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么？芙儿这辈子完了，都是被沈若初这小贱人害得，打，给我狠狠打！打不死她就是你这当爹的没用！”
老夫人凶狠的开口。
沈怀序一怔：对哦，我一个当老子的，为啥要怕？
他心里想着，举着的巴掌就落了下来。
沈承泽正巧这时候拉了沈若初到身后。
他刚要替长姐解释，迎面就被沈怀序的巴掌猝不及防扇到脸上。
这一巴掌是铆足了力气的，当时沈承泽的嘴角就溢出了血迹。
“你竟敢打泽哥儿？”
原本温和娇柔的沈若初仿佛被踩到逆鳞，如一头愤怒的小狮子般骤然发作。
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当即反手就甩了沈怀序一巴掌，还不觉得解气。
直接吩咐冬雪：“打！给我狠狠打！动我可以，动泽哥儿不行！”
冬雪得了令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飞起一脚就把还在懵圈的沈怀序踹倒在地。
小拳头看着不大一点，却如锤石般，一下下砸到沈怀序脸上。
其他人张着嘴愣神的功夫，沈怀序就已被砸掉了几颗牙齿，血污吐一地。
“住手！”
沈承泽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叫停。
沈若初拦着他，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无比认真道：“泽哥儿你别怕，有
长姐在，谁也不能在我面前欺负你！”
沈承泽：“……”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真的不能再打了，爹虽没用，但到底是亲爹……
“长姐，我没事，让冬雪住手吧。”
“不行！大伯他今日敢打你，明日就敢杀你！我决不允许你身边有任何危险！”
从来好性子的沈若初，为了弟弟，强硬起来。
“……”
沈承泽想说，他要打的是你，我只是被误伤了。
这里没有人会打我！
可他瞧着长姐那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目光，这话他说不出口。
“救……救我……”
沈怀序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眼前一片模糊，明明晴天大白日的，却看到密密麻麻的金色星星……
他觉得时间漫长的过去，却无人来救他。
实际也就两句话的功夫，大夫人和老太太她们也终于反应过来。
大夫人离得近，先一步扑过来想把冬雪推开，结果反被冬雪一只手轻松掀翻。
看着大夫人摔在地上痛的直抽抽，老夫人脚下步子一顿，直接坐下开始哭天呛地。
“天爷啊，这小畜生竟倒反天罡对长辈大打出手？来人，来人啊……”
“祖母，住口！堂姐已让伯府颜面尽失，祖母难不成想彻底毁了伯府不
成？”
沈承泽呵斥道。
老夫人差点没气厥过去！
沈若初那小贱人快让人把你亲爹打死了，你不阻拦，竟反过来怪老身？
可她气归气，却还是打住了哭嚎。
沈承泽又看向冬雪：“还不住手，难不成你当真想让长姐背上悖逆不孝的名头，受人唾弃吗？”
冬雪手上动作一顿，看向沈若初。
沈若初红着眼眶点点头：“听世子的，停手吧！”
“泽哥儿，长姐为了你，什么都不怕！被人唾弃又如何？只要你好好的，长姐此生便无憾！”
她心疼的看着沈承泽脸上的抓痕和巴掌印，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堂姐抓伤你，大伯也打你，都怪长姐没把你护好……”
“长姐哪里错了？都怪他们太蠢，都是他们的错！”
沈承泽连续受伤，心里又岂能不气？
“？？”
他的至亲都懵了。
沈承泽不看他们，只冷冷的瞪了跟着他过来的秋霜一眼。
“还愣着做什么？长姐今日心力交瘁，还不快扶她回碧霄苑休息？没点眼力见的东西，长姐养着你还不如养头猪！”
秋霜：“……”
冬雪肆无忌惮的打人你不说，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怎的又平白惹来一顿骂？
呜呜……
秋
霜心塞极了。
丧头耷脑的与冬雪一起扶了小姐回去。
老夫人他们眼巴巴的瞧着，见当真放了沈若初离开，顿时炸了！
还不待他们开口，沈承泽目光阴鸷的猛然看向大夫人。
“大伯母好大的主意，竟舍着自家清清白白的女儿，穿成花娘模样出去勾人，是嫌堂姐名声太好了吗？”
大夫人心下一慌，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你原本也是要芙儿做妾的，既然能去勾着云家嫡长子做妾，为何就不能勾三皇子？”
“且不说三皇子今日压根就没去参宴，便是去了又如何？
云家会顾及名声，不论堂姐如何过分，都绝不会对外人透出半分，三皇子会吗？
堂姐穿成那个模样过去，莫说勾引，便是被人瞧着就已累及清誉，如今更是……”
到底是自己亲姐，那污秽的画面，他说不出口。
沈若芙羞愤欲绝，尖叫道：“我被人骗了……”
“谁骗了你？”
“是沈若初，她说汤池那里不能去，然后……然后……”沈若芙突然说不下去了。
沈承泽只听这两句，便心下了然，冷眼开口：“然后什么？你不听话，自以为是觉得三皇子可能就在那，偏要去，结果正中长公主府那贱婢的
圈套！”
“我哪里知道会有那般歹毒的圈套等着？”
“你不知道，长姐就能知道？自作孽让伯府跟着你一道丢人现眼，凭什么去怪长姐？
你未醒之前，长公主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你身上，欲要将你杖杀！
若非长姐顾念姐妹情谊，顶着压力强行阻拦，你此时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尸体被长公主扔进乱葬岗，哪还有机会让你找人哭诉冤枉长姐？”
沈承泽的话让老夫人他们都呆住。
大夫人紧紧攥着帕子，咬着唇道：“话虽如此，可大小姐也未必安着好心。
芙儿原本是可以做长公主公子的贵妾，她凭甚打着我们的旗号替芙儿拒绝了？她这摆明了就是不愿看着芙儿飞黄腾达越过她……”
“长公主的公子既无荫封又无职位，大伯母为何会觉得做他的姬妾能比过宁安伯府和镇国公府的唯一大小姐？”
大夫人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之语，只闷闷道：“总归她阻拦了芙儿的前程是真的……”
“前程？送命的前程吗？
大伯母若觉得堂姐活不起，倒也不需去要那劳什子贵妾，直接用你那没见识的头发把她勒死，不仅一步到位，还能让她博得一个贞洁烈女的身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