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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地位
    “冬雪!”

    沈若初想拦,却没拦得住冬雪顺嘴而出的话。

    “沈兄,你们伯府如今竟是要靠着令姐养活吗?”

    沈承泽身边的同窗好友虽只是询问,但眉宇间一闪而过的鄙夷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胡说,我们伯府有产业,本世子也有俸银,哪里需要长姐贴补?”

    沈承泽虽否认了,却也知道仅凭一句话是不行的。

    他眸光一转就看向了沈若芙。

    “堂姐前阵子不是在整理账册,为的不就是把长姐无意中多拿出来的体己银子还回去吗?如今可还了?”

    沈若芙此时还被薛富紧扯着衣袖,闻言还是忍不住气急败坏。

    好在沈承泽警告的目光太过摄人。

    硬是让她把到嘴边的话给换了。

    “还没,正准备还来着……”

    “别准备了,现在就去账房拿银子,还给长姐。”

    沈承泽说着目光冷厉的扫过薛富:“还不放手?”

    薛富起身,顺道也松开了沈若芙的衣袖,脸上表情讪讪的。

    “世子准备如何惩治奴才啊?您尽管说,奴才当初替伯爷中箭都没吭一声,今日无论怎么罚,也必不会皱下眉头。”

    “……”

    沈承泽深吸一口气。

    声音平稳道:“今日之事堂姐她们亦有过错,

    如你所言,你如今身体残缺,算不得毁人清誉,此事便作罢,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啊?那不行,我一顿打可抵消不了大小姐这么多年对伯府的贴补……”

    薛富连连摆手。

    沈承泽眸光深沉的盯着他。

    一字一句道:“本世子何时说过抵消?宁安伯府又不是活不起了?堂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银子?”

    沈若芙又气又怒,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扶着颜面尽失的大夫人,狼狈的回去。

    重新换了衣裙,梳理好仪容,这才不情不愿的去取了银子过来。

    递给沈若初时候,心都在滴血。

    “堂姐,其实不必如此……”

    沈若初没有接。

    沈若芙立即眼睛放光。

    正想顺势收回来,手中银票被沈承泽一把夺过塞到沈若初的手中。

    “长姐,以前我不知道也便罢了,如今知道了,万没有让你贴补府上的道理。

    拿好,日后不许你再自作主张的为府上花银子,咱伯府那么多产业,哪里就需要用你的体己了?”

    沈承泽语气中多有埋怨。

    沈若初不得已只得把银票收下。

    “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动身了,赴宴若去迟的话,实在是失礼。”

    沈若初说着看向沈若芙:“大伯

    母呢?”

    “……娘不去了。”沈若芙紧紧攥着手帕。

    问问问,问什么问?

    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娘哪里还出得了门?

    沈若初闻言微微怔了一瞬。

    继而忧心的看着沈若芙:“那堂姐你还去吗?”

    “……”

    我肯定去啊,不然跑这一趟做什么?让下人把银票送来不就好了?

    可你这么一问,倒是让我如何说?

    说不去,我不甘心!

    说去,好像我没脸没皮不知道羞耻难堪似得!

    沈若初你可真该死啊!

    “堂姐不过被扯了下衣袖,算不得什么大事,去便去了。”

    沈承泽开口帮沈若芙将此事揭了过去。

    “就是,奴才是无根之人,也就骑了堂姑娘一下就被她给挣脱了,不碍事的!”

    薛富龇着牙花子连连附和。

    “……”

    在场的人表情都很复杂,没一人敢吱声。

    只是全都不由自主的偷瞄沈若芙。

    尤其是跟着沈承泽来府的那三位好友,眼神里的揶揄都快要溢出来了。

    沈若芙恼羞成怒拔了发簪就冲上去。

    “我跟你拼了!”

    “来来来,扎,往这扎,奴才贱命一条,堂姑娘想行凶,随你便,反正世子和大小姐都看着给我作证,你抵命就是!”

    薛富一脸混不吝的

    无赖样子,甚至还扒开胸前衣襟挑衅。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本姑娘抵命?”

    话是这么说,但沈若芙到底没敢戳下去,只指着薛富骂。

    “老子若不算个东西,堂姑娘你又能好到哪去?

    老子清清白白的良籍出身,便是连奴契都没签,与堂姑娘你有何不同?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农家女罢了,还真当自己与大小姐一般显赫尊贵?

    我呸!什么玩意儿!”

    “你……你……”

    “你少指我!

    老子是伯爷的恩人,原本什么都不做伯府都得养我后半生,更遑论老子自愿当奴才在府上做工,拿银子也拿的理直气壮!

    不像某些人,舔着个脸过来打秋风一蹭就是十几年,不知感恩还想登堂入室,爬到府上嫡小姐的头上去!

    我呸!恶心玩意儿!”

    “……”

    沈若芙气的一阵阵眼前发晕身体发颤。

    “来人!把他拖下乱棍打死!来人,来人啊!你们都是死的吗?”

    沈若芙气急败坏的支使其他下人。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搭理她。

    世子和大小姐都在这呢,他们都没开口,谁听你一个堂姑娘的话?

    再说了,薛富说的一点没错!

    你算个什么东西?

    把持着

    中馈克扣我们月例!

    甚至连饭都不让吃饱!

    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皮子的人!

    啊呸!

    “薛富,伯府并非你撒野之地,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以下犯上口出狂言,罚你扣除当月月例,你可服气?”

    沈若初站了出来,小脸严肃的呵责。

    薛富方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奴才服气,奴才领罚。”

    “退下吧。”

    “是。”

    “其他人也都散了!”

    “是!”

    下人们瞬间各归各位做事去了。

    分明方才一度要失控的场景,偏偏沈若初不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这么被化解。

    沈若芙气的差点没咬碎了一口银牙。

    沈!若!初!

    就显你能耐了是吧?

    明明都是爹的女儿,凭什么你占着伯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而我就只能是个寄人篱下的堂姑娘?

    我娘才是爹真正的发妻!

    明明我才是货真价实的伯府嫡出大小姐!

    不公平!

    我不服!

    “堂姐,你还去吗?”

    这次是沈承泽问的。

    他知道沈若芙受了极大的委屈,想着她怕是无心赴宴,便好心示意她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不料想,沈若芙闻言双眸中猛的迸射处浓烈的愤恨:“怎么?我身份上不得台面,怕我给你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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