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
一蹦老高的老夫人,‘账’没说出来,就被沈承泽一把按住。
“长姐何意?”
“我忽然察觉到,事情远比我想的要麻烦,有些事得问过堂姐才行,她人呢?”
沈若初问道。
“芙儿她受不住回逍遥居了,现在喊她她也不会出来的……”大夫人忧心道。
“派人找堂姐过来,就说事关她后半生,她会来的。”
沈承泽看了眼老夫人身边跟着的竹翠。
竹翠立即转身去找堂姑娘。
沈承泽则轻声问道:“长姐此话是还要为堂姐做打算吗?”
沈若初奇怪的看着他:“那是与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虽然她如今坏了名声,旁人如何说我不管,但咱们自家人怎能不为她做打算?”
“……”
对上沈若初那般纯澈真挚的视线,沈承泽的眸光复杂又晦涩。
大夫人也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自己方才那般恶意揣测大小姐,当真是卑劣。
倒是老夫人,不仅没有什么感触,反倒理所当然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一家人本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没等太久,红肿着眼睛的沈若芙就过来了。
“说吧,找我何事?”
“芙儿!怎么跟大小姐说话的?”大夫人这次直接开口轻斥。
沈若芙不可置信的望过来,不待
她发疯,沈承泽已然开口:“日后若还想体体面面做正头夫人,就给我收起你这副死样子,我跟长姐都不欠你的!”
“……”
沈若芙恼羞极了,可到底只是咬着唇没有再发脾气。
“堂姐,旁的话我也不多问你,只是有件事需得你自己知晓。
你今日不论是何缘故入了汤池园子,仅凭你赴宴时的穿着打扮,都会让人觉得你别有用心,这一点你自己也当知晓,解释不清的。
所以,我
沈若初严肃道。
沈若芙紧攥着手心,“你问吧。”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三条路。
第一条,将你送到远远的无人认识的地方,找个厚道的人家嫁了,伯府会给你足够的嫁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第二条,伯府祠堂边上有个院落,你从今往后就住在那里,对外我们就说你青灯古佛伴此生,不再外出见人。
最后一条路,嫁去长公主府,做衍公子的妻……”
“我选最后一条!”
沈若芙前面几乎是皱着眉头硬听完的,听到最后才微微松口气立即回应。
沈若初摇头:“莫要如此心急,你要想好了,长公主不是好相与的,嫁入她府上,未必是好事……”
“再不好
相处,也不是日日见她,我们芙姐儿日后是跟衍公子过的,再说了,哪个婆婆不搓磨儿媳?我们就选第三条,你就说该怎么做吧!”
老夫人不耐烦道。
沈若初仍看着沈若芙,“堂姐,你的人生,你得自己负责,其实第一条路是最好的……”
“做了衍公子正妻,长公主就不能轻易打杀了我吧?”沈若芙问道。
“那是自然,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要嫁入长公主府做正妻!”
“你当真想好了?”沈若初再次问道。
沈若芙也恼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愿帮我?”
“堂姐你误会了,我只是……罢了,堂姐自己做好决定,不要后悔便是!”
“我不会后悔的,你就说我该如何才能嫁入长公主府?”
沈若芙急切的问道。
“堂姐若是好好参宴,被长公主府上的下人设计引过去的,倒还好办些,可如今长姐自己说是迷路了,还那般穿着……”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直说我该如何做?”
“……长姐可能豁得出去?”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好,那第一步,先私下让人出去败坏你的名声,怎么难听怎么恶毒,便怎么来!”
“你说什么?”沈若芙猛地拔高音量。
“
长姐不是说没什么豁不出去的吗?时间紧迫,耽误不得,长姐若拉不下脸面,便选其他的路。”
沈若初平静的看着她。
沈若芙不是拉不下脸,已然没了脸,还有什么拉不下来的?
她只是不信沈若初!
沈承泽思忖片刻,迟疑道:“长姐这是要让堂姐……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是如此!”
“那生在何处?”
沈若初看向老夫人和大夫人。
“在二位和大伯身上!你们可愿为了堂姐豁出一切?”
“妾身和你大伯都愿意!”大夫人说罢急忙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犹豫了,“怎么个豁法?要花很多银子吗?”
“不用花银子……”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
老夫人一听不花钱,心立即就放下了,也懒得听沈若初往后说,直接应下。
沈承泽却在一旁拧眉道:“非得大伯出面吗?长姐到底要做什么?”
“爹出面怎么了?他为了我的婚姻大事,难道不该出面吗?沈承泽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根本就不想看着我好?”
沈若芙立即跟个炮仗似得炸开。
沈承泽:“……”
谁要管你!
……
傍晚,京中的酒肆茶馆街边小摊,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传闻出现。
“听说了吗?宁安伯府
的堂姑娘在长公主府与人苟且被抓了个正着……”
“嘿嘿,还有更劲爆的,据说是父子二人齐上阵……”
“何止呢,那宁安伯府的堂姑娘真是天生浪货,先是穿着放浪与长公主府上的好几个小厮一起荒唐,依旧不满足,竟摸到了主子的汤池里,把驸马父子俩都给睡了……”
“啧啧!这不比那青楼窑姐还放荡?”
“谁说不是呢?”
“……”
流言愈演愈烈。
第二日,府上的下人们出门采买,都被人指指点点嫌恶的不行。
甚至连往日里合作的菜肉贩子都直接断了供应。
说不愿与这般不知羞耻放荡的人家做买卖。
下人们灰头土脸的刚回来,竟有人拿了臭鸡蛋烂叶子砸向宁安伯府大门。
一时间宁安伯府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臭气熏天。
饶是做好准备的沈若芙,依旧有些难以承受。
外面的叫骂暂且不提,只是府上下人们,那一个个嫌恶鄙夷的眼神,都让她几近崩溃。
“沈若初!你还有心思修剪花枝?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我都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浪货了,长公主除非疯了,不然绝无可能让她儿子娶我回家!”
“真的吗?那太好了!”
“!!”
沈若芙顿时呲目欲裂!
“沈!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