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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秋闱
    沈承泽甚至都没等马车回到伯府,中途便叫停,直接回学堂。

    他需要冷静一下。

    很显然,伯府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秋霜一大早就忙前忙后的帮忙,等老夫人一行人走了,也没离去,硬是等在门前。

    好不容易盼着伯府的马车归来。

    殷勤的上前,结果却没看到世子的身影。

    她的目光从大爷大夫人沈若芙身上一一掠过,最终落到老夫人那儿。

    “老夫人,世子怎的未回来?”

    “他去学堂了,怎么?初儿找他有事?”

    老夫人问道。

    秋霜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也不敢说是自己要在这等世子的。

    只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便赶紧走了。

    “什么沈若初找,我看根本就是这骚蹄子自己想找泽哥儿!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府上的世子也是她能肖想的?

    祖母,回头你得说说沈若初,让她管好自己的婢女!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婢女如此不检点,她这做主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沈若芙看着秋霜的背影,无比恶毒的开口诋毁。

    老夫人瞪她一眼:“你管那么多作甚?泽哥儿心里有数!秋霜是他好不容易钓上钩的,初儿都不知情,你别添乱啊!”

    “就是,你敢

    乱来我可不饶你!”

    “芙儿乖,听话,咱不说。”

    大爷和大夫人也开口制止。

    沈若芙撇撇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过过嘴瘾。

    难不成还真去沈若初那说啊?

    看把你们急的吧!

    泽哥儿说啥就是啥,谁都没泽哥儿重要呗?

    沈若芙翻了个白眼,可到底没犟嘴。

    他们一行人各回各院。

    正在干活的姚全,看向一旁岁月静好着晒太阳的小乞丐。

    “以安你瞧见了没?

    刚过去那位就是府上的大爷。

    你没见过伯爷,你是不知道,大爷跟伯爷是双生胎,长得那叫个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小乞丐没说话,脑海中却忆及当初,许砚修说他派了差役来这宁安伯府抓窃贼的事。

    最后窃贼没抓到,倒是把这位伯府的大爷给抓了出来。

    昨日自己还听到那位蠢兮兮的堂姑娘,说伯府的世子向着自己嫡姐是胳膊肘往外拐……

    有些事情不能往深了想。

    一想便是一个破绽。

    小乞丐无意打探,却已经看出了许许多多的破绽。

    难怪沈若初那般狡诈,她竟也是在这群狼环伺中生活啊。

    “哎,小姐看到大爷,肯定不免要想到伯爷,心里得多伤心?”姚全忍不住替沈若初难过

    。

    小乞丐默默扫过他一眼。

    那凶丫头会伤心?

    若真如此……可太好了!

    啧!

    小乞丐眼底深处浮现出些许恶劣。

    这养生的日子,看来也并不算无趣。

    沈若初,你那般狡诈机敏,应该不会毫无察觉吧?

    我还当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对于这位宁安伯府的大爷,你该如何决断!

    姚全不知小乞丐心中所想,还在那碎碎念叨着。

    “小姐那么好的人,又善良又心细,便连随手捡回来的以安你,都记挂着。

    你发现没?

    她让人给你送来的吃食与其他下人是不同的,基本都是适合给你调理身体的温补之物。

    那日让冬雪送来个猪肘子,也不忘提醒你只能浅尝辄止,以免太过油腻伤了脾胃。

    这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就忍心让她难过呢?”

    小乞丐垂眸敛去眼底情绪。

    呵,几口吃的,就能把你感动成这般模样?

    愚蠢!

    还有,我才不喜猪肘子。

    便是没她提醒,也不会多尝。

    沈若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哼!

    ……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

    转眼便到了月底。

    秋闱要开始了。

    伯府里一派忙碌,只因沈承泽突发异想,想去下场一试。

    “泽

    哥儿你确定要去吗?勋爵子弟无需参加科考也能入仕的,考得好是锦上添花,可若落选……”

    沈若初并未往下继续说。

    但态度很显然,她是不赞同。

    沈承泽知道自己以往的表现跟中举压根不搭边。

    长姐如此反对,反而侧面印证她的的确确为自己考虑长远。

    所以他根本不恼。

    而是意气风发道:“长姐,我觉得这阵子忽然开了窍,先生讲的课业,不仅一听就懂,并且还能融会贯通如有神助,没准真能考个功名回来。

    你就别担心了,就算真考不好,顶多被人笑话几句,反正我脸皮厚,不害臊。

    当然,若是长姐嫌我丢人……”

    “胡说些什么?长姐怎会嫌你丢人?

    我就是怕你受不得苦,秋闱连考三场每场三日,你要在考场待上整整九日,身体如何受得住?”

    “别人受得,我自然也能受得,长姐先前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

    我是伯府的世子,想要伯府好,首先我自己就得立起来!”

    我都如此努力了,长姐你可得记着替我鞍前马后的铺路哦!

    沈承泽这话隐有暗示之意。

    沈若初权当没听出来。

    只是一副心疼弟弟吃苦的好姐姐模样,拿着绢帕擦拭了一

    下硬挤出来的一滴泪花。

    红着眼眶欣慰的看着沈承泽:“我家泽哥儿长大了,爹爹大抵不会死不瞑目了……”

    一旁过来送考的沈怀序:“……”

    好端端的又提我做什么?

    什么死啊不瞑目的,听着就晦气。

    “你这死丫头,大好的日子,净说不吉利的话。”

    老夫人也开口训斥。

    沈若初难得硬气的反驳道:“爹爹是死了,但祖母您不该说他不吉利。

    他是因为对娘情深不寿才抑郁而终,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虽死犹荣,并非死有余辜!

    初儿尊敬祖母,还望祖母莫要辱没了爹爹!”

    老夫人听的一阵阵头懵。

    大爷也一头黑线,满脑子都是死死死死……

    沈若初这逆女,贴脸说了多少个死?

    老子听得都要烦死!

    “长姐,祖母无心之言,你莫要误会,今日考生众多,别耽搁了时辰。”

    沈承泽的一句话,成功平息了一场口角之争。

    老夫人和大爷夫妇并未出府。

    由沈若初和沈若芙两个小辈前去送考。

    待他们三人来到考场,沈承泽下了马车正要与两位姐姐告别,余光忽的瞄见一人。

    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沈若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不免心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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