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歌眼神里的冰冷刺激得止戈心脏都有些发颤,他沉默了片刻才抿着唇,有些哆哆嗦嗦的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本意是不想伤你的,只…只是我可能因为刚才强行运功逼毒这才导致有些着火入魔,你别怨我。”
江挽歌看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润儒雅模样,眼神也清明了许多,对他的说法信了一两分,却还是语气冷漠道:“二殿下与其同我道歉,不如放我下山去,你若再这样纠缠不休怕是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止戈闻言心中一颤,他私心里是绝不希望江挽歌恨他的,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挽歌就这样离他而去,从此之后继续跟谢铭珂过着夫妻情深的日子,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止戈死死着后槽牙,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飞快盘算着,想着怎么才能让江挽歌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来了主意。
止戈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对江挽歌道:“我是喜欢你,但我并非为着一己私心诓骗你来这里,更没有想要囚禁你的意思,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和孩子着想啊。”
江挽歌原本看着止戈眼神晦暗不明的却迟迟没有让开路的意思
,已经决定再一次跟他撕破脸了,听了这话却是不由一愣,半响后才讷讷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止戈语气低沉道:“之前我就说过你并非这个尘世中的人,能够侥幸重生已经是天道开恩了,可是你却生了孩子,违反了天道伦常,再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从这个尘世消失的。”
江挽歌闻言心中一阵憋闷,同时略带几分不满的看向止戈,她不明白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止戈为什么还要再一次拿出来戳她的心。
止戈像是看出了她的怨念,不由叹息了一声才继续道:“你是已经做好消失在尘世间的准备了,想要在离开之前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你就好了你的孩子会因为你的存在而受到不必要伤害的准备了吗?”
江挽歌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声音尖利的喊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止戈也没再跟她卖关子,而是声音带着几分严肃道:“前段日子我夜观天象算了一卦,发现你们母子现在是共用一个命格已经有违天道,要是你还一意孤行呆在孩子身边,孩子只会越来越体弱多病,直到进入膏肓。
毕竟说到底你们俩都是
这个尘世间,不该出现的,也许是因为你前世受了太多的苦难,天道这才开恩,让你重活一回得到一个新的命格,可天道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仁慈所以孩子和你其实是共用一个命格的,但是一个命格怎么可能承担得起两个人,所以你们俩一开始看不出来,随着孩子越长越大,却注定二者绝不可能相容。”
止戈说到最后越说越严肃,甚至生怕江挽歌不信他,直接就从袖子中把那天占卜的卦象拿了出来展示给江挽歌看。
江挽歌心里咚咚直跳,等看清楚了这木签子上的字只觉得浑身都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冷得她几乎忘记了思考。
江挽歌虽然极力劝说自己这世间没有这么巧的事,止戈如今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说不定是他欺骗自己的也未可知,像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不能全信。
然而此事毕竟牵涉到孩子,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异世而来,自己能够重生本身就证明了怪力乱神的存在,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又哪里还能冷静理智呢?
江挽歌沉默了,好一会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哑着声开口道:“那…这件事情还有什么破解之法吗,你能不能给我
想想办法,我真的想在我留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段时间,陪在我的孩子身边。”
止戈闻言,看着她的眼中不由有心疼一闪而过,但是随即却又被坚定取代。止戈抿了抿唇良久后才叹息一声道:“这解决之法,我还未测算过,所以并不知道有没有,只是如今就算要测算,那也得等到后天的月圆之夜,否则是测不出。”
“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孩子,你这两天都不能离开苍梧山,否则我便是想帮你们也帮不了了。”
止戈的话语冷静而又严肃,一点都没有了刚才为着江挽歌成疯成魔的样子,江挽歌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却更沉了几份,下意识的对他的话,也就更信任了几分,也对自己和孩子的命运也就更担心了。
江挽歌就这样呆呆地站了许久之后,还是认命一般的返回到了山洞里,然后继续坐在石床上发呆。
止戈看她这样,眼里的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江挽歌就声音淡淡道:“我可以留在这,但是我得给铭珂存一个消息过去,要是他迟迟等不到我的消息一定会着急的。”
止戈:“……”
止戈险些
因为这话再一次压不住心里的嫉妒,可是想到江挽歌刚才面对自己是略带几分厌恶的眼神,他就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到底还是克制住了火气,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给四弟那边送信的,不会让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
江挽歌闻言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止戈虽然私心甚重到底还是信守了承诺,立刻就写了张纸条,让人送进了东宫。
东宫书房里,谢铭珂看完了止戈送过来的
,只写有一切平安,有事远走的纸条,却是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
要是换作以前他多少还会相信一些止戈,只是现在江挽歌不知所踪,他实在没有办法拿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安全做赌注,在书房里转悠了几圈,还是冲着外面大喊一声让周尧进来了。
周尧拿过谢铭珂递给自己的纸条,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谢铭珂语气低沉:“这纸条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应该是还写了就送过来的,既如此那送信的原因,应该还未走远,你去仔细查看一番,看能不能……”
谢铭珂的话没说完却见徐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出了大事的表情。