯走,二十分钟后,抵达黎初所说的某商场,约她进入一间咖啡厅。
“很抱歉,打扰你了。”杰森首先道歉。
黎初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了,你有什么急事找我?”
杰森眸光涌动,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数秒,毅然说出今天的大事件。
黎初一听,震住了。
昨天晚上,季晏礼在她睡着之后才回卧室来,今早又在她醒之前就出门了,刚刚他打电话过来,说回了公司,但并没有提及起这事呢。
“他估计是不想让你知道,他连我的劝告也不听,这次他是执意这样了。”
“那你认为,我能劝住他?”黎初沉吟地问。
“他只会听你的话。”
“可是,我不想勉强他。”
黎初如实回应,确实,他对她的宠爱史无前例,只要她提出的要求,最后他一定会满足她,可这件事,她不想为难他。
杰森以
为她记恨季铭,不禁对她开解和劝说,“黎初,我知道你不满意爷爷执意排斥你,但现在事关重大,关乎到季氏的命运,关乎到总裁的未来,你应该放下个人怨恨去帮总裁。”
他说得激动,黎初却慢悠悠地摇头,“不,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这个原因?那——”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满意爷爷硬要拆散我和季晏礼,但怨恨归怨恨,我不至于公报私仇。至于季晏礼,他也出这一点,他爱我,不想我受到委屈或伤害,每一个对我有可能造成伤害悲痛的源头,他都必然铲除,季氏集团的总裁之位就是其中一个!”
“我之所以不劝他,是因为我不想他继续隐忍,不想他继续内疚继续痛苦。只要能对我造成一点点伤害的,他都会痛苦不堪,都会抓狂和崩溃,我不劝他,也是帮他,帮他从这种痛苦中出来。”
温柔脆嫩的嗓音,抑扬顿挫,字字珠玑,有力而坚定,美丽的容颜因为爱与被爱显得更加璀璨夺目,让人禁不住地折服。
听完这番话,杰森哑口无言。
“杰森,你也不用急了,你最清楚季晏礼的能力,你应该相信他,既然他做好这个决定,一定有所把握,我们能做的,就是信任他,支持他,陪伴他。”
信任、支持、陪伴!
这就是伴侣!
杰森闪闪炯亮的眸瞳一瞬不瞬地盯着黎初那张坚定绝色的脸容,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黎
初粲齿一笑,芊芊玉手搅拌一下热奶茶,端到嘴边轻啜一口,转开了话题,“最近过得怎样?找到真命天女了没?算起来你年纪不小了哦,你爸妈不催你的吗?”
杰森略怔,笑容渐露,“催,怎么可能不催,几乎天天催,而且还是变换理由地催!”
“那你还不抓紧满足他们老人家的心愿?”
“我哪有总裁那么幸运!”杰森下意识地感叹,继而,俊脸一囧。
黎初淡然浅笑,继续喝着奶茶。
杰森见要事已经谈过,便也不打算妨碍,叫侍应来买单。
黎初望着他,眼神愈加殷切,郑重地道出,“杰森,对不起,还有,谢谢!”
杰森摇头,耸肩,语气释怀了许多,“或许你说得对,总裁应该自有安排,迟点他应该会主动告诉我们的。”
黎初也乐观地笑了笑,结账完毕后,从座位起身,与杰森并肩走出咖啡厅,才正式分别,目送着他离去。
黎初去洗手间,洗手时着镜子,脑海猛然再次闪现出杰森忧心忡忡的样子。
耳边回荡起那些殷殷切切的话语,促使她,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张阿姨的电话。
张阿姨听到她的声音,略觉愕然,再听她问起季铭是否在家时,更是高兴地连声回答了几个有,还善解人意地问黎初是否想过去探望他老人家。
举着电话,黎初沉吟了数秒,终对张阿姨回了一声嗯,还跟张阿姨说,她现在就准备过去。
张阿姨更是欣喜若狂,立刻说煮好午饭等她,不过她拒绝了,说已经在外面吃了,然后再聊谈两句,挂了电话。
自从发生了被国际刑警抓走的意外,季晏礼在黎初出门时派了血枭二骑陪同,黎初不想引来注意,只让他们在车内等。
季晏礼想到她已经知道项链上的追踪器,还教她遇到危险立刻按出求救键,便也由她。
而且,这次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暂时来说她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不过,当保镖知道她要去季宅,还不能让季晏礼知道时,没有再立刻领命,而是跟黎初说,先打给季晏礼,季晏礼允许了,再去!
黎初急忙阻止,且故意凶巴巴起来,“这事不经我允许,你们谁都不准告诉季晏礼,要是季晏礼知道,我算到你们头上来!”
“可是,总裁交代过,不能让夫人去季宅的。”血枭雄狮继续露出为难之色。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你要听的是我的话!”黎初继续霸道骄蛮。
血枭雄狮却坚持到底,可怜巴巴地着黎初,恳求道,“夫人,请您别为难我们了,您就让我打个电话给总裁吧,说不定他同意呢。”
“就是就是,夫人还可以对总裁撒个娇,总裁一心软,马上就同意了的。”血枭毒蝎也赶忙附和。
黎初则对他的傻笑样回了一记白眼,“对,我跟他撒个娇,叫他马上把你们都炒了!”
呃——
两人皆石化!
结果,
血枭二骑听命了,开车了,在季晏礼不知道的情况下,抵达季宅了!
季铭已从张阿姨口中得知黎初要来,便以为黎初是来为季晏礼准备离开公司的事求情的,于是摆高姿态。
直到黎初禀明来意,希望他能退让一次,主动跟季晏礼和好,叫季晏礼打消这个念头,他才发现自己表错了情,不禁羞恼地拒绝,“不可能!”
黎初早料到此,继续不慌不忙地分析情况,但季铭也是个顽固派,句句驳斥,说到痛处怒火攻心,把一切都归咎黎初身上,怨气怒火于是都冲她发泄出来。
曾经那么好、那么慈爱的一个老人,如今变得好像与她有杀父仇人似的,那犀利深邃的眸光,尽是一些冰冷、厌恶甚至痛恨之色。
黎初即便做好心里准备,可还是难免悲伤与难过,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季铭又是扯了扯唇,睨着她,“既然是为他着想,你为什么不求他回来跟我讲和,提出辞职的人,可是他,而不是我!”
“之前我劝过他,如今,我想劝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季铭嗓子略略拔高,不喜欢她这样说。
黎初则从容不迫依旧,果断毅然依旧,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凭季氏集团不能失去季晏礼,凭爷爷不能没有季晏礼。”
季铭于是又顿了顿,不屑地回驳,“别忘了,我还有季廷巍和季炜。”
“但只有季晏礼才最适合当季氏集团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