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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狠绝
    “我已经是个笑话,还有什么怕被人看的?你回去告诉她,我不好过,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沈若芙状似癫狂的一把拉住桃香,压低着声在她耳边阴恻恻的开口:“记得替我转告沈承泽,我现在也给他两条路。

    要么接我回宁安伯府做正儿八经的伯府大小姐!

    要么,让我做陆之衍的正妻!

    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

    我如今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但我临死前肯定拉他垫背,就看他沈承泽赔不赔得起!”

    桃香不明所以,只觉得堂姑娘疯了。

    她挣脱开后,慌张的逃离此处。

    “怎么了这是?冬雪,你快扶她上车。”

    长公主府外,沈若初坐在马车上,从车窗处看到桃香慌张逃窜出来的模样,不由关切问道。

    受到惊吓的桃香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

    到了马车上就赶紧说道:“大小姐,堂姑娘她疯了,她不仅大声折辱大夫人,还让奴婢给世子带话,说……”

    “等等!”沈若初连忙打断她,“堂姐可有让你给我带话?”

    桃香摇头:“不曾。”

    “那你无需说给我听,万一她不愿我知晓,却被我听了去,她怕是又要恼我

    的,她如今这日子本就不好过,莫要再惹她心烦了。”

    沈若初叹了口气,很有分寸的避嫌道。

    桃香眼巴巴的望着沈若初。

    呜呜,大小姐真的是人美心善!

    堂姑娘怎就那般不知好歹呢?

    伯府内,大夫人还在焦急的等着,桃香刚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女儿的状况。

    桃香看着大夫人,一脸不忍。

    堂姑娘那些话,她该如何说与大夫人听啊。

    大夫人见她脸色不对,整个人都慌了。

    “怎么了?我的芙儿到底怎么了?你快如实告诉我,胆敢有任何隐瞒,我把你卖到花楼里去!”

    “……”

    桃香都无奈了。

    这母女俩在某些方面倒是一脉相承的一致。

    她收起怜惜之心,一字不落的将沈若芙威胁折辱的话语全部说出来。

    大夫人呆滞一瞬,一巴掌扇到桃香脸上。

    “贱婢!你胡说!芙儿绝不会说出这般话语!来人,把她拉下去卖进窑子里!”

    桃香捂着脸委屈的直哭:“夫人,奴婢没有说谎,堂姑娘并非小声低语,她直接宣之于众,长公主府上的下人们好多都听到了……”

    “什么?”

    大夫人身子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

    几步,她不愿相信,可桃香言之凿凿。

    芙儿她……她就这般恨我吗?

    “大夫人,堂姑娘还让奴婢给世子带话……”

    桃香弱弱道。

    “她也骂泽哥儿了吗?”大夫人悲戚的开口问道。

    桃香摇头:“堂姑娘说要让世子帮她,不然就鱼死网破……”

    大夫人听着桃香复述过来的原话,脸色刹那间变白。

    她猛地扣住桃香肩膀:“此话你可讲与大小姐听?”

    桃香此时异常机灵的连忙摇头:“堂姑娘并未曾让奴婢给大小姐带话,奴婢没有告诉大小姐。”

    大夫人稍稍安心,随后让桃香下去休息,她则神色不安的去寻儿子。

    沈承泽原本在温书,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见大夫人过来,有些烦躁道:“若是有关堂姐的,大伯母便回吧,她已嫁为他人妇,咱宁安伯府还没那本事把手伸进人家长公主府的后院之中。”

    “泽哥儿!此事你不得不管!”

    大夫人声音发颤着,把桃香带回来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疯了?”沈承泽气的把手中的书册摔到桌面上。

    桃香不知沈若芙所谓的鱼死网破是指什么,但沈承泽却再清楚不过!

    “泽哥儿

    ,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堂姐,她万一当真犯浑……”

    沈承泽不胜烦躁道:“那就让她犯!

    左右就那两件事,她要么把大伯的身份公之于众,要么就拆穿我并非云氏之子。

    大伯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就是欺君,要株连九族的,我猜她没那个胆子。

    她撑死就是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

    可那又如何?

    我照样还是宁安伯唯一的儿子,世子之位也丢不了。

    顶多就是被镇国公府迁怒一下,可长姐依旧是我长姐,同父异母也是至亲,只要哄着长姐还肯护着我,镇国公府也不会把我怎么着!

    倒是沈若芙,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大伯母只管让人去告诉她,她有胆,就去做,看谁更狠绝!”

    沈承泽真的是对沈若芙忍到了极限,再没半分姐弟情谊!

    大夫人面色一颤。

    “不可以,不可以的,若当真被芙儿抖露出来,世人不知你大伯就是……只会以为我与小叔子通奸,泽哥儿你也会被扣上奸生子的污名……”

    “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沈承泽话未说完,大夫人不住摇头:“这不是!芙儿她还知道……知道……”

    “她还能知

    道什么?”沈承泽皱眉。

    大夫人有些心虚的看了沈承泽一眼,低着头,声如蚊蝇:“她还知道云氏死于我手……”

    “!!”

    沈承泽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近乎咆哮着质问大夫人:“你是有多蠢?竟能将此事说与她听?

    难怪她敢说出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话来,她竟知道这么重要的秘密!

    你可知,现在我还无自保之力,此事一旦暴露,咱们全无活路?

    真到那时,长姐绝不会再护着我,镇国公府也定会为云氏报仇雪恨!

    都得死,咱们谁都躲不过!”

    大夫人慌乱极了,“我……我没想让芙儿知道,是有一次她看到我下药……”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沈承泽目光阴戾的盯着大夫人。

    大夫人全然不知所措,“那该如何是好?芙儿她应该不会糊涂到把这事说出来吧?”

    “她现在已然是个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泽哥儿你快想想法子,只要满足她的要求……”

    “大伯母觉得她那要求切合实际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才可以?”

    沈承泽眉目间陡然划过一丝森然,“她死了,不就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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