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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救我
    狱卒咧嘴一笑,“是呢,我家大人故意这么安排的,说是给他们机会,看他们父子能说点啥,他们隔壁安排的有府衙的人。”

    “……”

    云若初纠结自己可不可以问一问。

    她也挺想知道沈承泽会说些什么。

    狱卒已经全盘托出:“说来也奇怪,他们父子见面后,就只说了一句话,而后便相顾无言,俩人跟不认识似得,再没有言语。”

    狱卒都说到这份上了,云若初便顺口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就是那当儿子的问老子,你真是我爹?

    莫要瞒我,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然后那当老子的愣了好一会儿,就承认了,再然后两人便都不再做声……”

    狱卒没什么隐瞒,一股脑学给云若初听。

    云若初沉默。

    到这种时候,沈承泽竟还能如此谨慎?

    思及此处,云若初给冬雪使了个眼神。

    冬雪立即拿了一包银子塞进狱卒手里。

    狱卒入手便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

    立即眉开眼笑道:“云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听许大人说,三日后宁安伯府的人,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全权由京兆府负责?”

    云若初问道。

    狱卒谄笑道:“正是如此呢。”

    云若初沉吟片刻,说出诉求。

    “一会儿我想单独与宁安伯府父子分别相见,过后也不想让他二人再遇上,不知此事可否能行?”

    狱卒原以为是什么难做的事。

    闻言不过是这么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顿时拍胸脯保证。

    “这有何难?

    将他们二人分开关着就是,大狱里旁的不多,牢房绝对够够的!

    这三日小的也不休息了,就在这盯着,保证让他们父子再无见面之时!”

    “多谢,我想与宁安伯单独说几句话。”

    云若初话落,狱卒便懂了。

    他将云若初引至一处四面不透光的屋子,即便点燃了烛火,屋中也透着阴森之意。

    “委屈云小姐在此处稍等片刻。”

    云若初点头。

    狱卒很快出去。

    没一会儿便押着手脚都带镣铐的沈淮年过来。

    将人推进屋内后,狱卒很识趣的将门紧闭。

    外界的一切动静也随着紧闭的屋门被隔绝开来。

    “初儿,你是来救我的吗初儿?

    我是爹爹啊,我不想死,我知道我做错了事,都是柳氏勾引我的。

    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初儿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沈淮年看到云若初,死灰无神的眼眸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不懂,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被杀头了呢?

    这跟儿子之前许诺的可不一样!

    不对,不是不一样,而是天差地别!

    说好的能将京中大族全部踩在脚下呢?

    怎么变成自己要人头落地了?

    沈淮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你想活?”云若初淡漠的开口。

    沈淮年不是没注意到云若初与平日里不同,可他顾不上怀疑什么。

    他只想活命。

    沈淮年拼了命的点头。

    “我想活,初儿,只要你能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云若初看着眼前这为了活命,不惜跪在地上求自己一个小辈的沈淮年。

    眼底充满了不屑。

    “当年你为何要假死?别说是为了跟柳氏双宿双飞,凭她一个妇人,还不至于让你放弃伯爵之位,过着不敢见人藏头藏尾的日子。”

    “……”

    沈淮年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沉默良久。

    才羞耻的开口道:“我……我不敢上战场……”

    云若初无语。

    还真是为了避战?

    这可能是沈淮年的主观意图,但绝对还有沈承泽的打算。

    想到此,云若初又问:“仅仅如此吗?”

    “……”

    当然不止

    ,泽哥儿说我在一日,他跟芙姐儿的出身就有暴露的可能。

    正好我又实在怕上战场,他便提出让我假死。

    云氏没了后,国公府就甚少与伯府来往。

    只有我死了,把伯府的担子交给初儿,国公府才会不遗余力的帮衬。

    最关键的事,泽哥儿极有信心的保证。

    要不了几年,他就能让自己以更尊崇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既如此,自己当然就顺势而为了。

    但是这些不能对初儿说的。

    不然泽哥儿就要暴露。

    沈淮年虽然想活,但他也很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欺君之人,活路绝对没有泽哥儿大。

    暴露泽哥儿毫无意义。

    所以,他对于沈承泽绝口不提。

    只提自己这部分。

    “是的,我胆小懦弱,实在看不得战场上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宁愿不做伯爷,也不想上战场!”

    “哦?可你明明是靠着军功才得来的爵位……”

    云若初说了一半,忽的嗤笑一声。

    “我忘了,你那军功是冒领的,是外祖父为了给你找个合适的理由封爵,把舅舅的功劳给了你!”

    沈淮年根本不在意这些讥讽。

    他现在只想活着!

    “是,我承认,我是个懦夫,我怕死的很,可我始终是你的父亲

    !

    初儿,你不能不管我!

    我若当真被斩首示众。

    那当日临死前我必会大骂你这个不孝女,不顾亲爹安危,只管自己!”

    沈淮年想以孝道来压着云若初帮他。

    云若初表情古怪极了。

    “祖母已经把你不是我亲爹的事情告诉我了,她竟没通知你吗?”

    沈淮年神情一滞,随即大怒!

    这么重要的事,镇国公府都不提,自己老娘竟说给初儿听了?

    还有自己的身份,也是那老东西抖露出来的!

    她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祸害,灾星!

    沈淮年颓然片刻,忽然又来了精神。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亲爹,还特意来看我,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你亲爹是谁吗?”

    这话让云若初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倒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还是有些脑子的。

    “当年外祖和舅舅以及他们的亲卫都没找到我娘,怎么偏偏就只有你找到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云若初今日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件事。

    她没想过去找亲爹,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还是心里有数比较好。

    当然,若实在不知也不妨事。

    自己也只是习惯性的未雨绸缪罢了。

    尤其是沈淮年马上就要被斩首,再不问便真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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