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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敞亮
    许砚修的话,让云若初忽的笑出声来。

    “云小姐笑什么?”

    许砚修问道。

    云若初道:“小女没想到许大人竟会如此敞亮。”

    “这就没想到了?在下还可以更敞亮一些。”

    许砚修勾唇。

    云若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静静的注视着许砚修。

    许砚修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在下是皇后母族之人,想来云小姐一定很清楚吧?”

    云若初轻轻颔首。

    “皇后和三皇子下命令让我寻机拉拢镇国公府,为了应付他们,我就随便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许砚修笑道。

    云若初眸光微闪,“应付?”

    这两个字用的十分微妙。

    许砚修也不遮掩,直接道:“不错,就是应付,三皇子除了中宫嫡出这个身份好看之外,其他哪哪都不行!

    皇后看自己儿子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

    可在下看来,三皇子没有储君的命!

    不欲蹚他们这一片浑水。

    只是出身摆在这,不是我说不蹚便可以独善其身的。

    所以喽,他们有命令,我就接了。

    反正我尽力就是,至于能不能办好,不是我能控制的!”

    云若初懂了。

    许砚修的意思是,他在阳奉阴违。

    镇国公府愿

    意去支持三皇子,那便支持。

    不愿意也与他没关系。

    至于他帮衬自己的那些事,不过是为了给皇后他们交差做做样子罢了。

    自己不必放在心上。

    “……”

    云若初看着冬雪手中捧着的盒子。

    一时不知该不该把里面的那些财物交出来了。

    许砚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低声笑道:“云小姐应该知道咱们这位皇后是什么性子吧?

    她想做的事,一旦不顺她的意,便会视为眼中钉。

    当然,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她不敢做的太过分,云小姐尽可以放心。”

    所以她会暗戳戳的使绊子对吧?

    许砚修的话提醒了云若初。

    不管有没有这些财物。

    只要镇国公府不站队三皇子,在皇后看来,便是与她结怨。

    既如此,到了自己手上,为何要还?

    而且自己原本的复仇对象里,就有皇后母子!

    即便他们是被人利用了,那又如何?

    当初诛杀镇国公府的皇命是三皇子下的。

    注定了这一世,自己与他们不死不休!

    倒是这个许砚修。

    与自己记忆中的全然不同。

    上一世自己听来的关于他的事迹,表现出来的分明是个不畏强权手腕强硬刚正不阿的形象。

    如今看来,他

    分明洒脱不羁,狡黠精明。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古人诚不欺我。

    “许大人不以亲疏站队,品性之高洁,令小女拜服。”

    云若初很懂人情往来的客套一句。

    话音一转,忽而问道:“请恕小女冒昧,许大人不看好三皇子,是觉得其他皇子更胜一筹吗?”

    “怎么?云小姐是想打听在下如何站队?”

    许砚修眉眼微挑。

    云若初:“……”自己冲动了,这般话如何能问?

    哪怕是想试探一下许砚修方才说不站队三皇子的话是否为真,也不该这般问的。

    她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口无遮拦。

    “抱歉……”

    “太子殿下乃东宫正统,平心而论,下官支持太子殿下。”

    许砚修坦然说道。

    云若初:“……”

    这句‘平心而论’很耐人寻味。

    就是嘴上说说,不付诸实际行动的意思呗!

    这位许大人看似磊落的答了话,可这答案跟没回答一个样。

    据说已经有了太子殿下的消息,可枫表哥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就算归来也只是个空架子。

    被废是迟早的事。

    许砚修这话就是说着好听,实则糊弄人的。

    云若初淡笑一声,没再

    多言。

    “三日后,宁安伯就要问斩,沈家余众也该流放,云姑娘可要去探视?”

    许砚修主动提及。

    云若初今夜前来,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想去见一见沈淮年父子。

    “如果方便的话,小女确想探视。”

    “没什么不方便的。”

    许砚修不甚在意的说道。

    云若初倒没着急,反而不解问道:“许大人,宁安伯这桩案子是否审理的太过紧凑了些?”

    这前后才几日时间?

    不仅结案了,而且三日后就执行?

    勋爵之案,不需要移交大理寺复议吗?

    “原本没这么快,这活也不该是下官来管。

    这不是月贵妃病重,又有国师发话,皇上直接下了圣命。

    就没什么好审理的,直接全权交给下官了。”

    许砚修摊手。

    “皇上对月贵妃着实上心。”

    云若初状似无意的感叹道。

    “是挺上心的。”

    许砚修不甚在意的随口应了一句,不偏帮也不吐槽。

    云若初心下微叹。

    月贵妃真是做到润物细无声了。

    她生个病都影响到皇上的判决,却也无人觉得不对。

    “叨扰许大人许久,小女告退。”

    云若初福身告别。

    许砚修招呼差役带她去大狱。

    云若初这边刚离开,萧庭自

    书房巨大的书架后走出。

    “好端端的,提我作甚?”

    “提了又如何?人家也不信啊!”

    许砚修笑吟吟道。

    萧庭:“……”

    “好端端的,你非把一切都推到皇后身上做什么?皇后是想拉拢国公府来着,可她也没找我啊!”

    许砚修很是不明白。

    “还不是你太蠢?我让你适时搭把手,你做的那般明显,就差把我名字爆出来了!”

    萧庭没好气道。

    “你又不是阴沟里的耗子见不得人,让她知道你在背后相助,有何不好?没准还能把镇国公府拉过来……”

    “沾上我只会倒霉。”

    “这话倒是不错……哎?不对啊,你这么为她着想,怎么不为我着想?”

    “你不怕倒霉。”

    “我为何不怕?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嗯。”

    “??”

    ……

    京兆府的大狱就在京兆府廨内。

    差役引着云若初一直到大狱门前,跟狱卒交代一番,便转身离去。

    狱卒态度谦卑的带着云若初进入大狱之内。

    昏暗的光映衬着深不见底的廊道,说不出的阴森。

    “宁安伯与其子关在七五号房,比较靠里,小姐注意脚下……”

    狱卒的话让云若初微微一怔,“他们父子关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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