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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发怒
    秋霜在一旁都看傻了。

    直到冬雪已经把人拖出屋,才反应过来。

    连忙上去扒着冬雪的手:“你做什么?快放开世子!”

    冬雪一只手揪着沈承泽,另一只手随意一推,便把秋霜推翻在地上。

    “你……你等着!”

    秋霜焦急的起身跑至沈若初面前。

    “小姐,您快让冬雪住手,她……”

    沈若初眼圈泛红一副神思不定的失魂模样从她身边走。

    对于耳边的话语恍若未闻。

    秋霜急的直跺脚,干脆一咬牙,跑向松鹤堂求救。

    老夫人得了消息,着急忙慌过来时候,正看到沈若初拿了长鞭,一寸寸抽在沈承泽背上。

    沈承泽被冬雪死死按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挨打。

    “住手!”

    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伸手就要一巴掌扇到沈若初脸上。

    不曾想沈若初满面泪痕的把脸扭过去,同时将手中的鞭子塞进老夫人伸出来的手中。

    “祖母,初儿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还是您来吧,今日不把他打醒,我沈氏一族就算完了!”

    暴怒的老夫人:“??”

    怎么个意思?

    泽哥儿又闹出了何事?

    竟能连累沈氏一族都完了?

    老夫人瞪了冬雪一眼:“还不快放手

    ?”

    冬雪没动,而是看向沈若初。

    沈若初万般伤心的点了点头。

    冬雪这才将沈承泽松开退至一旁。

    老夫人连忙蹲下来,又心疼又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刚回来吗?又惹了什么麻烦?竟让你长姐气成这般模样?”

    沈承泽死死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没做,不知长姐忽然发的什么疯!”

    老夫人一听这话,岂能愿意?

    她正欲发怒,沈若初满脸泪痕无比失望的看过来。

    “你竟不知错哪了?完了,我宁安伯府当真是完了!父亲!初儿愧对您的临终托付,您若在天有灵,就告诉初儿,我该怎么办?”

    沈若初直接扑倒在沈淮年的牌位前。

    因太过痛心,不仅打破了香烛,灵牌也被她不小心扫落到地上。

    沈怀序带着妻女过来时候,正好看到自己的牌位砸落下来。

    他额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立个牌位本就够晦气的了,如今还砸了?

    莫名就有种被厄运环绕的倒霉催感。

    沈若初看着地上的灵牌怔愣一瞬。

    忽然一巴掌扇到刚在老夫人的搀扶下站起来的沈承泽脸上。

    “父亲他都对你失望了!你可知错?”

    沈承泽:“……”

    我的忍耐是有

    限度的!

    你不要逼我!

    “孽障,你竟敢打泽哥儿?”

    沈怀序怒道。

    大夫人也连忙上前,眼瞧着儿子背身的衣物被抽烂,露出一道道狰狞血痕,脸上也被打的红肿一片。

    当场就心疼的落了泪:“初儿,你怎可对世子下这么重的手?”

    沈若芙也在一旁幽幽开口:“就是,泽哥儿往日里总说你这个长姐温良淑德,结果你这么温柔的长姐竟对他下如此狠手……”

    “小贱人!你今日若不给老身一个说法,老身就抽死你!”

    老夫人眼睛一横,表情刻薄又凶狠。

    沈若初一双漂亮的眸子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失望至极的摇摇头。

    “祖母可听过,慈母多败儿?您这般溺宠泽哥儿不是在爱他,是在毁他!

    若是前几年也便罢了,可如今他已经十七。

    不求他能立马肩抗宁安伯府的荣辱,但最基本的道理,总该懂吧?

    可他做了什么?

    竟埋怨舅舅请了林大人过府,只因他觉得去林府致谢是个麻烦?

    如此短视又毫无见地,日后如何将宁安伯府发扬光大?”

    老夫人他们原本想说,请了林大人本来就是麻烦,泽哥儿哪里错了?

    可听到沈若初最后一句话

    ,又齐齐把话咽了下去。

    他们才不愿承认自己短视无见地!

    “泽哥儿就是随口抱怨一句,你却如此大动干戈,岂非太过?”

    老夫人没反驳,但依旧埋怨。

    沈若初却一脸正色,“太过?初儿只嫌惩戒的还不够!

    泽哥儿不是旁人,他是宁安伯府唯一的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一思一想都代表着伯府的未来。

    京中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是盘根错节各种牵绊?

    仅仅是与林府走动,泽哥儿都嫌麻烦抱怨,知微见著,日后继承爵位成为宁安伯,难不成要与其他世族割裂永不往来吗?

    若是如此,那宁安伯府完了!

    泽哥儿也不必做什么宁安伯,直接让外祖父奏请皇上收回爵位,在家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便是!

    到那时,初儿绝不会说他半分不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伯府完了?什么收回爵位?啊呸呸呸!”

    老夫人被吓了一跳。

    她是什么都不懂,但听沈若初说的似乎甚是有理。

    莫非,泽哥儿做的的确过了?

    毕竟能关系到伯府的存亡,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一时间她也不敢说沈若初小题大做了。

    “哪有那么严重?

    ”沈怀序蹙眉。

    结果他刚说一句,沈承泽忽的伸手阻止:“大伯,莫要说了,的确是我的错!长姐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沈承泽深吸了口气。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他清楚。

    但长姐不清楚。

    自己在长姐眼中,的确是个不上进的纨绔。

    难怪长姐适才这般愤怒。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便是如此了。

    沈若初板正的小脸一下子松懈下来,泪如雨下,无比疼惜的望着沈承泽。

    “疼吗?长姐不想的,可长姐太怕了,怕你不成材,怕宁安伯府没落,怕爹爹死不瞑目啊!”

    沈若初说的伤感。

    老夫人他们几个则默默瞄了眼大爷。

    沈怀序:“……”我谢谢你这么念着我,大可不必。

    “长姐,我都知道的,你莫要担心,明日我便与祖母和大伯一家去林府拜访。”

    沈承泽认真说道。

    嗯……嗯?

    老夫人他们几个原本都不打算说话了。

    猛地听到此言,人都傻了。

    “去林府?我不去!”

    “娘不去我也不去。”

    “爷不去妾身也不去。”

    “爹娘都不去那芙儿也不去。”

    沈承泽肿着半边脸冷眼看过去。

    “除了长姐,明日你们都得跟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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